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戏外涟漪，情愫暗生（1/2）

《山河传奇》的拍摄已接近尾声。随着剧情推进，萧玦与云婉在乱世中相知相惜、彼此守护的情感愈发深刻，几场生死与共、情感爆发的大戏，在忘忧（林晚）和顾夜澜精湛的演绎下，震撼了整个剧组。张黎导演时常在监视器后拍案叫绝，称两人的碰撞是“艺术上的化学反应”，甚至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

戏内，他们是纠缠于家国大义与儿女情长的乱世知己；戏外，一种微妙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顾夜澜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关注起那个名叫林晚的女子。起初，他只是欣赏她惊人的专业素养和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但不知从何时起，这种欣赏渐渐变了味。

他会注意到她休息时习惯性翻阅一本纸质医书（实则是她伪装的本草纲目），侧脸在灯光下静谧美好；会留意到她即便吃着最简单的盒饭，姿态也依旧从容优雅，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会更在意她与剧组其他男演员（哪怕是正常对戏）互动时，自己心头掠过的那一丝难以言喻的、极淡的不适。

更让他困惑的是，与她对戏时那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和灵魂深处的安宁感，在戏外似乎也并未完全消散。有时只是简单的工作交流，看着她清澈专注的眼眸，听着她平静清晰的语调，他连日拍戏积攒的疲惫感似乎都能消散几分。这种奇异的“治愈”效果，是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体验过的。

他开始找一些看似合理的借口接近她。

“林晚，这场朝堂辩论的戏，你对云婉暗中提醒萧玦的那个眼神，有什么更具体的想法吗？”他会拿着剧本，在休息间隙走到她身边，语气是一贯的 professional，但停留的时间总比必要的长那么一点点。

忘忧通常会从剧本中抬起头，认真思考，然后给出精准而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她的分析往往直指核心，能帮他更好地把握对手戏的节奏和情绪层次。顾夜澜发现，与她讨论戏，是一种享受，总能激发新的灵感。

又或者，他会“顺便”带一杯温度刚好的热茶给她。“助理多买了一杯。”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举手之劳。忘忧会礼貌接过，道谢，神情坦然，并未多想。但她能感觉到，顾夜澜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比以往更频繁，也更…深沉。

一次拍完一场激烈的雨夜分别戏，两人浑身湿透。顾夜澜的助理立刻送上毛巾和姜茶，他却先一步接过毛巾，很自然地想递给身旁同样湿漉漉的忘忧。手伸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不妥，动作微微一顿，才转而递给自己的助理，示意助理照顾忘忧。那个瞬间的细微迟疑和眼底一闪而过的关切，没有逃过忘忧的眼睛。

“小光，分析顾夜澜近期行为模式异常指数。”

“分析中……目标人物顾夜澜主动交互频率上升35%，关注度显着提升，存在非必要性接近行为。行为动机分析：存在高概率‘好感萌芽’迹象，但目标自身认知可能存在延迟或合理化倾向。”

忘忧心中了然。她并非不懂情愫的懵懂少女，千万世的阅历让她对人心的微妙变化洞若观火。她对顾夜澜，也确有几分不同。与他相处时灵魂的舒适感做不得假，他专业、沉稳、内心自有丘壑，与她千万世记忆中那些浮夸浅薄之辈截然不同。看着他偶尔因入戏太深而蹙眉沉思的模样，她甚至会生出几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的怜惜。

但这份微妙的感触，很快便被更深的理智压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她是快穿者忘忧，停留于此是为修行，任务完成便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眼前这个让她感觉舒适的男人，终究是她漫长旅途中的一段风景。她无法给予承诺，更不愿因自己的停留，给他人带来无谓的伤痛，尤其是对顾夜澜这样内心骄傲而认真的人。

因此，她对顾夜澜的态度，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专业、礼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却从不逾越，也从不给予任何可能引起误会的信号。他讨论剧本，她便认真探讨；他示好，她坦然接受并道谢，却从不主动索取或回应更多。

这种分寸感，反而让顾夜澜更加困惑，也……更加被吸引。他见过太多因他的身份、容貌或财富而主动靠近、目光炽热的男女，却从未见过像林晚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琉璃，通透却难以真正触及。她对他好，似乎仅仅因为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合作伙伴，而非因为他是“顾夜澜”。这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欲望的平等对待，对他而言，陌生而珍贵。

《山河传奇》终于迎来了杀青日。最后一场戏，是萧玦与云婉在战火纷飞中定情，许下“山河无恙，与子同归”的诺言。戏毕，全场欢呼，鲜花和香槟包围了两位主演。

顾夜澜在众人的簇拥下，目光却穿越人群，寻找那个安静的身影。他看到忘忧正微笑着与一位老戏骨演员交谈，侧脸柔和，杀青的喜悦似乎并未在她心中激起太大波澜，仿佛这只是又一项工作的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