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稚子打翻汤药碗 当场揭穿毒阴谋（1/2）

夜幕降临，清芷宫的暖阁里点起了明亮的宫灯，柔和的灯光将房间映照得温暖而温馨。沈清漪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坐在榻边看书，慕容宸则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颗蜜饯，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小脑袋里打着算盘——等父皇来了，就按计划行事，把张太医和苏氏的阴谋彻底揭穿！

按照惯例，慕容烬每日都会在晚膳时分驾临清芷宫，陪沈清漪和慕容宸一起用膳。今日也不例外，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慕容宸眼睛一亮，立刻从凳子上跳起来，像只小炮弹似的跑到门口迎接：“父皇！你可算来啦！我和母妃都等你好久了！今日小厨房做了你最爱的栗子焖鸡，还有我特意让做的桂花糕，甜而不腻，你肯定喜欢！”

慕容烬笑着走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丝夜寒，却被暖阁里的暖意驱散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慕容宸的头，手感柔软温热：“朕今日处理了些紧急政务，来晚了些，让宸儿和清漪久等了。”

“不晚不晚！”慕容宸拉着慕容烬的手，将他带到榻边，小身子还故意蹭了蹭他的胳膊，“父皇快坐，母妃都把菜温着呢，就等你来了开饭！”

沈清漪也起身行礼，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陛下辛苦。”

慕容烬坐下后，目光扫过桌上精致的饭菜，笑着说道：“还是清漪这里的饭菜合朕的胃口，御膳房那些厨子，总做不出这份贴心滋味。”他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角放着的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这是给清漪熬的滋补药？张太医开的方子？”

“是啊，”沈清漪点头应道，“张太医说臣妾气血不足，需每日服用一剂，调理半月方能见效。”

慕容宸听到“张太医”三个字，立刻接过话茬，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乖巧：“父皇，这药可苦了！比黄连还苦呢！我每天都要替母妃尝一尝，再给母妃兑上满满一勺蜂蜜，母妃才肯喝下去！”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慕容烬的神色，手指悄悄攥紧了藏在袖筒里的银簪。

慕容烬被儿子的孝顺逗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我们宸儿真是个小暖男，比朕还会疼母妃。”

就在这时，青禾端着一碗刚热好的汤药走进来——这碗药是慕容宸特意吩咐“按原方原量”熬制的，里面还保留着张太医加的微量毒素，他就是要等慕容烬在场时，让这桩阴谋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娘娘，药热好了，您现在喝吗？”青禾将白瓷药碗轻轻放在沈清漪面前的小几上，药汁表面泛着细密的热气，那股淡淡的腥气在温暖的空气里格外明显。

慕容宸眼睛一转，立刻说道：“母妃，我来帮你端！你坐着别动，小心烫着！”他说着，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伸手就要去端药碗。就在指尖碰到碗沿的瞬间，他故意脚下一绊，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嘴里发出一声夸张的“哎呀”，手一抖，那碗滚烫的汤药“哗啦”一声泼洒在地！

药汁溅了一地，深色的药渍在浅色的地毯上晕开一大片，还有几滴滚烫的药汁溅到了慕容烬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上。

“宸儿！”沈清漪故作惊慌地起身，脸上满是“责备”，“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快给父皇道歉！”

慕容宸立刻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吓得快要哭了。他偷偷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父皇……母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帮母妃端药，没想到脚下一滑……”

慕容烬的龙袍虽被溅到，但看着儿子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哪里还生得起气？他连忙说道：“无妨无妨，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宸儿没烫到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摸他的手。

就在这时，慕容宸突然抬起头，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似的，从袖筒里摸出那根发黑的银簪，高高举到慕容烬面前，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地喊道：“父皇！我不是不小心！我是故意打翻的！因为这药里有毒！”

“什么？”慕容烬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眉头紧紧皱起，“宸儿，不得胡言！这药是太医院的太医开的，怎么会有毒？”

“我没有胡言！”慕容宸急得脸颊通红，把银簪往慕容烬眼前凑了凑，小小的手指指着发黑的尖端，“父皇你看！你看这银簪！我偷偷用它蘸了药汁，结果它就变黑了！李公公告诉过我，银器一碰毒药就会变黑，这药里肯定有毒！”

慕容烬接过银簪，借着宫灯的光仔细一看——原本光亮洁净的银簪尖端，果然黑得发亮，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他脸色骤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扫过地上的药渍，又看向沈清漪：“清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漪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凝重地说道：“陛下，臣妾正想向您禀报。昨日张太医前来请脉，臣妾便觉得他神色反常，眼神躲躲闪闪，说话也吞吞吐吐。后来宸儿发现他开的药方里，附子用量竟是寻常滋补方的两倍，还闻到药里有股奇怪的腥气，不似正常药味。宸儿心思细，担心药里有问题，便偷偷用银簪验了药，结果银簪当场就变黑了。”

“不止这些！”慕容宸生怕慕容烬不信，立刻补充道，“我还让小禄子去跟踪张太医！小禄子说，张太医这几天总往冷宫跑，和苏氏的贴身宫女偷偷见面！他们还偷偷传递东西，小禄子从那个宫女枕头底下，搜到了一张纸条！”

他说着，对门外喊了一声：“小禄子！”

小禄子立刻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进来，将盒子呈给慕容烬：“陛下，这是殿下让奴才收集的证据。这里面是前几日剩下的药汁，奴才都用密封瓷瓶收好；还有这张纸条，是从苏氏宫女住处搜到的，上面有苏氏的亲笔签名！”

慕容烬打开木盒，首先看到那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娟秀，正是苏氏的笔迹，内容却让他怒火中烧：“张太医，清妃是否按时服药？若药效不佳，可酌情加量，务必于月内使其元气大伤，无力再承圣宠。事成之后，你所求的官职、银两，本宫定当兑现。苏氏亲笔。”

“好！好一个狼子野心！”慕容烬猛地将纸条拍在桌上，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吓得旁边的宫女太监都跪倒在地。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怒到了极点，“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勾结太医谋害妃嫔！简直是无法无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带着一丝慌乱：“启禀陛下，太医院的张太医求见，说前来询问清妃娘娘今日服药情况……”

“来得正好！”慕容烬怒喝一声，眼神冰冷，“让他滚进来！”

张太医很快走进暖阁，刚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药渍、跪倒的宫女太监，还有慕容烬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强装镇定，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参见清妃娘娘，参见瑞王殿下。不知娘娘今日服药后，身体是否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