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羽初股暴涨这一块(2/2)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解释?说她不想连累他?说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说“那个女人”的纠缠会带来无穷麻烦?这些理由,在对方如此平静的注视下,显得苍白无力,甚至……矫情。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种被洞穿的慌乱中挣脱出来。她不能犹豫。离开,才是对他、对这个家最好的选择。她必须走。

“是。”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清冷,平静,带着刻意疏离的硬度,仿佛刚才的动摇只是错觉。“我想,我离开会比较好。”

她微微抬起下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定、更无懈可击。这是她能想到的,对双方都好的方式。她不是伊莱斯,无法用笑容和柔软化解一切;她也不是林墨雨,可以理直气壮地撒娇耍赖。她只会带来麻烦和……难以启齿的过往。她不想让林墨羽因为她和那个家庭再有任何牵扯。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一种笨拙的、自以为是的“保护”。

“麻烦你这么久,我很感激。” 她继续说道,声音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公式化的客气,“但……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这里……不适合我。”

她移开了目光,看向他身后的走廊,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全部注意,以此来掩饰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晦涩。她的背挺得笔直,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只是这个战场,名为“离开”。

“哦?不适合?” 林墨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他没有动,依旧倚在门框上,仿佛在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几秒钟的沉默,如同凝固的胶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张力。

然后,林墨羽动了。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房间。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反手,在身后,轻轻地、但极其清晰地,“咔哒”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门锁合拢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像是一道闸门落下,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初试图逃离的最后通路。

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握着背包带的手指收得更紧。她看着他走近,清冷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戒备和……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细微的慌张。

林墨羽在她面前站定,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他眼底映出的、自己略显苍白的脸。他身上传来淡淡的、属于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他个人的气息,此刻却让初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微微低下头,目光沉静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无波,而是带着一种审视,一种探究,一种……洞悉。

“初,”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打破了沉默,“你看着我。”

初的睫毛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身体却像不受控制般,缓缓抬起了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

林墨羽的眼神很深,像夜晚的湖,表面平静,底下却涌动着某种她无法完全理解的情绪。他看了她几秒,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不容置疑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你在说谎。”

初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

“不……”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那个音节卡在喉咙里,显得虚弱无力。

“初二那年,” 林墨羽忽然开口,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话题,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回忆般的遥远,“我们认识后的第一次学校运动会,你报了1500米,结果前一天晚上发高烧,烧到39度。”

初的瞳孔猛地一缩!握着门把的手瞬间僵住!这件事……他怎么会……

“那个老女人打电话到班主任手机上,让班主任转告你,说家里有事,让你比赛前先回家一趟。” 林墨羽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往事,“你明明难受得走路都打晃,却跟班主任说‘没事,只是有点感冒,比赛完就回’,然后硬是灌了两片退烧药,上了跑道。”

他顿了顿,目光牢牢锁住初那双骤然收缩的银色眼眸,继续说道:“你跑了倒数第二,刚过终点线就吐了,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我问你为什么不请假,你低着头,手指把衣角都揪皱了,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说‘答应了要跑的,不能食言’。”

“那时候,你就是这样,” 林墨羽往前又走了一小步,距离近到初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带着阳光味道的、干净的皂角气息,以及那平静目光下隐含的压迫感,“明明在说谎,明明身体不舒服得要死,明明心里委屈得要命,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我很好、我没事、别管我’的死样子。眼神躲躲闪闪,嘴唇抿得死紧,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东西,好像只要绷得够紧,就没人能看穿你那点可怜的逞强

““初,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每次想要把自己伪装得无坚不摧、冷漠疏离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他微微前倾了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却又异常温柔的穿透力,直直地刺入她试图冰封的心:

“你的眼睛会看着别处,不敢看人。”

“你的下巴会微微抬起,像在给自己打气。”

“你的声音会特别平静,平静得不像你。”

“还有……你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紧紧抓着背包带的手上,“会攥得很紧,很紧,像要把什么东西捏碎一样。”

他每说一句,初的身体就僵硬一分,脸色就苍白一分。

“所以,” 林墨羽看着她骤然失去血色的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抬起手,动作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稳稳地、不容置疑地按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那力道并不重,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无法挣脱的坚定。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遍。”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一字一顿,砸在她的心口:

“你离开,真的是因为‘不合适’,因为‘不想麻烦我’?”

“还是因为……你害怕了?”

“害怕那个恶心的老女人的电话会给我带来麻烦?害怕你那个所谓的‘家’会像阴影一样缠着我?害怕你自己……会成为我的‘拖累’?”

“还是说……” 他微微凑近,近到能看见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轮廓,近到能感觉到她身体因为震惊和慌乱而传来的细微颤抖,近到能闻到她发间那极淡的、带着冷意的清香,“你害怕……留在这里,会让你变得软弱,会让你……开始贪恋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你怕习惯了温暖,就再也回不到冰冷里去了,是吗?”

“初。”

初彻底僵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冷的麻木。林墨羽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毫不留情地烫在她试图冰封的心防上,将那些她深埋心底、连自己都不敢去正视的恐惧、不安和……隐秘的渴望,全都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是的,她害怕。害怕那个女人的纠缠会毁了林墨羽平静的生活。害怕自己这个“麻烦”会给他带来无尽的困扰。更害怕的是……她害怕自己会贪恋这份不该属于她的温暖,会习惯这种被人在意、被人维护的感觉,会变得软弱,会……再也无法独自面对那个冰冷的世界。

所以她选择离开。用最决绝、最不拖泥带水的方式,切断这一切。这是她保护自己、也保护他的方式。

可她从未想过,这一切,早已被林墨羽看穿。他甚至记得……记得那么久以前、那么微不足道的、关于她的细节。记得她每一次强撑的伪装,记得她每一次沉默的受伤。

“我……”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语言,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持,都在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和那句“你在说谎”面前,土崩瓦解。冰封的面具出现裂痕,一丝清晰的、无法掩饰的脆弱和狼狈,从裂痕中泄露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眼眶开始发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不受控制地往上涌。

她猛地偏过头,用力咬住了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湿意逼了回去。不能哭。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哭。

林墨羽看着她的反应,按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一瞬,然后又强迫自己放松。他知道自己说得太重了,揭开了她最不想面对的伤疤。但他没有后悔。如果不用这种方式,这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姑娘,真的会一声不响地消失,然后独自蜷缩在某个冰冷的角落,舔舐伤口,假装一切从未发生。

“初,” 他再次开口,声音放缓了一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我。”

初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没有动。

“看着我。” 他重复,语气加重,带着命令的意味,却又奇异地不让人觉得强迫。

僵持了几秒,初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回了脸。她被迫抬起眼,对上了林墨羽的视线。那双总是清冷平静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眼眶微红,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以及一种混合着震惊、无措、被看穿的羞耻,和……深藏的恐惧。

“听着,” 林墨羽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敲进她的心里,“电话是我接的,人是我骂的,麻烦是我自己找的。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无礼和混蛋行为负责,尤其是……那个不配被称为母亲的混账东西。”

“这里,” 他另一只手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向她,“是我的家。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它就是我说了算。我说你能待,你就能待。我说这里适合你,它就适合你。别人说了不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算。”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强势。

“至于拖累……” 林墨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点无奈、又有点自嘲的笑,“你觉得,就我这德性,还能被谁拖累得更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我这日子也清净不到哪儿去。”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变得认真,甚至带上了一丝恳切:“所以,别想着跑。也别觉得欠我什么。你住这里,吃我的用我的,帮我分担点家务,教我妹点东西,我们就算扯平了,行不行?”

“留下来,初。” 最后三个字,他放得很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像是一个请求,又像是一个承诺,“这里,至少……有口热饭吃,有张床睡,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勉强自己笑。”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初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他脸上那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笨拙的真诚。肩膀上传来的,是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一路烫到心里,几乎要将她冰封的外壳彻底融化。

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不是嚎啕大哭,只是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肩膀在轻微地、抑制不住地颤抖。

林墨羽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松开按着她肩膀的手,有些笨拙地抬起,似乎想替她擦掉眼泪,但手悬在半空,又犹豫了。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泪珠。

“别哭了。”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嘴笨,不会说话。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初没有回应,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所有的防备,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被这笨拙的温柔和毫不留情的揭穿,击得粉碎。她像个迷路了很久、终于找到方向的孩子,所有的委屈、恐惧、孤单,都化作了这无声的泪水。

林墨羽看着她哭,心里乱七八糟的,有点慌,有点疼,更多的是手足无措。他实在不擅长应付眼泪,尤其是……初的眼泪。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那个……背包……重不重?我先帮你拿下来?”

说着,他伸出手,试探性地,轻轻握住了她紧紧攥着背包带的手指,想要将那仿佛嵌进她皮肉里的带子解开。

初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躲开。她低着头,任由他动作僵硬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轻飘飘的、象征着她“逃离”决心的背包,从她肩上卸了下来。

背包落地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抽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林墨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触手一片冰凉。“小心点。”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初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用力到白皙的皮肤都泛起了红痕。她吸了吸鼻子,依旧低着头,不肯看他,但颤抖的肩膀和压抑的抽泣声,却暴露了她此刻的脆弱。

林墨羽看着她这副强忍哭泣的样子,心里那点慌乱和不知所措,渐渐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取代。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伸出手臂,有些迟疑地,轻轻地,环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动作很笨拙,甚至带着点僵硬,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一种生涩的、试图给予安慰的姿态。

“好了,别哭了。” 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哑,“我在这儿呢。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我虽然只有185,但……勉强也能帮你挡挡。”

他的怀抱并不宽厚,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但那份笨拙的、小心翼翼的温暖,却像一道微光,穿透了她内心厚厚的冰层,直抵最柔软的地方。

初的身体在他怀中僵住了。她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即使是那个名义上的“家”里,也只有冰冷的斥责和漠视。这份陌生的、带着体温的触碰,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却又……奇异地贪恋。

她僵硬地靠在他怀里,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只是泪水,依旧无声地、汹涌地流淌着,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林墨羽感觉到胸前的湿意,身体更加僵硬了,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些。他笨拙地、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没事了,没事了……” 他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话,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房间里只剩下初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林墨羽那笨拙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拍背声。

不知过了多久,初的哭泣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细微的哽咽。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软软地靠在林墨羽怀里,不再颤抖,只是偶尔还会不受控制地抽噎一下。

林墨羽感觉到她情绪的平复,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手臂依旧僵硬地环着她,不敢动,也不敢松。

又过了一会儿,初终于动了动。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似乎想从他怀里退出来。

林墨羽立刻松开了手,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了半步,拉开一点距离。他的脸颊有些发烫,眼神飘忽,不敢看初哭红的眼睛。

初低着头,用手背胡乱擦着脸上的泪痕,鼻尖和眼眶都红红的,看起来有些狼狈,却比平时那副清冷疏离的样子,多了几分真实和……脆弱。

“我……”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去洗把脸。”

说完,她不再看林墨羽,低着头,快步走向房间内的独立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咔哒。”

门锁合拢的声音再次响起,隔绝了内外的空间。

林墨羽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抬手抓了抓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但胸口那块一直堵着的大石头,似乎也随着初的眼泪,消散了一些。

他知道,问题没有完全解决。那个疯女人的阴影还在,初的心结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开的。但至少……她留下来了。没有在那个雨夜,或者任何一个他未曾察觉的时刻,悄然离去。

这就够了。

当然,目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他掏出了插着另一张电话卡的手机,输入那个老逼登的号码,打开变声器,接通之后………

“狗娘养的东西,我艹你妈!…………”

(未完待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泉有新剧情了!今日高兴!一万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