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最后的考验(1/2)
山洞里弥漫着泥土和草药的气味。“信使”动作麻利地检查了王烁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他撕开被血浸透的临时绷带,看到那狰狞的伤口和周围开始不正常的红肿,脸色沉了下来。
“感染很严重,失血过多,必须立刻处理。”他声音低沉,从随身携带的一个不起眼的背包里拿出急救包,里面物品的齐全和专业程度让梅稍稍安心。“你做的紧急处理撑不了多久,他需要抗生素,需要清创,这里条件不够。”
他一边快速给王烁注射了抗生素和强心针,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梅:“东西呢?”
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连忙从王烁贴身的口袋里,取出那个用防水布紧紧包裹、染着阿雅鲜血的硬盘。“在这里。”
“信使”接过硬盘,掂量了一下,迅速塞进自己背包的夹层,动作谨慎至极。“看好他,我出去弄点水和吃的,顺便探探路。无论听到什么,不要出来。”他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锐利地扫过梅,“记住,村子里有‘老鼠’。”
“老鼠?”梅的心一紧。
“苏奇督的眼线,领头的是个叫‘老猫’的,心狠手辣。”信使简短解释,“他们肯定布控了,尤其是那个小旅馆。我们得换个方式离开。”
他不再多言,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出山洞,藤蔓落下,洞口再次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山洞里只剩下梅和昏迷的王烁。她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听着洞外隐约传来的村庄里的狗吠和人声,感觉那平静的喧嚣之下,潜藏着无尽的杀机。信使的警告和王烁之前的呓语交织在一起,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她紧紧握着开山刀,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王烁的呼吸依旧微弱,但注射药物后,似乎平稳了一些。梅自己的疲惫和伤痛也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粘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传来三声间隔规律的鸟鸣。梅精神一振,这是信使离开前约定的信号。
藤蔓再次被掀开,信使闪身而入,手里提着一个旧水囊和一些用芭蕉叶包裹的食物。他的脸色比出去时更加凝重。
“情况不妙。”他言简意赅,将水囊递给梅,“村口盘查得很严,‘老猫’的人增加了两倍,所有进出生面孔都要仔细搜查,特别是受伤的。他们好像得到了非常具体的指令。”
梅的心沉了下去:“那……我们怎么出去?”
“硬闯是找死。”信使摇头,“他们在等我们,或者等我来。唯一的出路,是走水路。”
“水路?”
“村尾下游一公里,有个废弃的小码头,平时没人去。我藏了一条快艇在那里,本来是应急用的。”信使压低声音,“但是要到达那个码头,必须穿过大半个村子,或者从村子外围的林子绕,但林子那边靠近沼泽支流,路很难走,而且也可能有埋伏。”
他看向昏迷的王烁,眉头紧锁:“他的情况,经不起长时间颠簸和折腾。我们必须尽快上船,才能联系上接应的人。”
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冒险进入村庄的范围。
“伪装。”信使似乎下定了决心,从背包里拿出两套当地人的旧衣服,“换上这个。我们扮成送病人去邻村找巫医的兄妹。你尽量扶着他,低着头,不要说话,一切看我眼色。”
梅看着那粗糙的土布衣服,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王烁,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她深吸一口气,接过衣服。
很快,两人换好了装束,梅将自己的脸和王烁的脸都涂上些泥灰,掩盖住过于突出的特征。信使则将一个散发着草药气味的布袋挂在王烁脖子上,进一步伪装。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镇定。”信使最后叮嘱道,眼神锐利,“一旦暴露,我会制造混乱,你想办法带他往河边跑,下游一公里,找到快艇,钥匙在船底吸附磁盒里。”
梅重重地点了点头,将信使的话刻在心里。
三人小心翼翼地离开山洞,借着竹林的掩护,向着村庄边缘摸去。越是靠近村庄,梅的心跳得越快。村口那两名守卫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他们挎着枪,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信使示意梅扶好王烁,他则走在前面半步,微微佝偻着背,脸上堆起当地人那种略带麻木和讨好的笑容。
“站住!”刚靠近村口,一名守卫就懒洋洋地抬起枪口,拦住了他们,说的是带着浓重口音的泰语,“干什么的?面生得很。”
信使立刻上前,陪着笑脸,用熟练的当地土话回答:“大哥,是我,阿岩啊。我弟弟上山砍柴摔伤了腿,感染了,疼得厉害,村头阿赞家的草药不管用,想带我弟弟去隔壁村找波切巫医看看。”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塞过去一小卷皱巴巴的钞票。
那守卫掂量了一下钞票,脸色稍霁,但目光还是怀疑地扫过被梅搀扶着、低垂着头、浑身散发着草药味的王烁。“伤得这么重?怎么现在才去?”
“唉,家里穷,本来想扛一扛,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信使唉声叹气,表情恰到好处地带着愁苦,“再不去,怕这条腿就保不住了。行个方便吧,大哥。”
另一个守卫也凑过来,上下打量着梅和王烁,特别是多看了梅几眼,虽然她脸上涂了泥灰,但轮廓依稀能看出清秀。“这女的谁啊?”
“是我妹妹,帮忙扶着点。”信使连忙解释。
就在这时,王烁似乎因为移动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呻吟,身体往下沉了沉。梅赶紧用力撑住他,心跳到了嗓子眼。
“哟,伤得是不轻啊。”第一个守卫咧了咧嘴,似乎放松了些警惕,挥挥手,“走吧走吧,快去快回……”
就在梅以为即将过关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慢着。”
一个穿着花衬衫、身材干瘦、眼神如同毒蛇般的男人,从村口旁边一个茶棚里踱了出来。他嘴里叼着烟,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正是“老猫”。
两个守卫立刻收敛了随意的态度,恭敬地叫了声:“猫哥。”
老猫没理会他们,慢悠悠地走到信使面前,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阿岩?哪个阿岩?我怎么不记得村里有你这号人?”
信使心里一凛,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谦卑的笑容:“猫哥,我是下游那个小寨子的,不常来巴朗,您不记得我很正常。”
“哦?下游寨子的?”老猫吐出一口烟圈,目光转向梅和王烁,尤其是在王烁那明显不属于当地人的作战裤和靴子上停留了片刻,“你弟弟这打扮……挺别致啊。”
气氛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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