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一只“商品筐”与秋收前的忙碌(1/2)
河滩的老柳丛被划定为“编织材料区”后,大伙儿没急着采条,先按着王大爷“秋割冬藏春用”的老规矩歇了手,只取了少量供兴趣班练习;新柳丛的疏枝、留茬管护,也由陆劲洲带着铁柱几个年轻人,趁工歇时慢慢摸索。虽没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材料要管,不能光用”的念头,总算在大家心里扎了根。
编织兴趣班依旧热热闹闹。有王大爷手把手教,再加上苏念棠整理的“选条泡条口诀”,学员们进步得飞快。李婶成了班里的“尖子生”,不光能编出方方正正的筐底,还试着琢磨起“胡椒眼”的复杂编法;连之前被笑“柳条杀手”的铁柱,也终于编出个小而结实的垫子,宝贝似的揣着,说要拿回家垫茶壶,怕磕着。
这天晚上下课,李婶没像往常一样急着走,而是提着个盖着蓝布的小篮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叫住苏念棠和陆劲洲。“你们瞧瞧这个……”她掀开布,里面躺着只元宝形菜筐——大小匀称,收口整齐,柳条排得密不透风,透着股手工特有的质朴劲儿。“按王大爷教的法子编的,我自己瞅着还行。按章程草案说的,这算‘合格品’不?能交到队里不?”
苏念棠和陆劲洲接过筐子仔细看,无论是选材、手艺还是结实度,都远超练习品,妥妥达到了王大爷说的“能卖钱”的标准。这可是兴趣班开办以来,第一件够得上“商品”的作品。
苏念棠心里一阵热,看向陆劲洲。陆劲洲点点头,对李婶说:“婶子编得好,算合格品。不过具体怎么收、怎么记工分,得等章程通过社员大会定了才行。这只筐,先当样品存着。”
李婶一听,笑开了花:“样品也行!我就是想试试手艺还在不在,也算给咱这事儿开个头!”她摩挲着筐沿,眼里亮闪闪的,“要是真能成,家里也能添点零花钱,给娃娃买本子铅笔。”
这第一只“商品筐”,像给大家打了针强心剂。原本观望的人也动了心,接下来几天,陆续有像样的筐、篓交上来,样式简单,却都透着认真。
另一边,编织副业章程草案经过几轮队委会讨论修改,终于定稿,就等秋季社员大会审议。草案里把材料管理、人员组织、质量标准、销售分配写得明明白白,尤其强调“质量第一”“账目公开”“不误农时”——啥时候都不能耽误种地。
与此同时,田野里的气息也变了。玉米穗子黄得发亮,棉桃裂开嘴露出雪白的棉絮,风一吹,满是丰收的味道。秋收,这一年里最忙也最要紧的时节,要来了。
夜校的课程跟着调整,农业技术课全改成了秋收干货:怎么看玉米熟没熟、摘棉花怎么省劲又不伤桃、新式双铧犁秋耕前咋保养、早霜来了咋预防……维修点也进入“战备状态”,陆劲洲带着铁柱他们,早晚不歇地整理秋收后要修的农机清单,提前备零件。
编织兴趣班暂时停了,让大家专心准备秋收。王大爷、李婶几个手艺人,也被叮嘱先把家里地里的活安排妥当——粮食才是根本,啥都得给秋收让路。
苏念棠也没闲着。她和王婶一起,准备了不少防治秋收小毛病的草药,还印了“割伤咋处理”“中暑咋急救”的资料,贴在卫生所和夜校;又帮父亲苏建国核对各小队的秋收计划,用学来的统计法子,画了张清清楚楚的进度表,谁看都明白。
这天傍晚,苏念棠从队部回来,看见陆劲洲在院子里检查双铧犁。他蹲在地上,用游标卡尺量犁铧的磨损,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夕阳的光落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额角的汗珠亮晶晶的。
苏念棠没打扰,轻手轻脚进屋舀了瓢凉开水,拿了条干净毛巾,蹲到他身边递过去:“歇会儿,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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