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余烬微光（2/2）

一道激光束擦着信徒的肩甲飞过，打在通道壁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坑洞。虽然没能造成有效伤害，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瞬间吸引了所有恐虐信徒的注意力！

“还有一个虫子！”他们怒吼着，暂时放弃了对伊桑的兴趣，转向了巢都工人。

而伊桑，利用这宝贵的、用同伴勇气换来的瞬间，动了。他不是攻击，也不是逃跑，而是用一种近乎梦游般的、却又带着奇异精准的步伐，猛地向前一冲，不是冲向敌人，而是冲向了通道侧壁一个之前被杂物半掩着的、不起眼的通风栅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那里有个栅格，或许是索莫斯那微弱意念的指引，或许是他灵能感知在绝对静默状态下捕捉到的细微气流。他用尽全身力气，用肩膀狠狠撞向那锈蚀的栅格！

哐当！栅格被他撞开，露出了后面一个黑黢黢的、仅能容人爬行的狭窄管道！

“这边！”伊桑朝巢都工人嘶哑地喊道，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巢都工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在恐虐信徒的链锯即将触及他后背的瞬间，跟着伊桑一起钻进了狭窄的通风管道！

通风管道内一片漆黑，弥漫着陈年灰尘和某种金属冷却后的干燥气味。管道极其狭窄，只能匍匐前进，冰冷的金属壁紧贴着身体，带来一种压抑的束缚感。身后，恐虐信徒们愤怒的咆哮和链锯劈砍栅格的声音如同闷雷般传来，但似乎暂时无法钻入这过于狭小的空间。

巢都工人跟在伊桑后面，手脚并用地拼命爬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恐惧和刚才那孤注一掷开枪的后怕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他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那恐怖的链锯会突然从背后破壁而出。

伊桑却爬得出奇地平静。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迟缓，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稳定的节奏。他闭着眼睛，仿佛不是在用视觉引导，而是遵循着某种内在的、冰冷的罗盘。

索莫斯那缕微弱的意念依旧萦绕在他意识的最深处，如同北极星般指引着方向。这指引并非具体的路径，而是一种……趋向性。它引导伊桑向着“静止”之力更浓郁、更纯粹的方向移动，远离那些充满狂暴、变化与腐化能量的区域。

他能“感觉”到，在这庞大而混乱的机库结构深处，存在着一些类似于之前石光洞窟那样的“静滞点”。它们可能是古老的、未被混沌污染的机械设备残骸，可能是某些结构应力自然形成的平衡点，甚至可能是……某些在混沌侵蚀下依旧顽强保持着自身形态的、微不足道的物质的集合。这些“静滞点”散发出的微弱力量，在索莫斯的引导下，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为伊桑指明了相对安全的路径。

他们爬过一段又一段蜿蜒曲折的管道，穿过如同血管般错综复杂的维护通道。有时，他们会经过一些管道壁格外冰冷、甚至连灰尘都仿佛凝固的区域，伊桑知道，那是“静滞点”在附近。有时，他们则会感觉到管道壁传来轻微的震动，或者听到远处传来模糊的、充满恶意的声响，伊桑便会立刻改变方向，避开那些灵能背景躁动不安的区域。

巢都工人对伊桑这种近乎本能的、在迷宫中准确选择方向的能力感到惊异，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依赖。他不再提问，只是机械地跟着爬行，紧紧握着那把他几乎不会使用的激光长枪，仿佛那是他与现实世界唯一的联系。

不知爬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些的管道交汇处。这里有几个不同方向的出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于制冷剂泄漏的甜腥气味。

伊桑停了下来，仔细感知着。索莫斯的指引在这里变得有些模糊，似乎几个方向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静止”与“混乱”的混合。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规律性的……敲击声，从一个斜向上的管道深处传来。

嗒……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