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秘密立储诏书(2/2)

“元宝,想皇阿玛没有?”皇上抱着儿子坐在临窗的榻上,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想!”永琮口齿清晰,奶声奶气地回答,小脑袋用力地点了点,“皇阿玛,讲书!”

皇上失笑:“这么小就爱听书?想听什么?”

“听《史书》!”永琮立刻来了精神,乌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皇上抱着永琮,看着他聪慧灵动的模样,心中又是喜爱又是骄傲:“元宝啊,可想入学啊。”

永琮闻言扁着小嘴:“额娘不让,说现在要玩,好好养身体,元宝明明很强壮。”

也是,还是还是身体重要,读书的日子辛苦的很,皇上瞬间就被说服了。

“你额娘说的是,别生气了,皇阿玛给你当先生好不好。”

但是也不能耽误孩子,皇上干脆放下书,抱着永琮,开始讲些更深的道理,夹杂着简单的历史典故。

永琮听得极其专注,不时发问,问题虽稚嫩,却往往能抓住关键点,显露出超乎年龄的理解力。

皇上越讲越起劲,从《论语》里的“学而时习之”,讲到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再讲到唐太宗李世民的“以人为镜”……永琮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能接上一两句让弘历刮目相看的话。

暖阁内,父子俩一个讲得投入,一个听得入神,其乐融融。殿外隐约传来的麻将声和笑语,仿佛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皇上不由得想起自己数月前,在那份“秘密立储诏书”——上面写下的元宝的名字。

再看着怀中聪慧异常的儿子,心中那份为人父的骄傲喜悦和大清后继有人的自豪满溢而出。

秋日的硕果落下,凛冽的寒风袭来,深冬时分总是难熬。

所以,慈宁宫太后钮祜禄氏,缠绵病榻半年,终究油尽灯枯。

因痛失爱子果郡王,哀毁过度而崩逝。

也并不出奇。

太后大丧,礼仪繁复,举哀三月。

皇后拖着病体强撑着主持了几日,看大家对贵妃言听计从颇为信服的样子,越发怄气,咳血不止,太医再次严令必须静养。

长春宫的大门又一次沉重地合上,且比之前闭得更紧。

皇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心力,彻底沉寂下去。

时光如指间流沙,永寿宫庭院的石榴花开了又谢,转眼已是几年春秋。

曾经襁褓中的五阿哥永琮,如今已四岁了。

他生得玉雪可爱,像极了皇上,却又遗传了阿箬的精致艳丽,还带着一股远超同龄人的沉静与慧黠。

皇上和阿箬亲自为永琮启蒙,永琮甚至能就着皇帝随口讲的史书典故,问出些让皇上都需沉吟片刻的问题。

皇上眼中的惊喜与骄傲,阿箬看在眼里。

今年,九月起河北痘疫出现,从河北蔓延到了京师,幸而前几年朝堂建官办痘局,联合太医院推广牛痘,收天下民心也大大缓解了如今这场痘疫。

只是没过多久,宫中又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时疫,几个低等太监宫女上吐下泻,高热不退。

太医院忙得焦头烂额,只道是“时气不正”、“饮食不洁”。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永琮变得异常安静,整日将自己关在小书房里。

阿箬悄悄去看过几次,只见他趴在宽大的紫檀书案上,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淹没在厚厚的书籍和一堆零碎物件中。

有摔碎的水晶镇纸残片,有拆下来的西洋单筒望远镜镜片,有打磨得极其光滑的水晶薄片,还有一小碟浑浊的污水。

“元宝,在做什么呢?”阿箬好奇地问。

永琮这些年已经知道额娘和他不是老乡,只是机缘重生的原女配,重生前见过一点未来的景象。

这几年更是强的很,皇上言听计从,甄嬛死的透透的,如懿天天哀怨的在延禧宫伤春悲秋。

后宫安宁,他年纪不小了,也要开始为目标而努力啦。

他抬起沾了点墨迹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解释:“额娘,我在做显微镜,可以找让那些人生病的小虫子!”

阿箬惊讶道:“小虫子?水里的小虫子,这也是你前世学到的吗?”

“嗯!”永琮用力点头,拿起两片打磨得极薄的水晶片,小心翼翼地叠在一起,对着那碟污水,小脸绷得紧紧的,“用这个组合透镜,放大很多很多倍,就能看见细菌,就是我们说的小虫子!我们叫‘显微镜’!可惜没有凸透镜磨具,只能用这个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