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灰色回响（2/2）

“那里……”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通道……更快腐朽……”

他无法再发动之前那样的力量，但他残存的灵能感知，结合索莫斯赋予的对“终结”与“衰朽”的敏锐直觉，让他“看”到了这条古老通道结构中的一个脆弱点——一处因为常年应力腐蚀和先前战斗震动，已经处于崩坏边缘的承重结构。

托克军士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通讯器对着还能行动的士兵吼道：“集火！攻击伊桑指的那面墙！把它炸塌！”

幸存的士兵们立刻调转枪口，将仅剩的爆弹和激光束疯狂射向伊桑所指的那面布满裂缝的金属墙壁！

放血鬼的链锯剑距离伊桑只有不到一米！

轰隆——！

一声巨响，伴随着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噪音，那面墙壁在集火下终于不堪重负，猛地向内坍塌下来！大量的金属构件、混凝土块和尘埃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堵死了大半条通道，也正好隔在了伊桑和放血鬼之间！

放血鬼那志在必得的一击，狠狠砸在了轰然落下的废墟上，激起漫天烟尘。它发出惊天动地的愤怒咆哮，疯狂地挥动武器劈砍着面前的障碍物，但坍塌的废墟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清除。

烟尘弥漫中，托克军士冲上前，一把拉住几乎虚脱的伊桑，拖着他就向通道另一头撤退。

“快走！趁现在！”

小队残存的成员，搀扶起受伤的同伴和那个受损严重、勉强还能行动的技术神甫，沿着来路狼狈而迅速地逃离。身后，放血鬼那狂怒的咆哮和劈砍废墟的巨响如同催命的鼓点，紧紧追赶。

伊桑被托克军士半拖半架着前行，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被尘埃笼罩的废墟。索莫斯的低语在他空寂的意识中最后一次响起：

“归途……自脚下始……”

小队在错综复杂的管道网络中亡命奔逃，直到放血鬼那令人胆寒的咆哮声被厚重的金属结构和曲折的通道彻底隔绝，最终只剩下他们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和心跳声在死寂中回荡。托克军士示意大家停下，他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暂时没有追兵，才靠着冰冷潮湿的管壁滑坐下来，脸上混杂着疲惫、后怕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找到的这个藏身处是一个废弃的泵站调节室，空间不大，弥漫着铁锈和死水的沉闷气味。唯一的光源来自技术神甫袍子上自带的、忽明忽暗的应急灯，将那几张沾满油污和血渍的脸映照得阴晴不定。

伤亡统计是残酷的。出发时还算完整的小队，此刻算上重伤员也只剩下五人，加上伊桑和技术神甫，不过七人。弹药消耗殆尽，医疗用品所剩无几。技术神甫正在他的机械扈从（仅存的一个）帮助下，用简易工具处理自己身上受损的机械义肢和线路，发出细微的焊接声和火花。

托克军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爆弹枪，能量指示器已经彻底变黑。他烦躁地将其扔在一边，捡起一名阵亡士兵的激光枪，检查着同样所剩无几的能量电池。

“我们离目标还有多远？”他看向技术神甫，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