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研究碎片，似曾相识（2/2）

那不仅仅是能量的补充。

随着那丝丝缕缕的“幽冥”本源融入他的“缺失”，他仿佛听到了一些极其遥远、极其破碎的……回响。

那并非具体的声音，也不是清晰的画面，更像是一些模糊的“感觉碎片”——

一种仿佛立于万古星空之下，俯瞰星河流转的孤寂与浩瀚……

一种仿佛历经无尽轮回，看遍沧海桑田的淡漠与沧桑……

一种仿佛触及世界底层规则，执掌某种权柄的威严与疏离……

还有一种……仿佛失去了至关重要之物后，那铭刻于灵魂深处的、永恒的……“缺失”感。

这最后一种感觉，与他自身的状态，何其相似！

林凡的心神猛地一震！

这种共鸣，这种似曾相识的“缺失”感……难道说……

他霍然睁开一直微闭的双眼，眸中不再是平时的古井无波，而是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带着惊疑与探究的锐芒。他低头，死死地盯住掌心中那枚看似不起眼的暗色碎片。

这碎片……究竟是什么来历？

它曾经是某个更庞大整体的一部分？

那个整体，又是什么？

而自己……自己这诡异的“无垢”道体，这永恒的“缺失”……与这碎片，与那可能存在的“整体”，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为何接触到它，会有一种仿佛遇到了“同类”，又仿佛是找到了“身体一部分”的奇异感觉？那种熟悉感，并非来自于记忆（因为他清楚自己并无相关记忆），而是来自于生命本源、来自于存在根基的一种……本能呼应！

就像一滴水，遇到了另一滴源自同一条江河的水，即便相隔万里，历经变迁，依旧能感受到彼此间那份同根同源的吸引。

但他这“一滴水”，似乎缺失了太多，多到几乎忘了自己来自哪条江河。而这碎片，像是从那条江河中带来的、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水汽？

林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尝试追溯那冥冥中的熟悉感，试图抓住那些模糊的感觉碎片，拼凑出可能的真相。但一切如同镜花水月，每当他想深入探究时，那种感觉便悄然隐去，只留下一种淡淡的、萦绕不去的“似曾相识”与更深沉的迷雾。

夜幕彻底降临，繁星点点，月华如水银泻地，洒满庭院。

叶红衣已结束调息，正拿着一块软布，仔细地擦拭着赤霄剑胚，眼神专注。叶清雪也收起了符笔，看着桌上几张灵光流转明显强过以往的新符，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她们都注意到了廊下师父那异于平常的、长久的沉默与凝视，但谁也不敢上前打扰。她们能感觉到，师父似乎正沉浸在某种重要的体悟或困惑之中，与他掌心那枚神秘的碎片有关。

林凡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藤椅上，掌托碎片，仰望星空。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在追寻着那冥冥中一丝微弱的、源自本源的呼唤，试图解开这“似曾相识”背后所隐藏的、关乎他自身存在根源的巨大谜团。

夜风拂过，带来溪水的潺潺声与夏虫的鸣叫。

林凡的手指，无意识地，再次收拢，将那枚散发着温热、与他命运似乎紧密相连的“幽冥碎片”，紧紧握在了掌心。

那萦绕不去的熟悉感，如同星空中最遥远的那颗星，看得见，却遥不可及，留下无尽的思索与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