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后试探显心机（1/2）

太后生辰赏花宴的风波过后，沈清漪晋封清常在的消息传遍后宫，景和宫的门槛几乎被前来道贺的宫人踏平。内务府送来的赏赐堆了半间屋子，绫罗绸缎、珠翠首饰应有尽有，连御膳房每日送来的膳食，也比往日精致了数倍。慕容宸却丝毫不敢松懈，他深知皇后柳氏心高气傲，此次受罚禁足，必定怀恨在心，定会寻机再出。

果不其然，半月后皇后禁足期满，刚一出坤宁宫，便派掌事嬷嬷送来一份“厚礼”。那是一套绣着缠枝莲纹的华服，黛青色的面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领口、袖口绣满了细密的金线，看起来华贵非凡。

“清常在娘娘，”嬷嬷双手捧着锦盒，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容，“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挑选的宫装，说是您晋封常在，该有件体面的衣裳撑场面。娘娘还说，往日里许是误会，往后愿与娘娘和睦相处，共护后宫安宁。”

沈清漪看着锦盒中光彩夺目的华服，心中却泛起一丝疑虑。皇后向来对她敌意颇深，此次主动示好，实在不合常理。她伸手想去触碰面料，却被慕容宸轻轻拉住了手腕。

“嬷嬷稍等，”慕容宸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么漂亮的衣服，我母妃可舍不得立刻穿。不如先让小翠姐姐试试大小，若是合身，母妃再穿也不迟。”

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即笑道：“瑞王殿下想得周到，那就让宫女试试吧。”

小翠早已得了慕容宸的暗中叮嘱，闻言立刻走上前，接过华服便去内室换上。片刻后，小翠穿着华服走了出来，原本合身的尺码穿在她身上却略显紧绷，更奇怪的是，她刚走出两步，便忍不住伸手去挠脖颈。

“怎么了？”沈清漪连忙问道。

“娘娘，”小翠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这衣服……这衣服料子磨得慌，脖颈和胳膊都痒得厉害。”她说着，忍不住用力挠了挠，脖颈处瞬间泛起一片红肿的红疹。

慕容宸脸色一沉，立刻说道：“快脱下来！这衣服有问题！”

小翠连忙退回内室脱下华服，再出来时，脖颈和手臂上的红疹已经蔓延开来，看起来触目惊心。沈清漪看得心头一紧，连忙让小禄子去请太医。

嬷嬷见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强装镇定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挑选的面料都是上等的云锦，怎么会磨皮肤呢？许是这位宫女皮肤娇嫩，或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吧。”

“过敏？”慕容宸冷笑一声，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嬷嬷这话就奇怪了，小翠姐姐在宫里多年，从未对任何面料过敏。偏偏穿了皇后娘娘送来的衣服就过敏，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他走到锦盒旁，拿起那件华服仔细端详，指尖拂过面料表面，果然摸到一层细密的绒毛，不仔细感受根本察觉不到。“这面料看似光滑，实则掺杂了细小的绒絮，想必是某种罕见的过敏原。皇后娘娘特意挑选这样的衣服送给我母妃，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嬷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支支吾吾地说道：“瑞王殿下可不能胡乱揣测，皇后娘娘一片好意，怎能被这般曲解……”

“好意还是恶意，等太医来了便知。”慕容宸语气坚定，小小的身躯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若是这衣服真的有问题，皇后娘娘的‘好意’，我们景和宫可不敢承受。”

嬷嬷心中慌乱，想要辩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站在原地局促不安。

没过多久，太医便匆匆赶来。仔细查看了小翠身上的红疹，又检查了那件华服后，太医脸色凝重地说道：“清常在娘娘，瑞王殿下，这衣服的面料中掺了‘醉春绒’的绒毛。这种绒絮极其细微，肉眼难辨，却有极强的致敏性，体质敏感之人接触后，便会出现红疹、瘙痒，严重时还会呼吸困难。”

“什么？”沈清漪又惊又怒，“皇后竟然用这种阴毒的手段陷害我！”

太医继续说道：“更可怕的是，这面料看似华贵，实则做工粗糙，丝线中夹杂着未处理干净的硬纤维，长期穿着会磨损皮肤，引发炎症。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意在让娘娘难堪，甚至损害娘娘的健康。”

慕容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向嬷嬷道：“嬷嬷都听到了吧？这就是皇后娘娘的‘好意’！还请嬷嬷回去转告皇后，景和宫虽不比坤宁宫权势滔天，却也容不得人这般算计。今日之事，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嬷嬷吓得浑身发抖，再也维持不住镇定，连忙躬身行礼：“老奴……老奴这就回去禀报皇后娘娘，查清此事……”说罢，便抱着锦盒狼狈地逃离了景和宫。

看着嬷嬷离去的背影，沈清漪气得浑身发抖：“皇后实在太过分了！先是赏花宴上的算计，如今又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她到底想怎样？”

“母妃别气。”慕容宸拉着沈清漪的手，轻声安慰道，“她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她害怕我们。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再抓住她的把柄，让父皇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小翠敷上太医开的药膏，红疹渐渐消退，她心有余悸地说道：“娘娘，瑞王殿下，幸好刚才是奴婢试穿了衣服，若是娘娘穿了，后果不堪设想。皇后娘娘也太狠心了，竟然用这种伤人的东西害人。”

“是啊，”沈清漪叹了口气，“若不是宸儿机灵，让你先试穿，我今日恐怕就要在众人面前出丑，甚至损害健康了。”

慕容宸说道：“母妃，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今日之事，正好可以让父皇知道皇后的真面目。我们现在就去御书房，向父皇禀报此事。”

沈清漪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一味地忍让只会让皇后更加得寸进尺。只有让皇帝知道真相，才能得到真正的庇护。

母子俩带着那件有问题的华服，径直前往御书房。此时慕容烬正在批阅奏折，见他们前来，放下朱笔问道：“清漪，宸儿，你们怎么来了？”

沈清漪连忙将皇后送华服、小翠试穿后过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一遍，又让随行的小翠展示了身上的红疹，最后将那件华服呈给慕容烬看。

慕容烬拿起华服，仔细查看了一番，又听太医详细说明了“醉春绒”的危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满是怒火：“皇后太过分了！朕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胸狭隘，屡次三番陷害你们母子！”

“父皇，”慕容宸拉着慕容烬的衣袖，委屈地说道，“皇后娘娘不仅用过敏的面料害母妃，还故意用粗糙的面料磨损母妃的皮肤。她就是不想让母妃好过，想让母妃在宫里出丑。”

沈清漪也含泪说道：“陛下，臣妾自问入宫以来，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招惹过皇后娘娘，可她却对臣妾步步紧逼，臣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沈清漪梨花带雨的模样，又看着慕容宸委屈巴巴的小脸，慕容烬心中的怒火更盛。他一直知道皇后对沈清漪母子心存芥蒂，却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包天，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害人。

“清漪，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做主！”慕容烬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不仅不维护后宫和睦，反而屡次暗中算计他人，实在有失后妃风范！朕这就去坤宁宫，好好教训她一番！”

说罢，慕容烬便起身，带着侍卫怒气冲冲地前往坤宁宫。沈清漪和慕容宸也跟着一同前往，他们要亲眼看着皇后受到惩罚，才能安心。

坤宁宫内，皇后正坐在窗边品茶，等着嬷嬷带来沈清漪出丑的消息。见慕容烬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沈清漪母子，皇后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您怎么来了？”皇后连忙起身行礼，语气带着一丝慌乱。

“怎么来了？”慕容烬冷笑一声，将那件华服扔在皇后面前，“你自己看看！你送给清常在的‘厚礼’，竟然掺了‘醉春绒’的绒毛，还用人造粗糙的面料！你是不是想让她过敏出丑，甚至损害她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