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晨光里的“心理学实践”与夜校的新课题(1/2)

晨光熹微,透过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棂,在房间泥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苏念棠在熟悉的被窝里醒来,阳光与皂角的气息裹着她,恍惚间,省城集体宿舍的硬板床、嘈杂清晨,竟像一场远梦。身侧的位置已空,被褥叠得齐整,枕头凹陷处还留着余温。

她伸个懒腰,嘴角不自觉上扬——回家了,真好。

走到堂屋时,灶台上的铁锅正冒热气,竹编锅盖边缘溢着小米粥的清香。陆劲洲在院里劈柴,斧头起落间木屑纷飞,结实臂膀在晨光里绷出流畅线条。听见脚步声,他停了活转头看:“醒了?粥在锅里,咸菜搁桌上了。”

“嗯。”苏念棠应着,没急着盛粥,反倒走到他身边。见他额角渗着细密汗珠,自然地取下晾衣绳上的毛巾递过去:“先擦擦汗。”

陆劲洲接过毛巾随意抹了把脸,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睡得好?”

“特别好,一觉到天亮。”苏念棠笑眯眯的,深吸一口清晨湿润的空气,“还是家里舒服。”

早饭后,苏念棠便去“巡视”她离开后的各项“产业”。先到药圃,金银花、薄荷长势喜人,新移栽的几株柴胡也扎了根;再看草莓地,匍匐茎已蔓延成小片绿毯,青白小果子比夜里看得更清,估摸着十来天就能陆续转红。

最让她挂心的是“科学试验田”的轮作。地里已按她信里说的点了豆子,如今豆苗破土而出,绿油油铺了一片。陆劲洲跟在她身边,轻声说些田间琐事:什么时候浇的水、除了几次草、豆苗有没有间过苗。

“辛苦你了。”苏念棠由衷道。她知道,这些琐碎农活,都是他忙完拖拉机队的活,挤时间来打理的。

“顺手的事。”陆劲洲不以为意,弯腰拔掉田埂边几棵杂草。

正说着,铁柱、大牛几个年轻人远远跑过来,人没到声先至:“苏老师!您可算回来了!”

围到跟前,几张脸上满是兴奋。铁柱嗓门最大:“苏老师,省城真有四五层高的楼?汽车是不是满地跑?”大牛更关心学习:“苏老师,您学了新东西吧?啥时候给夜校上课?豆子这么种行不行?按您信里说的留种玉米,籽粒可饱满了!”狗剩也插了嘴:“还有您跟陆哥提的‘心理学’,到底是啥学问?能教我们不?”

七嘴八舌的问题涌过来,苏念棠被这群热情的年轻人围着,心里暖烘烘的——这才是她熟悉的、满是活力的红星大队。

她耐心答着省城见闻,解了豆田管理的疑问,轮到“心理学”时,看着几张求知的脸,忽然有了主意。

“心理学啊,说白了就是琢磨人心里咋想的。”她尽量说得通俗,“比如同样学新法子种田,为啥有的人学得快、干得欢,有的人总犯嘀咕?”

铁柱抢着答:“因为有的聪明,有的笨?”

苏念棠笑着摇头:“不全是。有的人得见着实在好处才信,有的人怕担风险,还有的人习惯了老一套懒得改。琢磨透大家的不同想法,用不同法子动员、帮忙,这就是心理学的用处。”

她举了个例子:“就像福山爷爷,一开始不信科学种田,咱讲大道理没用。后来玉米丰收了,事实摆在那儿,他嘴上不说,心里不就服了?这就是抓住了老庄稼人‘看重结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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