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童言戳破小算盘（1/2）

清芷宫的牡丹开得正盛，朱红宫墙映着层层叠叠的粉白花瓣，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香气。沈清漪刚吩咐宫人将新采的茉莉插进瓷瓶，就听到殿外传来宫女的通报声：“启禀宝林，李答应、赵常在、孙才人前来拜访。”

沈清漪微微挑眉，这三位都是位分较低的妃嫔，平日里少有往来，今日突然一同到访，显然不是单纯的寒暄。她转头看了眼正趴在案几上摆弄琉璃珠的慕容宸，轻声道：“宸儿，有客人来，不许胡闹，要懂规矩。”

慕容宸头也没抬，嘴里含混地应着：“知道啦母妃，我会乖乖的。”心里却早已打起了小算盘——这几位突然上门，八成是来打探虚实的。自从母妃晋升宝林、搬入清芷宫，又得了父皇和太后的偏爱，后宫里不少人都坐不住了，想来探探他们的底气也是意料之中。

很快，三位妃嫔便款步而入。李答应穿着一身水绿色宫装，鬓边簪着一朵珍珠花，笑得眉眼弯弯；赵常在身着粉色绫罗，手里摇着一把团扇，神色带着几分倨傲；孙才人则穿得素净些，一身月白色衣裙，看起来温婉无害。

“妹妹见过沈宝林。”三人齐齐躬身行礼，语气恭敬，眼神里却藏着打量。

“姐姐们客气了，快请坐。”沈清漪笑着起身让座，让小翠奉上清茶和点心，“不知姐姐们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瞧宝林说的，”李答应率先开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我们就是听闻宝林搬入了清芷宫，宫里布置得雅致，特意来瞧瞧。再说了，许久不见宝林，也想和宝林说说话。”

赵常在跟着附和：“是啊，清芷宫果然名不虚传，庭院宽敞，陈设精美，一看就是陛下和太后疼爱的人才能住的。不像我们那宫殿，狭小逼仄，委屈得很。”她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意。

孙才人则温柔地看向慕容宸，笑着说道：“这位就是瑞王殿下吧？果然生得粉雕玉琢，聪慧过人，难怪陛下和太后如此喜爱。”

慕容宸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孙才人姐姐夸奖！孙才人姐姐长得真好看，像母妃种的月季花一样！”

他这话说得真诚又可爱，孙才人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对这个孩子更有好感了。

李答应见状，连忙说道：“瑞王殿下真是会说话。对了宝林，听闻陛下近日时常来清芷宫，想必是极宠爱宝林的。不知陛下最近有没有说什么要紧的话？比如……关于后宫位份调整之类的？”

来了！沈清漪心中了然，这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打探皇帝的心思，看看沈清漪是否还有晋升的可能，也好提前做打算。

沈清漪还没开口，慕容宸就抢先说道：“父皇是经常来呀！父皇说清芷宫的奶茶最好喝，母妃做的桂花糕也最合他的口味。昨天父皇还说，母妃温婉贤淑，把我教得这么好，要给母妃赏赐好多好多珠宝呢！”

他说着，还伸出小胖手比划着：“有这么大的珍珠，这么亮的宝石，比太后娘娘的羊脂玉簪还要珍贵呢！”

李答应和赵常在的眼神瞬间变了，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她们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宠爱沈清漪，连赏赐珠宝的话都亲口说了。

赵常在不甘心地问道：“殿下，陛下真的这么说吗？那……陛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宝林晋升呀？”

慕容宸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地说道：“晋升？父皇说，母妃现在是宝林，等我再长大一点，学会更多的本事，就给母妃晋升更高的位份！父皇还说，母妃是他见过最好的妃嫔，谁也比不上！”

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三位妃嫔的心上。她们原本以为沈清漪只是运气好，得了皇帝的一时喜爱，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看重她，还打算继续给她晋升。

孙才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她轻声说道：“宝林真是好福气，能得到陛下如此厚爱。不像我们，入宫这么久，也难得见陛下一面。”

“孙才人姐姐别难过呀！”慕容宸说道，“父皇只是最近太忙了，等他不忙了，一定会去看姐姐们的。对了孙才人姐姐，我听说你最喜欢吃御膳房做的杏仁酪，上次我让张师傅给我做奶茶的时候，还看到张师傅给你留了一碗杏仁酪呢！不过张师傅说，你最近好像胃口不太好，是不是晚上睡不着觉呀？”

孙才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勉强笑了笑：“殿下真是消息灵通。姐姐最近确实有些失眠，不过不碍事。”

慕容宸又看向赵常在，笑着说道：“赵常在姐姐，你手里的团扇真好看！上面的花纹是你自己绣的吗？真漂亮！不过我听小桃姐姐说，你上次让宫女偷偷拿了皇后宫里的绣线，皇后宫里的嬷嬷还来找过你呢！”

赵常在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手里的团扇差点掉在地上。她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竟然被一个三岁半的孩子知道了，而且还当众说了出来。她连忙辩解道：“殿下误会了，那只是个误会！我只是借了绣线用用，已经还回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呀！”慕容宸点了点头，一脸天真地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姐姐偷偷拿了别人的东西呢！父皇说，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会被惩罚的！”

赵常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答应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殿下真是童言无忌。赵妹妹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误会。对了宝林，听闻你最近在研究药膳，不知有没有什么安神助眠的方子？妹妹最近也有些失眠，想向宝林请教请教。”

沈清漪笑着说道：“安神助眠的方子倒是有几个，不过每个人的体质不同，适合的方子也不一样。等我让宫人整理出来，再派人送给姐姐。”

“那就多谢宝林了！”李答应连忙道谢，心里却有些发慌。她没想到慕容宸竟然这么厉害，看似童言无忌，却句句都戳中了她们的要害。

慕容宸又看向李答应，笑着说道：“李答应姐姐，你也失眠吗？是不是因为你上次给父皇送的香囊，父皇没有收下，你不开心呀？”

李答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给皇帝送香囊被拒的事情，做得十分隐秘，除了她的贴身宫女，没有其他人知道，慕容宸怎么会知道？她强装镇定地说道：“殿下说笑了，姐姐没有给陛下送过香囊。”

“是吗？”慕容宸歪着小脑袋，疑惑地说道，“可是我听小福子哥哥说，前几天晚上，你让宫女偷偷把一个香囊送到了御书房，结果被李总管退回来了。小福子哥哥还说，那个香囊的绣法和母妃的很像，是不是姐姐特意模仿母妃的绣法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