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总攻开始（1/2）

炮声停歇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平安县东门外那片开阔地，此刻已是一片狼藉。燃烧的装甲车残骸冒着黑烟，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弹坑还在散发着热气，残缺不全的鬼子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些还在抽搐，有些已经烧成了焦炭。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皮肉烧焦的混合气味，呛得人想吐。

山本一木被两个战士从弹坑里拖出来时，已经没了人样。左腿从膝盖以下不翼而飞，断口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脸上全是血污，右眼肿得睁不开，仅剩的左眼里，满是绝望和茫然。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明明手里有人质，明明李云龙投鼠忌器，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那些从天而降的小飞机是什么鬼东西？那些能把装甲车打穿的枪是什么枪？那些炮弹...那些炮弹的密度和威力，根本不可能是八路军该有的火力！

“山本大佐，感觉如何？”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山本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李云龙正蹲在他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在看一条死狗。

“李...云龙...”山本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你这些装备...到底...”

“到底哪来的？”李云龙替他把话说完，然后笑了，笑得很冷，“山本，你听说过‘开挂’这个词吗？”

山本茫然地摇头。

“没听过就对了。”李云龙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跟我李云龙作对，是你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说完，他不再看山本，转身走向城墙。

城墙下，秀芹已经被卫生员简单处理了伤口，包扎好手臂。看到李云龙走过来，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被李云龙按住了。

“别动，好好休息。”李云龙说，“伤得重不重？”

“不重，就是擦破点皮。”秀芹摇头，看着李云龙，眼睛里有种复杂的东西，“团长，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李云龙别过脸，“谢我开炮？谢我差点连你一起炸死？”

“不是。”秀芹很认真地说，“谢谢你没因为我，放弃平安县。谢谢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李云龙沉默了。

正确的选择...是啊，是正确的。但正确，不代表不痛。

“团长！”张大彪从远处跑过来，满脸兴奋，“咱们发财了！你猜怎么着？山本带来的那三辆装甲车，有两辆只是履带被打坏，修修还能用！车上还有两挺重机枪，弹药充足！”

“哦？”李云龙眼睛一亮，“让人拖回去，找会修的战士看看。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拆零件。”

“明白！”张大彪又说，“另外，战场清点完了。击毙鬼子六十四人，俘虏...呃，就山本一个还活着，其他的要么死了，要么重伤活不过今天。缴获步枪五十多支，轻机枪四挺，掷弹筒三个，还有不少弹药。”

李云龙点点头：“知道了。把能用的都收起来，尸体拖到远处埋了。动作快点，鬼子吃了这么大亏，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

张大彪刚要走，又被李云龙叫住：“等等，部队伤亡怎么样？”

“咱们伤了二十多人，牺牲...七个。”张大彪的声音低沉下来，“都是好兄弟...”

李云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七个。又少了七个。

从被服厂开始，从独立团重建开始，他送走了多少兄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每一次胜利，都是用血换来的。

“把牺牲的同志...好好安葬。”李云龙的声音有些沙哑，“名字记下来，等以后太平了，给他们立碑。”

“是！”

张大彪离开后，李云龙对秀芹说：“你先回卫生队，好好养伤。等伤好了，跟着和尚学本事。”

“团长，俺现在就能学！”秀芹急了，“这点伤不算啥！”

“这是命令。”李云龙板起脸，“执行命令！”

秀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低下头：“是...”

看着秀芹被卫生员扶走，李云龙转身走上城墙。

城墙上，赵刚和周卫国正在观察远方。见李云龙上来，赵刚递过望远镜：“老李，你看那边。”

李云龙接过望远镜，顺着赵刚指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隐约能看到，有大批部队正在移动，方向正是平安县。

“鬼子援兵。”周卫国说，“根据无人机侦察，至少两个大队，还有炮兵。应该是山本事先安排好的后手，如果谈判失败，就强攻平安县。”

“两个大队...一千多人。”李云龙放下望远镜，冷笑，“小鬼子还真是看得起咱们。”

“团长，打还是撤？”周卫国问。

“撤？”李云龙一瞪眼，“往哪撤？平安县是咱们打下来的，凭什么让给小鬼子？打！必须打！不仅要打，还要把他们打疼，打得以后再也不敢来！”

他走到城墙边，看着下面正在忙碌的战士们，大声说：“弟兄们！鬼子又来了！两个大队，一千多号人！你们怕不怕？”

“不怕！！！”震天的吼声响彻城墙。

“好！有骨气！”李云龙满意地点头，“今天，咱们就让小鬼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现代化战争’！什么叫做‘装备碾压’！”

他转身对周卫国说：“老周，你指挥炮兵和坦克，给我把鬼子的先头部队轰掉！张大彪，你带一营守东门！二营守北门，三营守西门，四营作为预备队！魏和尚！”

“到！”魏大勇从旁边蹦出来。

“你的‘龙魂’突击队，分成两组。一组在城内待命，随时支援薄弱环节；另一组...”李云龙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给我绕到鬼子后面去！专打他们的指挥部、炮兵阵地、后勤车队！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掏心战术’！”

“明白！”魏大勇兴奋地搓着手，“团长您就瞧好吧！俺保证把鬼子搅个天翻地覆！”

“好！”李云龙大手一挥，“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

一个小时后，鬼子部队抵达平安县城外三公里处。

带队的是日军第36联队新任联队长佐藤大佐——原联队长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坦克碾死了，他是临时代理。

看着远处的平安县城墙，佐藤心里直打鼓。

出发前，旅团长亲自交代：务必夺回平安县，救出山本大佐。如果救不出来...至少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不能落在八路军手里。

可是，怎么夺？

佐藤不是傻子。第36联队之前在平安县外吃了大亏，一个联队被八路军打残，这件事他清楚。虽然旅团长说八路军伤亡也不小，但...看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枪口，怎么看都不像伤亡惨重的样子。

“联队长阁下，是否立即攻城？”副官问。

“不，先构筑阵地，炮兵准备。”佐藤很谨慎，“派侦察兵，摸清八路的布防情况。”

“嗨！”

命令传下去，鬼子开始忙碌起来。步兵挖战壕，炮兵架设阵地，工兵铺设电话线...一切井井有条，显示出日军正规军的训练有素。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天上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平安县城内，周卫国坐在临时指挥所里，面前摆着三台显示器——这是系统兑换出来的无人机控制终端，可以实时传输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鬼子炮兵阵地在东南方向，距离城墙两千八百米，有四门75毫米山炮。”周卫国指着屏幕，“步兵阵地在前方一千米处，正在构筑工事。指挥部...在这里，那辆带天线的装甲车。”

李云龙凑过来看，乐了：“好家伙，老周，你这玩意儿可比望远镜好使多了。鬼子的部署一清二楚，这仗还怎么打？简直就像开了透视挂。”

“透视挂是什么？”周卫国没听懂。

“就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李云龙摆摆手，“既然知道鬼子的炮兵阵地和指挥部位置，那就好办了。老周，咱们的火箭炮，能打到吗？”

“能。”周卫国点头，“107火箭炮最大射程八公里，打他们绰绰有余。不过...”

“不过什么？”

“团长，你不觉得，咱们可以玩点更刺激的吗？”周卫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李云龙眼睛亮了：“怎么说？”

“鬼子不是想攻城吗？那咱们就让他们攻。”周卫国说，“放他们到五百米距离，然后...所有火力全开，把他们包了饺子。至于炮兵阵地和指挥部，交给魏和尚的突击队去解决。咱们来个‘中心开花，四面合围’。”

李云龙琢磨了一下，一拍大腿：“妙啊！就这么干！告诉各部队，鬼子进入五百米前，谁也不准开火！把鬼子放近了打！”

命令传达下去，城墙上的战士们虽然不解，但还是严格执行。所有人躲在垛口后面，枪口对准城外，静静地等着。

......

城外，佐藤大佐举着望远镜观察了半天，越看越疑惑。

城墙上太安静了。除了几个哨兵，几乎看不到人。枪口倒是不少，但都沉默着。

“八路在搞什么鬼？”佐藤皱眉，“难道...他们真的伤亡惨重，无力防守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是啊，八路军刚经历一场大战，又和山本大佐的部队交火，伤亡肯定不小。现在城墙上人这么少，说不定是虚张声势！

“命令！”佐藤下定决心，“第一步兵大队，进攻！试探八路火力！”

“嗨！”

命令下达，一个大队的鬼子，大约五百人，端着步枪，猫着腰，开始向城墙推进。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城墙上一片寂静。

鬼子们心里也犯嘀咕。这么近的距离，八路还不开火？难道真的没人了？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

就在鬼子们以为能轻松攻上城墙时——

“打！！！”

李云龙一声怒吼，打破了沉寂。

下一秒，城墙上所有的枪口同时喷出火舌！

马克沁重机枪的“咚咚”声，捷克式轻机枪的“哒哒”声，56式半自动步枪的清脆点射声，还有手榴弹的爆炸声...瞬间交织成一首死亡交响曲！

冲在最前面的鬼子，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一片！后面的鬼子想趴下，但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子弹如同雨点般泼洒过来，打得尘土飞扬，血肉横飞！

“八嘎！中计了！”佐藤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炮兵！开炮！压制城墙火力！”

然而，命令还没传达到炮兵阵地，异变突生。

“咻咻咻咻咻——！！！”

刺耳的尖啸声从天上传来。佐藤抬头一看，数十发火箭弹正拖着尾焰，如同流星般砸向他的炮兵阵地！

“轰轰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炮兵阵地变成一片火海！四门山炮被炸成零件，炮兵们死的死伤的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联队长！不好了！”一个参谋连滚爬爬地跑过来，“我们的炮兵...全完了！”

佐藤脸色惨白。没了炮兵支援，这仗还怎么打？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报告！左翼发现八路装甲部队！”又一个坏消息传来。

佐藤转头看去，只见五辆涂着青天白日徽记的坦克，正从侧翼杀过来！坦克后面，跟着至少一个营的步兵！

“报告！右翼也发现八路！”

“报告！后方...后方出现小股八路，正在袭击指挥部！”

四面楚歌！

佐藤终于明白，自己掉进陷阱了。八路根本不是无力防守，而是在请君入瓮！

“撤退！快撤退！”佐藤嘶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