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意外之饵（2/2）

根据沈暮辰提供的线索（源自薄册和之前侦查），冯远的人成功找到了“影子”组织一个用于中转消息和物资的小型窝点——一处半山腰的废弃山神庙。行动人员伪装成两批寻仇或黑吃黑的江湖客，在庙内外爆发“激战”。弓弩、刀剑、火把齐上，制造出激烈的打斗声响和火光。附近偶有的樵夫农户早就被提前以“官府剿匪”的名义劝离或暂时限制。

战斗“结束”得很快。庙内外留下七八具“尸体”（实则是死刑犯或无人认领的尸首经过伪装），血迹斑斑，兵器散落。沈暮辰要求的几样关键物品，被巧妙地放置在预设位置：仿制令牌塞在一具“尸体”的内袋；残破密语纸条半压在香炉灰烬下；而那枚内藏“引魂”香灰的铜香囊，则滚落在神像底座后的阴影里，不仔细翻找难以发现。

行动人员迅速清理掉自身可能留下的痕迹，无声退走。远处山林中，沈暮辰安排的监视哨，则通过千里镜，严密注视着山神庙方向的动静。

第一夜，平静无事。

第二日午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山道附近——正是“博古斋”的贾掌柜！他一副寻常行商打扮，背着褡裢，像是路过。他显得很警惕，远远观察了山神庙许久，又绕着附近山林看似随意地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埋伏后，才小心翼翼地接近。

他先是在庙外查看那些“尸体”和打斗痕迹，眉头紧锁。随后进入庙内，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很快，他发现了神像后的铜香囊，捡起后放在鼻端嗅了嗅，脸色微变。紧接着，他又找到了那半张密语纸条和仿制令牌。

贾掌柜将几样东西快速收入怀中，又在庙内仔细搜查了一遍，似乎想确认有没有其他线索或活口。一无所获后，他迅速离开山神庙，并未沿原路返回，而是钻入了另一条更隐秘的山径，很快消失在山林之中。

“鱼已咬饵。”远处的监视哨将情况迅速传回。

沈暮辰得到消息，知道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贾掌柜显然认出了那些物品的“意义”，并将其带走了。现在，就看他以及他背后的“灰雀”或更高层，如何解读这场“意外”以及其中传递的模糊信息。

接下来的几日，沈暮辰与苏晚宁耐心等待。西市“博古斋”照常营业，贾掌柜也似乎一切如常。但苏晚宁通过“苏记”渠道的隐秘观察发现，“博古斋”的伙计近日采购了一批品质上乘的檀香和几种特定的香药原料，数量远超平日。同时，后门在夜间有生面孔短暂出入的痕迹增多。

更关键的信号出现在七日后。苏晚宁安排的人，在“博古斋”附近一条巷子的拐角隐蔽处，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但确凿无疑的“引魂”香气！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且迅速被其他街市气味掩盖，但这足以说明，“引魂”香已经被启用，很可能正在进行某种联络或测试！

“他们开始活动了。”苏晚宁对沈暮辰道，“香已点燃，接下来，就看他们是否会按照我们暗示的‘确认’方向行动，以及何时会传出关于京郊庄园集会的明确信号。”

沈暮辰目光沉静：“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冯大人那边对次要据点的清理可以适当放缓，制造出朝廷注意力被其他方向吸引的假象。京郊的‘演练’队伍照常，但可以偶尔‘不经意’地泄露一点关于其他区域搜查加严的消息。”

他走到窗前，望向西南方向。陷阱已经布下，诱饵已经抛出。现在需要的是耐心，以及应对一切变数的周全准备。与“影子”的这场最终对决，正在滑向既定的轨道。而轨道尽头，究竟是彻底的清算，还是意想不到的变数？

唯有时间，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