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巷战绞肉机（2/2）
“轰隆隆——！！！”
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地下室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他娘的，鬼子要跑！”魏大勇拎起枪就往外冲，“通知各部队，堵住所有出口！一个鬼子也不能放跑！”
......
城西，城门附近。
周卫国站在一处屋顶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外的动静。
根据无人机侦察，城外的鬼子已经完成了合围，数量至少有三千人。而城里，残存的鬼子还有四五百，正试图从各个方向突围。
“团长，鬼子要跑。”周卫国通过电台向李云龙汇报。
“跑？往哪跑？”李云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老周，你指挥炮兵，给老子把城门封死！张大彪的一营堵住城西，魏和尚的‘龙魂’在城内清剿，老子带二营、三营从外面包抄！今天，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明白！”
命令传达下去，独立团这台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炮兵阵地上，十二门107火箭炮调整角度，对准了平安县的四个城门。一旦鬼子试图突围，就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城墙上，战士们架起机枪，步枪上膛，手榴弹摆在手边，眼睛死死盯着城里的街道。
而城里，“龙魂”突击队分成十几个小组，正在逐街逐巷地搜索残敌。遇到小股鬼子就直接消灭，遇到大股的就呼叫炮火支援，或者引到开阔地，用坦克解决。
魏大勇带着一队人，正沿着一条主干道搜索。这条街道很宽，两边都是商铺，但现在门窗紧闭，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队长，前面有动静。”一个队员低声说。
魏大勇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散开，各自找掩体。他自己则趴在一处台阶后面，举起望远镜。
前方大约两百米处，一队鬼子正悄悄地从一条小巷里钻出来，人数大概三十多。他们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沉重的装备还是免不了碰撞。
“想从这边溜？”魏大勇冷笑，“做梦。”
他打开电台：“老周，平安街发现鬼子一股，约三十人，请求炮火覆盖。”
“坐标？”
魏大勇报出坐标。
十秒钟后，天空中传来刺耳的尖啸声！
“咻咻咻——！！！”
三发火箭弹精准地落在鬼子队伍中间！
“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吞没了整条街道，鬼子的惨叫声被爆炸声淹没。等烟尘散去，街上只剩下一地残肢断臂，还能站着的鬼子不到十个。
“上！”魏大勇第一个冲出去。
剩下的鬼子还想抵抗，但被“龙魂”队员一阵乱枪全部撂倒。
“检查尸体，补枪。”魏大勇下令。
队员们开始打扫战场。魏大勇走到一个还没死透的鬼子身边，那鬼子胸口被弹片撕开一个大口子，肠子都流出来了，但还在喘气。
“求...求求你...”鬼子用生硬的中文说，“给...给我个痛快...”
魏大勇蹲下身，看着这个濒死的敌人。鬼子的脸上满是血污，眼睛里有痛苦，有恐惧，还有一丝...哀求。
“你们杀中国人的时候，给过痛快吗？”魏大勇冷冷地问。
鬼子沉默了。
魏大勇举起枪，对准他的脑袋。
“下辈子，别当鬼子了。”
“砰。”
枪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
......
傍晚六点，天色渐暗。
平安县城内的枪声渐渐稀疏，只有零星的战斗还在继续。
李云龙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一仗，赢了。赢得漂亮。
但代价也不小。独立团伤亡了四百多人，其中牺牲的就有一百多。一百多个好兄弟，昨天还在一起吃饭、训练，今天就永远地躺在了这片土地上。
“团长，统计出来了。”赵刚走过来，手里拿着本子，“城内残敌基本肃清，击毙鬼子四百二十三人，俘虏六十七人。缴获步枪三百多支，轻重机枪十八挺，迫击炮四门，还有大量弹药和物资。”
李云龙点点头：“咱们的伤亡呢？”
“牺牲一百二十七人，伤二百九十八人。”赵刚的声音有些沉重，“秀芹同志...也受伤了。”
李云龙的心一紧：“伤得重不重？”
“左肩中弹，骨头打断了，但王医生说能治好，就是以后左手可能使不上大力气。”
李云龙沉默了一会儿：“她在哪？”
“在临时医院，刚做完手术，还没醒。”
“走，去看看。”
临时医院设在城里的一处大院里，原来是鬼子的野战医院，现在被独立团接收了。院子里搭着几十顶帐篷，帐篷里躺着伤员，有的在呻吟，有的在昏睡，卫生员们忙得脚不沾地。
秀芹躺在一顶帐篷里，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左肩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渗着血。
李云龙站在床边，看着她，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团长...”秀芹突然睁开了眼睛，声音很虚弱。
“别动，好好躺着。”李云龙按住她。
“仗...打完了吗？”秀芹问。
“打完了，咱们赢了。”
秀芹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她顿了顿，又问：“俺...俺还能打枪吗？”
李云龙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实在说不出“不能”这两个字，只能含糊地说：“先把伤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秀芹点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又昏睡过去。
李云龙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帐篷。
外面，周卫国和魏大勇正在等他。
“团长，鬼子俘虏怎么处理？”周卫国问。
“审，往死里审。”李云龙说，“特别是山本特工队的人，问问他们还有什么计划，还有多少人。”
“明白。”
“和尚，你带‘龙魂’休整一下，明天可能有新任务。”
“啥任务？”
李云龙望向城外：“鬼子吃了这么大亏，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估计，最多三天，他们的援兵就会到。到时候...可能又是一场恶战。”
魏大勇咧嘴一笑：“来就来呗，俺正愁没杀够呢。”
李云龙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股劲儿。去休息吧，养足精神。”
魏大勇和周卫国离开后，李云龙一个人走上城墙。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平安县城里点起了火把，星星点点的，像天上的星星。
远处，鬼子的尸体正在被清理，埋到城外的大坑里。战士们沉默地干着活，没有人说话。
这一仗，虽然赢了，但没有人高兴得起来。因为胜利的代价，太沉重了。
“老李。”赵刚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
李云龙接过，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想什么呢？”赵刚问。
“我在想...”李云龙吐出一口烟，“咱们独立团，从被服厂几十个人，打到今天五千多人；从只有几杆破枪，到现在坦克大炮样样俱全...按理说，应该越打越轻松才对。可为什么，每一仗都这么难？每一仗都要死这么多人？”
赵刚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鬼子也在变强。你发现了没有？这次的鬼子，比以前的难打多了。枪法更准，战术更狡猾，而且...更不怕死。”
“是啊。”李云龙点头，“特别是山本特工队那帮人，简直就是疯子。明明知道打不过，明明知道是死，还要打，还要拉咱们的人垫背。”
“这就是战争。”赵刚说，“你死我活，没有退路。咱们要活，就得让鬼子死；咱们要赢，就得比鬼子更狠，更不怕死。”
李云龙没说话，只是狠狠地抽着烟。
过了很久，他突然问：“老赵，你说...咱们能赢吗？我是说，把鬼子彻底赶出中国。”
赵刚看着他，很认真地说：“能。一定能。”
“为什么？”
“因为你，因为独立团，因为千千万万像咱们这样的人。”赵刚说，“鬼子再强，也是侵略者，是强盗。强盗可以嚣张一时，但不可能嚣张一世。只要咱们不放弃，只要咱们一直打下去，总有一天，会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李云龙笑了，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说得好。走，开会去。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打。”
两人走下城墙，背影在火把的映照下拉得很长。
远处，平安县的百姓们开始走出家门，帮着打扫战场，照顾伤员。他们脸上有悲伤，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希望。
是的，希望。
因为独立团还在，因为八路军还在，因为这片土地上，还有人在为了自由和尊严而战。
夜色深沉，星光闪烁。
平安县，这座饱经战火的县城，在经历了又一场血与火的洗礼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新的战斗，可能又要开始了。
不过没关系。
独立团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云龙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鬼子还敢来，他们就会迎上去，用枪，用炮，用血与火，告诉侵略者——
这片土地，是中国人民的土地。
这里的人，宁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