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陆辰逸的独白（2/2）

这声“陆总”彻底刺激了陆辰逸，他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要碰到她，却又在触及她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眸时，硬生生止住。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布满了血丝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痛苦。

“别再叫我陆总！”他低吼出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星辰……不，叶小姐……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在沈清雅陷害你的时候动摇！我不该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挽留你！我是混蛋！我是瞎子！”

他语无伦次地忏悔着，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试图用这种自辱的方式，来换取她一丝一毫的动容。

“可是……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无尽的卑微与乞求，眼神紧紧锁住她，仿佛她是溺水之人唯一的浮木，“如果……如果我早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毫无保留地信任你、支持你，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期盼能从里面找到一丝遗憾，一丝松动，哪怕只是一丝对于“如果”的感慨。

月光下，叶星辰的面容依旧平静。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仿佛在思考一个与己无关的问题。然后，她轻轻地、几乎带着一丝怜悯地，摇了摇头。

“陆总，”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如同珠落玉盘，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陆辰逸紧绷的神经上，“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她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色，看着他眼中那最后一丝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心中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片彻底的荒芜与释然。

“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她淡淡地补充道，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这句轻飘飘的话，成了压垮陆辰逸的最后一根稻草。

过去了吗？

他们之间的一切，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或许存在过的、微妙的悸动，那些争吵、怀疑、伤害……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即将永远失去她的绝望，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酒精、悔恨、不甘、以及那深植于灵魂深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执念，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想要摇醒她，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时间的流逝，就能挽回一切！

“不！没有过去！不能过去！”他嘶哑地低吼，眼神狂乱，几乎是凭借着某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那个困扰他许久、带着莫名熟悉与心悸的名字，再次不受控制地、夹杂着无尽痛楚与绝望，脱口而出：

“清悦——！！”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骤然劈在了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