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碎片入手，温热之感（2/2）

那温度并不高，恰到好处，如同冬日里握住一块被阳光晒得微暖的卵石，又像是贴近了某种沉睡生灵的、平稳跳动的心脏。这股温热，与他自身那仿佛万古不变的、内敛而平淡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这奇异的触感，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息。

下一刹那——

异变，发生在林凡的身体最深处！

就在那碎片与他掌心接触，那股温热感传来的瞬间，林凡一直如同沉寂星海、无波古井的身体内部，那存在于本源核心、连他自己都难以清晰感知、仿佛缺失了亿万年的“某种东西”，猛地……悸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的感觉。

并非力量的涌入，并非修为的增长，更非神魂的壮大。

更像是一口干涸了无尽岁月、布满了裂痕的深井，终于迎来了一滴……本质相融的甘霖。

更像是一幅残缺了最关键部分的浩瀚星图，终于被填补上了一小块……原本就属于它的碎片。

更像是一个永恒的、冰冷的、失衡的天平，某一端，被极其轻微地、却又实实在在的……加上了一粒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砝码。

那股源自碎片的温热感，在触及他掌心的瞬间，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黑洞所吸引，不再是单纯的热量传递，而是化作了一种更为本质、更为深邃的“流”，顺着他的手臂经脉，无声无息、却又势不可挡地，涌向他身体那处永恒的“缺失”之地。

林凡那万古不变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

他的眉梢，几不可察地轻轻挑动了一下。

他那一直平静如水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亿万星辰生灭的光影，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瞬。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枚被称为“幽冥碎片”的事物，其内部蕴含的、那种与他自身缺失的“某种能量”同源而出、却又更为凝练、更为古老的本质，正如同溪流汇入大海，缓慢而坚定地，补充着那近乎枯竭的“缺失”。

这种补充，极其微弱，相对于他那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缺失”而言，如同杯水车薪。

但，它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这是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滋养。

是一种……残缺得以微微补全的……满足。

是一种……连他自己都几乎快要遗忘的、属于“完整”状态的……一丝微弱回响。

他下意识地，轻轻收拢了手指，将那枚散发着温热、正悄然向他输送着同源本质的碎片，握得更紧了一些。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一直紧张关注着他的叶红衣和叶清雪眼中，让她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师父？”叶清雪忍不住轻声唤道，带着担忧。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细细品味、确认着那种奇异的感觉。

几个呼吸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向自己紧握的手掌。那枚碎片的温热感依旧持续着，那种对他本源的微弱补充也仍在继续。

他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若仔细看去，那平静的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凝。

“无妨。”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算是回应了徒弟的担忧。

他抬起手，将紧握的拳头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从外面看，丝毫感觉不到他掌心那枚碎片正在发生的奇妙变化，也感知不到任何能量波动。仿佛他握着的，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略带温热的石头。

“此物……”林凡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与为师，有些渊源。”

他没有详细解释这“渊源”究竟是什么，也没有说明这碎片的名字和具体来历。但叶红衣和叶清雪却能从师父那异于平常的、带着一丝审慎与探究的目光中，感受到这枚看似不起眼的碎片，恐怕牵扯着远超她们想象的秘密。

林凡不再多言，他缓缓将握着碎片的手放下，自然垂于身侧。那枚“幽冥碎片”依旧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持续散发着那股奇异的温热，并一丝丝地弥补着他缺失的“某种能量”。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这座空寂的祭坛，以及周围宏伟却破败的地下广场。

得到这枚碎片，似乎才是他此行真正的、也是唯一的目的。

至于那被封印的魔将残魂，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守宝物的……障碍物罢了。

现在，障碍清除，宝物入手。

此行，似乎可以宣告圆满了。

林凡站在原地，感受着掌心中那持续传来的、微弱却真实的补充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这初步的“融合”稳定下来。

叶红衣和叶清雪不敢打扰，只能静静地守在一旁，目光不时扫过师父垂落的手，心中充满了对这神秘碎片的无尽好奇，以及对师父状态的一丝隐忧。

地下广场，再次安静下来。但这一次的安静中，却因林凡掌心中那枚正在悄然发挥作用的“幽冥碎片”，而蕴含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