第4章 拨乱反正（2/2）

吉时已到——大祭司拖长了声音，开始吟唱古老的祭文。

鼓声隆隆，号角长鸣。祭坛中央的铜鼎被点燃，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浓郁的香料气息顿时弥漫开来。罕岩特意在香料中加大了迷神香的剂量，只待药力发作，在场的族人就会任他摆布。

然而，就在他准备接过祭司递来的祭刀时，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且慢！

只见白云寨头人沙木大步走出人群，身后跟着数十名精壮汉子。他们个个手持兵刃，面色肃杀。

罕岩！你谋害族长，勾结汉官，企图用迷香控制族人，还有什么资格主持祭祀！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各族族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罕岩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沙木，你胡说什么！竟敢在祭祀大典上扰乱秩序！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沙木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高高举起，这是你与周淳往来的账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们如何压榨各寨！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传闻是真的！

“蛇神真的曾试图庇护我们！””

难怪他要提前点燃祭神鼎！

这是要对咱们下毒手啊！

罕岩勃然大怒：来人！把这个扰乱祭祀的叛徒拿下！

黑蛇卫应声而动，然而就在这时，青溪寨头人岩朗也站了出来：我看谁敢动！他身后的武士立即亮出兵刃，与黑蛇卫形成对峙。

一时间，广场上剑拔弩张，各方势力泾渭分明。支持罕岩的与反对他的分成两派，对峙之势一触即发。

罕岩已经撕下了伪装，狞笑着对反对他的头人们说：既然你们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黑蛇卫，给我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长啸。

住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消瘦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祭坛最高处。他身着传统的族长服饰，腰间佩着那柄镶嵌红宝石的弯刀，衣袂在晨风中飘飘，气度不凡。

曜？！罕岩大吃一惊，脸色瞬间惨白，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应该死无全尸吗？曜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罕岩，可惜，让你失望了。多亏了李管事的相助，我才能活到今天，揭穿你的真面目！

他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各位族人！罕岩与周淳勾结，不仅要控制各部，还要将整个昆明部卖给汉官！他毒害我的父亲，又想要我的性命，就是为了独占族长之位！今日若让他得逞，昆明部将永无宁日！

胡说八道！罕岩气急败坏，杀了他！

然而，本应听命于族长的黑蛇卫却陷入了茫然。他们看看罕岩，又看看曜，一时间不知该听从谁的号令。

就在这时，木青带着人马从暗处杀出，护在曜身前。他高举族长信物，大声喝道：尔等大胆，见了真正的族长还不跪拜！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祭坛下的族人中，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呼喊：曜族长！！曜族长！！

原来，许多族人早就对罕岩的暴政不满，此刻见到本应死去的曜突然现身，又惊又喜，纷纷倒戈相向。

局势瞬间逆转。

罕岩，你还有什么话说？曜冷冷地问道，目光如炬，当年你毒害我的父亲，后又想要置我于死地，幸而我命大活了下来。今日，我定不会让你再拿昆明部族人的性命与未来为非作歹！！

罕岩面色惨白，却仍强自镇定：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造反？黑蛇卫，还不快将这些叛贼拿下！

然而，这时大部分黑蛇卫已经认清了形势，纷纷放下武器，跪拜在曜的面前。只有少数罕岩的死忠还在负隅顽抗。

就在圣地内乱作一团时，山外松林中，周淳正悠闲地品着茶。他特意选择在这个距离圣地五里的地方扎营，既可以及时掌握圣地动向，又能在关键时刻迅速介入。

大人，里面已经闹起来了。探子回报，沙木和岩朗带头反对罕岩，双方正在对峙。

周淳微微一笑，抿了口茶：好！让他们狗咬狗，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进去收拾残局。

师爷谄媚地为他斟茶：大人神机妙算。等罕岩和那些头人拼个你死我活，大人正好一举平定叛乱，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候朝廷必有重赏。

周淳得意地捋着胡须：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做好准备。待会儿进去，凡是反抗的，格杀勿论！特别是那些带头闹事的头人，一个不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松林外的一处高地上，霍去病也正冷眼看着这一切。他身边站着赵龙和几名亲信，个个神情肃穆。

管事，周淳的兵马已经就位。赵龙低声道，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趁火打劫。

霍去病点了点头：是时候了。发信号。

三支响箭冲天而起，在天空中炸开三朵绚丽的烟花。

祭坛上，罕岩忽见那绚丽到我烟花，不安自心底升腾，知道再无侥幸，狂吼一声扑向曜。

然而他还没近身，就被木青一箭射中膝盖，跪倒在地。

绑了！曜下令道。

这时，曜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高高举起：各位族人，这里是从罕岩住处搜出的他与周淳往来的密信，还有他购买迷神香的凭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吼声：处死罕岩！处死这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