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脉初显:阳血破怨(1/2)

云溪道人话音刚落,我还没从那句“等你很久了”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一股突兀的寒意就从后院的方向悄然袭来,钻进每个人的后脖颈。

那不是天气转凉的冷,而是一种阴森、刺骨,带着腐朽气息的寒。

“什么味儿?”肥龙耸了耸鼻子,一脸嫌恶,“怎么跟谁家茅房炸了一样,还夹着股死老鼠的馊味儿。”

话音未落,我们几个人顺着那股寒意的源头看去,只见后院的院墙角落里,竟然丝丝缕缕地冒起了惨白色的光。

那光很淡,在夜色中却格外扎眼,像是腐烂的木头上长出的鬼火,无声无息地摇曳着,将周围的地面都映成了一片死灰色。

“不好!”云溪道人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们几个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跟着他冲了过去。

刚跑到后院门口,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片冒着白光的地面猛地拱起一个土包,泥土和碎石四下飞溅!

紧接着,一只覆盖着烂肉和黑毛的爪子,猛地从土里伸了出来,五根利爪弯曲如钩,在空中胡乱地抓挠着!

“我操!诈尸了?!”肥龙吓得怪叫一声,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东西整个从土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具已经腐烂了一半的野狼尸体,半边身子都露出了森森白骨,另一半挂着腐臭的烂肉,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惨白色的光焰在疯狂跳动。它四肢着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吼,一股浓郁的怨气和尸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道长,这是什么鬼东西?”阿虎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抄起墙角的扁担,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云溪道人表情凝重,却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他只是盯着那头被怨气操控的狼尸,对我说道:“这就是山下那片怨冢里泄露出来的一丝怨气,附着在了刚死的野兽尸体上,成了气候。”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们的到来,尤其是你们刚刚的经历,打破了此地百年的阴阳平衡。这丝怨气,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心里一紧,这么说,这玩意儿是我引出来的?

“道长,那赶紧动手啊!看着怪膈应人的!”肥龙躲在阿豹身后,一个劲地催促。

谁知,云溪道人却摇了摇头,然后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东西,你来处理。”

“我?”我当场就懵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除了在古墓里被逼着砍过几下尸煞,连架都没怎么打过。让我对付这头看着就邪性的玩意儿?

“道长!你没搞错吧?阿光他……”肥龙也急了。

“吴家小子,”云溪道人打断了肥龙的话,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你以为吴家的传承,就是守着一本破书,当个普通人吗?从你踏入那片怨冢开始,你的命,就已经由不得你了。今天,就当是给你上的第一课。”

说完,他竟然真的往后退了几步,抱起手臂,一副准备看戏的架势。

“吼!”

那头怨气狼尸似乎失去了耐心,发出一声咆哮,后腿猛地一蹬,化作一道黑影就朝我扑了过来!

“小心!”

阿虎和阿豹同时吼道。

我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思考都被那股扑面而来的腥风吹散了,身体完全是靠着在古墓里练出的本能,狼狈不堪地朝旁边一滚。

“刺啦——!”

锋利的狼爪擦着我的后背划过,道袍被瞬间撕开三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我惊出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那东西一击不中,立刻扭转身体,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咬了过来!

“我操!”我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往后蹭,慌乱中抓起旁边一根手臂粗的柴火棍,想也不想就抡了过去。

“砰!”

柴火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狼尸的头上,却像是打在了一块石头上,只发出一声闷响。那东西的脑袋只是晃了一下,攻势没有丝毫减弱!

“阿光!别他妈乱挥!用刺!用捅的!”阿虎在一旁急得跳脚,大声吼道,“它没脑子,你打它头没用!攻击要集中在一个点上!”

我哪里还听得进去,手里的柴火棍被它一口咬住,“咔嚓”一声,直接被咬成两截。紧接着,一只利爪带着破风声就朝我的面门拍了下来!

完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猛地撞了过来,是阿豹!他一脚踹在怨气狼尸的侧腰上,巨大的力道将那东西踹得横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阿光,你他妈愣着干嘛!想死吗?”阿豹冲我吼道,脸上满是焦急,“听我哥的!稳住下盘,用戳的!找机会就戳它眼睛!”

我这才反应过来,手心全是冷汗,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半截断棍,死死地盯着那头重新站起来的狼尸。

“找到了!找到了!”另一边,肥龙抱着那本《玄机回魂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边飞快地翻页一边大喊,“书上说,这种怨气附体的叫‘怨伥’,本身尸体不足为惧,核心是附在上面的怨气!怨气不散,尸身不倒!”

“那他妈怎么让它散?”我一边躲避着狼尸的又一次扑击,一边声嘶力竭地喊。

“呃……书上说要用‘清心咒’、‘破煞符’……我操,这都什么玩意儿,我哪儿会啊!”肥龙急得满头大汗。

安娜则一直站在云溪道人身边,她看着场中被追得鸡飞狗跳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长,他根本就不是这东西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这和地宫里的尸煞将军不一样,他没有那把克制邪物的古剑了!”

云溪道人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古井无波:“剑,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缺的不是一把剑,而是驾驭剑的‘势’。吴家的血脉,没那么容易凉。”

他的话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吴家的血脉……

又是这句话!

一股说不清是悲愤还是屈辱的火焰,猛地从我心底烧了起来。

是啊,我他妈是吴家的后人!脚下这片地,埋着我三百多个祖宗!我拿着祖宗传下来的钥匙,打开了那扇门,现在却被一丝泄露出来的怨气追得跟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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