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秘密准备(1/2)

维萨里走过来,看着屏幕上的示意图。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你是说……用灵能感知能量流动?”

“对。”奎特斯说,“但我不懂灵能。所以需要你帮忙。”

他看向维萨里。

“我需要一个临时的灵能连接。不是深度共鸣,是浅层的——让你能远程感知我的状态,指导我避开最危险的幻象节点。”

维萨里的脸色变了。

“远程灵能连接在亚空间里很危险。”他说,“信号会被干扰,会被扭曲,还可能引来……不该引来的东西。而且距离越远,消耗越大。我可能撑不到你出来。”

“那就压缩时间。”奎特斯说,“我快速进出,你集中精力维持连接。”

“多快?”

“两小时。”奎特斯说,“进去,拿东西,出来。两小时内完成。”

维萨里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苦笑。

“你说话总是这么……轻松。像是去隔壁房间拿个扳手,不是去闯奸奇巫师的移动要塞。”

“本质上没区别。”奎特斯说,“都是任务,都需要工具。”

他看向巴拉克。

“我需要装备升级。”

技术军士点点头,走到工作台前,打开自己的工具箱。里面不是常规工具,是各种精密的零件和仪器。

“低温循环系统。”巴拉克说,拿出一张草图,“利用战舰反应炉的废热驱动微型制冷单元,把你的装甲表层温度降到接近绝对零度。理论依据:静滞和极低温在物理表现上相似,可能产生协同效应。”

他把草图摊开。

“管道要植入胸甲内部,直接接触皮肤。会很冷,非常冷。冷到你可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奎特斯点头。“继续。”

“灵能静默茧。”维萨里接话,“我在你灵魂外围编织一层灵能屏蔽,不是隐藏,是让你在灵能感知中‘不存在’。就像给镜子盖上一块布,照不出影像。”

他顿了顿。

“但编织过程……很痛苦。像用烧红的针缝合灵魂。而且维持时间有限,最多三小时。三小时后,茧会破裂,你会像灯塔一样在亚空间里发光。”

“两小时足够。”奎特斯说。

三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舱室里的指示灯还在闪烁,像一群沉睡的眼睛。

窗外,亚空间的湍流无声翻滚,紫绿色的漩涡永不停歇。

“什么时候出发?”维萨里问。

“明天。”奎特斯说,“凯拉斯给了七十二小时准备时间。”

“那就今晚开始改造。”巴拉克说,开始从工具箱里往外拿零件,“过程需要六小时。你会疼,会冷,可能会昏过去。但我会让你保持清醒——需要你配合调整。”

“可以。”奎特斯说。

维萨里深吸一口气。

“我去准备灵能材料。秘银线,增幅水晶,还有……止痛剂。很多止痛剂。”

他转身走向门口,但停下,回头看了奎特斯一眼。

“你真的要去?”维萨里问,“明知是陷阱?”

奎特斯点头。

“为什么?”维萨里问,“你可以找理由推掉。受伤,装备故障,甚至直接装病——凯拉斯最多骂你一顿,不至于当场处决。”

奎特斯看着窗外翻滚的亚空间。

“因为安静需要证明。”他说,“证明即使在最嘈杂的地方,也能找到片刻宁静。证明即使在最疯狂的陷阱里,也能保持清醒。”

他顿了顿。

“证明马尔科是错的。”

维萨里盯着他,然后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门关上后,巴拉克开始布置工作台。仪器,工具,零件,一件件摆开,在昏暗光线下闪着金属的冷光。

“躺上去。”巴拉克指了指工作台旁边的维护架,“我们开始。”

奎特斯卸下胸甲,躺上维护架。金属表面冰凉,透过内衬服传来寒意。

巴拉克拿起第一件工具——一个带钻头的植入器。钻头尖端闪着寒光,在指示灯的红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会疼。”巴拉克说。

“知道。”奎特斯说。

钻头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钻头刺进皮肤的瞬间,奎特斯没有闭眼。

他看着舱室天花板上的管线,那些粗细不一的金属管交错缠绕,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有些地方漏了,凝结着深色的水渍,像干涸的血迹。更远处有个通风口,栅栏松了,在战舰航行产生的轻微振动中发出有节奏的吱嘎声。

巴拉克的动作很精准。

植入器的钻头在他的左胸第三和第四肋骨之间钻出一个小孔,深度刚好穿透皮肤和肌肉层,触及胸骨表面,但没有伤及内脏。血从孔里涌出来,暗红色的,在皮肤上铺开粘稠的一片。

技术军士立刻用抽吸管清理血液,然后把第一根微型管道塞进孔里。管道是半透明的,内径只有针尖粗细,里面已经注满了淡蓝色的冷却液。管道末端有个金属接口,巴拉克把它固定在胸骨表面的一个骨钉上——那是阿斯塔特改造手术时植入的固定点,现在被重新利用。

固定完成,巴拉克注入密封胶。胶体接触血液后迅速凝固,把管道牢牢粘在组织里,同时止住了出血。

整个过程奎特斯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呼吸保持平稳,每分钟十次,每次的深度和节奏都一样。心跳每分钟四十二下,在疼痛刺激下只升到四十五,然后慢慢回落。

但疼是真的疼。

不是那种尖锐的刺痛,是更深层的、钝重的疼痛。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钎捅进胸腔,然后慢慢搅动。疼痛顺着神经向上蔓延,传到大脑,在大脑里炸开成一片白茫茫的噪音。

奎特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噪音上。

他仔细分辨疼痛的不同层次:皮肤撕裂的灼烧感,肌肉被撑开的胀痛,骨骼被钻磨的震动感,还有冷却液注入后的冰冷刺痛——那是最奇特的,冷和热同时存在,像在伤口里同时塞进冰块和炭火。

他观察这些感觉,分析它们,像学者观察实验现象。

疼痛变成了数据。

数据可以忍受。

“第一根完成。”巴拉克说,声音透过呼吸面具传出,闷闷的,“感觉怎么样?”

“可以继续。”奎特斯说。

巴拉克点点头,拿起第二根管道。这次的位置在右侧,第四和第五肋骨之间。钻头再次启动,嗡鸣声在舱室里回荡,像一只巨大的金属昆虫在耳边振翅。

维萨里在这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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