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夜闯吕家村（2/2）
他快步追出去，腰间铜扣撞得腰带“咔嗒”响，连议事厅的长老都没来得及跟上。
王昊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嘴角笑意更深，脚下步子加快。
他要将吕慈引到远离吕家村的地方，既避免波及村民，也能将其拖在村外，方便张楚岚他们行动。
两人一前一后，身影在月光下掠过田埂、穿过竹林，很快跑出吕家村范围，来到村外乱葬岗附近。
这里荒坟林立，枯枝在风里摇晃，像无数只伸向夜空的手，连月光都染着阴冷。
“你到底知道什么？”吕慈停在一座旧坟前，喘着粗气，双手飞快结出复杂印诀。
周身的炁瞬间变了形态，不再是刚硬的刃，而是化作无数道莹白气丝，像活过来的藤蔓般缠绕在他手臂上，连空气都泛起细微震颤——这是吕家传了三代、凭此立足异人界的“如意劲”。
“端木瑛的事，还有吕良与全性的勾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王昊靠在枯树上，抬手掸了掸风衣上的尘土：“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比如，吕家村的明魂术是双全手的一部分，你们还藏着与端木瑛相关的、见不得光的东西。”
“放肆！”吕慈低喝一声，右臂猛地甩动，缠绕的气丝瞬间暴涨，如群蛇出洞般朝着王昊周身缠去。
他特意留了后手，气丝前端柔如棉絮，只要沾到王昊的炁，就能顺着经脉往里钻，卸他根基；
后端却凝得如钢针，若王昊硬躲，就用刚劲直刺要害。
王昊嗤笑一声，身形骤然动了。
黑色风衣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残影，面对缠来的气丝，他既不躲也不硬接，反而抬手朝着最近的一根气丝抓去。
吕慈心头一喜，这如意劲最不怕硬抓，只要对方沾到气丝，他立刻就能催劲卸炁。
可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王昊的指尖凝着一层淡金色的炁，刚碰到气丝，就像烧红的烙铁碰到冰，那根银藤般的气丝竟“嗤”地一声缩了回去，连带着他手臂都麻了一瞬。
没等吕慈调整，王昊已欺到近前，左手成掌拍向他手腕。
吕慈慌忙催劲，想让气丝缠上对方手掌，可王昊的掌风里带着一股奇特的震劲，“啪”地拍在气丝上，气丝瞬间被震得散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紧接着，王昊的膝盖直顶吕慈小腹，速度快得让他连结印的机会都没有。
吕慈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后飞，重重撞在一座旧坟的碑石上，碑石应声裂开细纹。
他捂着小腹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丝血迹，却没敢停——右手飞快结印，想再催如意劲缠住王昊的腿。
可刚有几根气丝冒出来，王昊已踩在他手腕上，脚尖微微用力，一股精纯的炁顺着他的手腕往里钻，瞬间掐断了他控劲的脉络。
那些刚冒头的气丝像没了根的草，蔫蔫地散在地上，被夜风一吹就没了踪影。
“吕家主，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如意劲？”王昊的声音里没了漫不经心，多了几分冷意，“柔劲卸不了我的炁，刚劲破不了我的防，你凭什么藏着双全手的秘密？”
吕慈又惊又怒，挣扎着想凝聚炁重新催动如意劲，可王昊的脚像压着千斤巨石，他的手腕被踩得生疼，周身的炁像被堵在河道里的水，怎么都流不到指尖。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昊蹲下身，指尖的炁化作细针，轻轻点在他胸口的“膻中”“神阙”两穴上——这两处是控劲的关键穴，被点中后，他连一丝炁都催不出来，更别提如意劲了。
“你敢对我动手？我可是十佬！”吕慈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能把他的如意劲压制得如此彻底，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王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了之前的锐利，多了几分淡漠：“若不是顾及你十佬的身份，你刚才那招如意劲，就够你死三次了。”
他顿了顿，脚尖离开吕慈的手腕，却仍挡在他身前，“我再问一次，端木瑛的秘密，你到底说不说？”
吕慈撑着地面起身，脸色惨白，却仍硬撑着抬手想结印。可穴位被封，炁脉滞涩，如意劲连一丝气丝都催不出来。“王昊，你别太过分！哪都通就算势力大，也不能动十佬！”
“过分？”王昊挑了挑眉，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吕慈身后，手肘抵着他的后颈，将他的脸按向坟前的泥土，“吕家藏着八奇技传承，掩盖吕欢死因，还放任族人勾连全性，这些事要是捅出去，你这个十佬还坐得稳吗？”
颈间的力道越来越重，吕慈的鼻子快要贴到冰冷的泥土，他能感觉到王昊的炁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整个人罩在里面。
只要对方稍一用力，他的颈椎就会当场断裂。
可王昊没有，那力道始终控制在“让他痛苦却不致命”的范围里，显然是故意留了余地。
“你……你到底想怎样？”吕慈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带着一丝颤抖。
他不怕死，可他怕吕家的秘密被揭开，怕百年基业毁在自己手里，更怕这传了三代的如意劲，从此成了笑柄。
王昊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重新靠在枯树上：“很简单，配合哪都通查案。端木瑛的事，你得如实交代。”
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心，我不会赶尽杀绝。毕竟你是十佬，真死在这里，异人界会乱。但你要是不配合，下次就不是封你穴位这么简单了。”
吕慈扶着碑石站稳，望着王昊的眼神里满是复杂。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得不认怂的无奈。
他知道，自己的如意劲在王昊面前根本不够看，对方刚才若想破劲，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远处吕家村的灯火早已看不见，乱葬岗的阴风裹着寒意，卷着两人的对话声，在空旷的夜里回荡。
吕慈望着王昊的身影，心里第一次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他护了一辈子的秘密，练了一辈子的如意劲，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而此刻的吕家村，议事厅里的三位长老仍心有余悸。
吕仲山捡起地上的烟杆，手抖得半天点不着火；
吕叔平望着院门外的黑暗，嘴里喃喃着“良儿”，眼底满是担忧；
吕伯庸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乱葬岗的方向，只觉得那夜色里，藏着能吞了整个吕家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