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初试火箭炮（1/2）

老钟那句“土财主”的感慨，像是一颗火星掉进了李云龙早就憋得快要爆炸的得意罐子里，瞬间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想要炫耀的冲动。他脸上那副强装出来的“谦虚”差点没绷住，嘴角抽动了几下，才好不容易把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给压了回去，换上一副更加“诚恳”甚至带着点“苦恼”的表情。

“老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李云龙搓着手，凑到老钟身边，指着远处河谷里那一片依旧浓烟滚滚、火光隐现、如同被巨犁翻过般的恐怖景象，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您是不知道，就刚才那一家伙，打出去的可都是钱啊！都是金疙瘩啊！这一百多发炮弹，够咱们兵工厂吭哧吭哧干小半年的！我这心啊，就跟刀绞似的！可没办法啊，鬼子来了，总不能拿烧火棍招呼吧？只能咬着牙，把这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壮壮声势……主打一个该省省该花花，可这花得也太快了点儿……”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老钟的脸色，见老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河谷里的惨状和那火箭炮恐怖的威力所吸引，对自己这番“哭穷”似乎并没太往心里去，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老钟确实没心思听李云龙絮叨了。他再次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火箭炮齐射后的战场。浓烟渐渐被山风吹散一些，露出下面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原本整齐推进的日军大队，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弹坑、燃烧的残骸、扭曲的尸体和零星哀嚎的伤兵。那片相对开阔的河谷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蹂躏过，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和猩红的血污。幸存的日军士兵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在烟雾中乱窜，完全失去了组织和斗志。

这哪里是炮击？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是一场用钢铁和火焰书写的毁灭乐章！

老钟放下望远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腾的巨浪。他征战半生，见过的惨烈场面不计其数，但如此高效、如此蛮横、如此……奢侈的毁灭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完全颠覆了他对“炮火准备”的认知！

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李云龙，又看了看旁边同样被这战果震撼得有些失语的周卫国，最后落在那些已经开始紧张地进行再装填、准备下一次射击的火箭炮兵战士们身上。

“这炮……射程多远？精度如何？转移一次需要多长时间？”老钟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和锐利，但眼神里的热切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周卫国立刻上前一步，立正回答：“报告老钟！根据现有测试数据，最大射程大约八公里，有效射程五到六公里。精度方面，对于面状目标的覆盖效果极佳，但对于点状目标，散布较大。转移速度较快，分解结合熟练的话，半小时内可以完成阵地转换。”

“八公里……覆盖效果极佳……”老钟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眼中精光闪烁。八公里的射程，已经超越了日军大多数步兵炮和山炮！这意味着独立团可以在敌人常规炮兵射程之外，安全地发动毁灭性打击！而覆盖效果极佳，正是对付日军密集队形、集团冲锋的利器！

“好！好啊！”老钟忍不住赞了一声，他看向李云龙，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李云龙，这种炮，你们有多少？弹药储备怎么样？”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最关键的问题来了。他脸上露出一种极其“为难”和“肉痛”的表情，掰着手指头算道：“老钟，不瞒您说，这炮……也就这么十二门，还是‘爱国志士’砸锅卖铁支援的，用一门少一门……弹药嘛，倒是配套给了点，但也就够……够打几次这样的齐射。您刚才也看见了，这玩意儿就是个吞金兽，地主家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他故意把数量往少了说，把困难往大了说，核心思想就一个：炮是好炮，但咱穷，用不起。

老钟是何等人物，岂能听不出李云龙话里的水分？但他没有戳破。在敌后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能拥有哪怕几门这样的重火力，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他更关心的是如何用好这些武器。

“十二门……一个满编炮兵连的配置。”老钟沉吟着，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狼藉的河谷，“刚才的效果，你们也看到了。这种武器，运用得好，足以改变一场团级、甚至旅级战役的走向！不能再把它当作普通支援火力来用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然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李云龙和周卫国：“我有个想法。以此为基础，成立一个总部直属的、高度机动的火箭炮连！由总部直接掌握，作为战略预备火力，在关键战役中投入，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总部直属？”李云龙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些舍不得，就像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要被抱走一样。

老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补充道：“炮连暂时还是由你们独立团代管，驻地和训练也放在你们这里。但指挥权归总部，作战任务由总部统一赋予。怎么样？”

听到这话，李云龙心里才平衡了点。代为管理，还在自己地盘上，那跟自己的也差不多！而且挂了总部直属的名头，以后要人要物，名正言顺啊！这波不亏，甚至血赚！

他立刻挺直腰板，大声应道：“坚决服从总部决定！独立团一定像爱护眼珠子一样，带好这个炮连！保证随时能拉得出，打得响，指哪打哪！”

“好！”老钟满意地点点头，“关于这种火箭炮的存在，要列为最高机密！除了在场的人，以及总部少数首长，严禁外传！对外就说是我们新组建的特种炮兵部队，用的新式山炮！”

“是！绝对保密！”李云龙、赵刚、周卫国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观察哨再次传来消息：“报告！日军后续部队上来了！正在收拢前方溃兵，重新组织队形！看样子还要进攻！”

老钟和李云龙的脸色同时一肃。看来，火箭炮的惊天一击，虽然重创了日军的先锋，但并未彻底打垮这个联队的斗志。毕竟是一个齐装满员的野战联队，兵力雄厚，指挥官看来也是个狠角色。

“来得正好！”李云龙眼中凶光一闪，“老子正愁刚才那一下子没打过瘾呢！传令下去，各部队，按预定计划，准备迎敌！火箭炮连，转移阵地，准备进行骚扰性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