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狮王咆哮！萌虎嗷呜！（2/2）
他每一次听到这哭声，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苏洛那张可恶的脸！那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男人！现在，连他的女儿都在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这简直是双重羞辱！
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是史基自己的肚子饿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划过他那被哭声搅成浆糊的脑海。
他饿了……那这个小鬼……
“桀哈哈哈哈……”史基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癫狂，“你这该死的小鬼，不会是饿了吧？”
婴儿应该是喝奶的吧？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可这茫茫大海上，他上哪儿去找奶水？总不能再去抢劫一个正在哺乳期的母亲吧？那也太……有失他海上枭雄的身份了！传出去岂不让纽盖特那家伙笑掉大牙！
史基再次不耐烦地放出了见闻色霸气，这次，他搜索得更加仔细，像是在寻找什么特定的目标。
很快，他眼前一亮。
“哦？有了……”
就在距离他这座浮空岛不远处，另一座同样无人居住的原始丛林岛屿上，他感知到了一个强悍而充满母性的生命气息。
一只……刚刚产崽不久的母老虎。
“嘿嘿嘿嘿~！就决定是你了！”
史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两分钟后。
他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浑身瑟瑟发抖，满头是包，眼神中充满了屈辱和恐惧的成年雌性剑齿虎。
“吼……”母老虎发出委屈的低吼，两只毛茸茸的小虎崽紧紧地跟在它身后，显然也是被史基一并“请”了过来。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个小鬼的奶妈了！给老子好好干，不然就把你和你的崽一起做成虎皮地毯！”史基恶狠狠地威胁道。
虎奶也是奶嘛，应该差不多吧~
金狮子一边如此思索，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他把还在大哭的小苏琳粗暴地凑到母老虎面前。
饿坏了的小苏琳，闻到了奶水的香甜气息，几乎是出于本能，立刻停止了哭泣，小嘴精准地找到了目标，心满意足地吮吸了起来。
看着趴在母老虎怀里，和两只小老虎挤在一起，抢着口粮的人类幼崽，史基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计划通的笑容。
为了方便照顾这个“重要的筹码”和她的“移动粮仓”，史基干脆用飘飘果实的能力，将这座有着母老虎的岛屿，也一并升上了天空。
从此，新世界的上空，多了一大一小两座浮空岛，如同行星与它的卫星，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
半个多月的时间，在史基的生命中，如同一场永无止境的酷刑，悄然而逝。
对于这位纵横大海数十年，曾与海贼王罗杰分庭抗礼的传说级大海贼而言，这半个多月，比他过去十年经历的所有血战加起来还要折磨心神。
他，金狮子史基，已经从一个连尿布都分不清正反的门外汉，在无数次崩溃和抓狂的边缘，被硬生生锤炼成了一个……一个勉强能让那小鬼活下去的“奶爸”。
这是一种全新的、让他感到屈辱的成长。
他不再需要靠运气去猜。他那曾用来洞察千军万马动向的见闻色霸气，如今被大材小用地拿来分辨婴儿的哭声。
短促、尖锐、仿佛要撕裂空气的“哇！”，是腹中空空，需要粮草。
拖着长音，带着鼻音，委屈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呜哇……”，是身下不洁，需要清理。
断断续续，如同小猫般哼哼唧唧，还带着揉眼睛的小动作，那是精力耗尽，需要休眠。
而最让他感到无从下手的，是那种极致的安静。那小鬼不哭不闹，就是睁着一双比黑曜石还纯粹的乌溜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你。
——那是无聊了，需要一个“玩具”。
每到这时，史基就不得不中断他对未来世界格局的宏伟构想，放下那份标注着无数海军基地和世界政府要塞的地图，用他那只能轻易捏碎钢铁、掀起海啸的手掌，以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谨慎，去逗弄这个不及他手掌大的小不点。
他会调动飘飘果实的力量，让一片树叶、一朵野花，在她眼前违背常理地盘旋、飞舞，上演一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奇迹。
他会伸出那布满老茧和伤疤、粗糙得能当砂纸用的食指，极其笨拙地，去戳她那肉嘟嘟、吹弹可破的小脸，感受那份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柔软温热的生命质感。
他甚至会从记忆的废墟中，扒拉出一些早已模糊不清的、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童谣，用他那如同洪钟大吕、能震慑万军的嗓子，哼唱出完全不成调的、堪称噪音的曲子。
可偏偏就是这种“噪音”，能换来小苏琳“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清脆、纯净，不含一丝杂质，像是一股温暖的泉水，总能在他那片充斥着杀戮与野心的焦土般的心田上，浇灌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愉悦。
当然，烦躁与杀意从未真正消失。它们只是被暂时压制，如同蛰伏的火山，等待着喷发的时机。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一夜，月华如水，星子稀疏。小苏琳喝饱了虎奶，在用最柔软的白虎皮铺成的窝里睡得正香，小小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梦里大概全是香甜的奶味。
史基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将一整瓶抢来的烈酒灌进喉咙。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的火焰。月光将他孤傲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尊沉默的魔神。
他的目光，穿过缭绕的酒气，落在那个熟睡的小小身影上。那目光，正一点一点地，从复杂变得冰冷，从冰冷变得锐利如刀。
苏洛……
这个名字，就像一根淬了剧毒的倒钩刺，每一次心跳，都在他灵魂深处狠狠地搅动一下。被那个男人正面击败的耻辱，苦心经营数十年的舰队毁于一旦的憋屈，宏图霸业被硬生生打断的滔天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在酒精的催化下，如同失控的岩浆，在他胸中疯狂翻涌、奔腾。
而眼前这个小鬼……这个弱小、无害、甚至偶尔会让他感到片刻安宁的小鬼，就是那个男人的血脉！想起苏洛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的那种紧张与在乎，毫无疑问，这个婴儿，是他最珍视的宝物！
只要毁了她……
只要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亲手毁了她！那个男人就会品尝到比自己痛苦一万倍的滋味！那种珍宝破碎、希望泯灭的无尽绝望！
史基的眼神中，疯狂的杀意凝聚成了实质，几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冻结。
他缓缓站起身，落地无声，如同一个幽灵，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小小的摇篮。
睡在一旁的母老虎猛地惊醒，野兽的本能让它感觉到了那股足以让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杀意。它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浑身的毛发根根倒竖，却被史基一个冰冷刺骨的眼神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将自己的两只幼崽死死地护在身下。
史基没有理会那只畜生。在他眼中，它连尘埃都不如。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熟睡的婴儿。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凝聚着足以撕裂钢铁的力量，化作一只狰狞的利爪，精准地对准了小苏琳那脆弱纤细、仿佛一捏就断的脖颈。
苏洛，你会疯掉的吧？你会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哀嚎吧？桀哈哈哈哈哈……
史基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扭曲且充满快意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苏洛得知女儿死讯后，那张崩溃、绝望、疯狂的脸。
他要的就是这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那一幕！
手爪，携着无尽的怨毒与杀意，猛然落下！
然而，那足以撕裂战舰的恐怖手掌，在距离小苏琳雪白脖颈只有不到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史基的手，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死死地盯着小苏琳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她睡得那么香甜，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偶尔还会因为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而轻轻颤动一下。
那么的弱小，那么的……干净。
史基的脑海中，无数个他极力想要忘记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
——她第一次对自己笑的样子，那笑容没有牙齿，却比任何阳光都要灿烂。
——她用那双柔软无骨、还没有他一根指节大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食指的样子，那份全然的信赖，比世上最沉重的枷锁还要让他感到……束缚。
——她喝奶时，喉咙里发出的满足的“咕噜”声，仿佛那是全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她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拳头，仿佛在努力地、认真地和自己说着什么悄悄话的样子。
“唉……”
一声长长的，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又充满了无尽疲惫与茫然的叹息，从金狮子的口中发出。
那股冲天的杀意，如同被一根无形的针戳破的气球，瞬间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
他那只僵在半空、如同恶魔之爪的手，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收拢了锋利的指甲，最终，只用一根粗糙的、布满战斗伤痕的食指，轻轻地、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在那张胖嘟嘟、滑嫩得不可思议的小脸蛋上，戳了戳。
软软的，暖暖的，带着生命的温度。
睡梦中的小苏琳似乎感觉到了骚扰，不舒服地皱了皱小小的眉头，小嘴巴动了动，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带着奶味的“嗯~”。
史基的手指，如同触电般，瞬间僵住。
下一秒，他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慌忙收回手，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见小苏琳只是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又沉沉睡去，他才仿佛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随即，他有些讪讪地走上前，动作笨拙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她因翻身而露在外面的小肩膀。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摇篮边，久久地凝视着那张睡脸。
他眼中的疯狂与暴戾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也绝不愿承认的，名为“温柔”的东西。
当然，这种情绪，是独属于摇篮中那个小不点的限定品。
当他转过身，看到那只还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母老虎时，眼神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凶狠与霸道。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酒！”
母老虎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自己孩子的皮毛里，假装自己是一块不会动的石头。
……
时间，就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中，又过去了几天。
史基已经彻底掌握了如何照顾小苏琳的全部技能，甚至能从她一个眼神，一个“咿呀”的音调中，大致猜出她的需求。
只不过，今天，他遇到了新的难题。
一大早，小苏琳就醒了，不哭也不闹，就是趴在摇篮边上，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嗯哼哼！怎么了，小鬼？又饿了？”史基一边剔着牙，一边问道。
小苏琳没理他，只是歪了歪小脑袋，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给两只小老虎喂奶的母老虎，嘴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嘛……嘛……”
史基剔牙的动作一顿。
他居然懂了那个意思。
这小鬼，把那只母老虎认成她妈了！
史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金狮子史基的“人质”，怎么能认一只畜生当妈？！传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而且……那毕竟是只猛兽，虽然被自己的霸气震慑，但兽性难料，万一伤到这小鬼怎么办？这可是他最重要的筹码！
对，筹码！
史基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当小苏琳手脚并用，哼哧哼哧地想从摇篮里爬出去，去找她的“虎妈妈”时，史基大手一挥。
飘飘果实能力发动。
小苏琳的身体瞬间变得轻飘飘的，直接从摇篮里浮了起来，悬停在了半空中。
“咿呀？”
小苏琳愣住了，她挥舞着小手小脚，发现自己竟然像一片羽毛一样飘着，新奇的感觉让她暂时忘记了要去找妈妈。
“桀哈哈哈哈哈！好玩吧？”史基得意地笑道。
然而，小苏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扭过头，看到母老虎就在不远处，而自己却怎么也过不去。
她不高兴了。
她就那么飘在半空中，也不哭，也不闹，就那么歪着头，用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史基。
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凭啥，不让我，见我妈！”
一场无声的对峙，就此展开。
到此，回收开头——
史基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他试图用自己纵横大海的气势压倒对方：“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得听我的！”
小苏琳不为所动，依旧那么盯着他，眼神里开始蓄起一丝委屈的水汽。
史基又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控制着她像坐过山车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
“咿呀！”小苏琳一开始还觉得有趣，但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继续用那种控诉的眼神盯着他。
她就那么飘着，一会儿飘到史基的左边，用左眼看他；一会儿又飘到史基的右边，用右眼看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进行精神施压。
“……”
史基的额角，再次冒出了青筋。
他发现，自己不怕罗杰的刀，不怕卡普的拳头，不怕战国的计谋，但他怕这个小鬼的眼神。
最终，在这场持续了十分钟的对峙中，曾经与海贼王分庭抗礼的飞天提督，败下阵来。
“……知道了！知道了！怕了你了！去吧去吧！”
史基烦躁地挥了挥手，解除了飘飘果实的能力。
小苏琳的身体轻轻落下，正好落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她立刻手脚并用，像一只快乐的小狗，飞快地爬向了母老虎的方向。
史基拗不过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只无辜的母老虎。
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与杀意：【敢伤她一根汗毛，老子把你全家都做成标本！】
母老虎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把两只小虎崽往身后藏了藏，喉咙里发出讨好般的呜咽声，表示自己绝对不敢。
看着心满意足地趴在母老虎温暖的怀里，小脑袋还在毛茸茸的肚子上蹭来蹭去的小苏琳，史基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
“哼，没出息的小鬼。”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一小团身影，眼神深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那份名为“守护”的情感，正在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