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奈应允，师徒名分（1/2）

林凡那句“暂且应下……这师徒名分吧”的话音，如同解开了某种无形的枷锁，让藏经阁内外凝固的空气瞬间流动起来。

叶红衣苍白的脸上，那抹因激动而生的红晕迅速扩散，仿佛严冬过后骤然绽放的梅花，绚烂而充满生机。她那双因长跪和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实质化的璀璨光芒，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等待，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与伦比的狂喜与虔诚！

“弟子叶红衣，拜见师父！”

她声音清越，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字字铿锵，如同立誓。话音未落，她不再有丝毫犹豫，强撑着几乎虚脱、微微发颤的身体，以最标准、最庄重的姿态，俯身，叩首！

“咚！”

第一个响头，额头与坚硬的木地板碰撞，发出清晰而沉闷的声响。这一下，她仿佛用尽了全身残余的力气，要将所有的感激与决心都融入这一拜之中。

林凡坐在床上，看着那光洁额头上瞬间浮现出的清晰红痕，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这丫头……也太实诚了吧？！听着都疼！

“咚！”

第二个响头，紧随而至。叶红衣的身体晃了晃，但她咬紧牙关，稳住身形，动作没有丝毫变形。那暗红色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发梢扫过地面。

阁外围观的弟子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们看着平日里清冷骄傲的叶师姐，此刻如此卑微而庄重地行此大礼，心中受到的冲击无以复加。一些女弟子甚至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流露出震撼与动容。

宗主与几位长老默默地看着，神色复杂。他们乐见其成，但亲眼目睹这一幕，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异样。此子……究竟有何魔力？

“咚！”

第三个响头，叶红衣的额头已然见红，一丝细微的血迹渗透出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但她的眼神却愈发清明坚定，仿佛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仪式，灵魂都得到了洗礼。

三拜之后，便是九叩。

她调整呼吸，不顾额头的疼痛和身体的虚弱，再次俯身，以额触地，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叩首，都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响，敲打在林凡的心头，也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上。

林凡脸上的“无奈”和“挣扎”渐渐有些维持不住了。他看着下方那个执着叩首的少女，看着她额间那抹刺眼的鲜红，心中那股荒谬感和压力之外，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滋生。

这或许……就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此毫无保留、近乎盲目地信任他、追随他的人吧？尽管这信任源于一个美丽的误会。

当第九个叩首完成，叶红衣几乎已经无法靠自己稳住身形，她双手撑地，大口地喘着气，额头的血迹与汗水混合，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但她抬起头，望向林凡的眼神，却纯净得像雨后的天空，充满了孺慕与期待。

“弟子叶红衣，叩见师尊！愿师尊仙福永享，道途坦荡！”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完整的拜师祝词。

整个藏经阁，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等待着他最后的回应，等待着这既定事实的最终落槌。

林凡看着跪伏在地、等待他示下的叶红衣，又瞥了一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般的宗主和长老们，心中最后那点犹豫和挣扎，终于被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豁达”所取代。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甩不掉，那就……认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一些，庄重一些，尽管内心虚得发慌。他缓缓开口，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试图模仿“高人”风范的别扭：

“嗯……起来吧。”

短短三个字，听在叶红衣耳中，却如同仙乐！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体力透支和心情激荡，身体一软，险些栽倒。

离她最近的一位面容和善的长老见状，袖袍微微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助她稳住了身形。

叶红衣站稳后，先是向那位长老投去感激的一瞥，随即立刻转向林凡，垂首恭立，姿态恭敬无比，与之前那倔强跪拜的少女判若两人，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依旧急促的呼吸，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林凡看着她这副“乖徒弟”的模样，心里感觉更加怪异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硬着头皮，把自己之前想好的“规矩”又强调了一遍：

“既然……你执意拜师，有些话，为师需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