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机械坟场与人性灵光（2/2）

这是一个类似主控室的地方，但大部分仪器都已烧毁崩坏。而在房间中央，一个半融化的维生舱旁，依靠着一个……残缺的机械体。

它约有一人高，下半身的机械腿已经不翼而飞，仅剩的上半身也布满了伤痕和融化的痕迹，裸露的线路不时蹦出细小的电火花。它的头部传感器黯淡无光，唯有胸腔位置，一个被透明材料覆盖的核心中，一点微弱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着的淡蓝色灵光，在顽强地闪烁着。

就是它！那点人性灵光！

似乎感应到有人靠近，那机械体残破的头颅微微动了一下，黯淡的传感器艰难地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红光。一个断断续续、带着强烈电子杂音的声音，从它胸腔的发声器里传出：

“身份……识别……非议会单位……警告……危险……逃……”

陈夜缓缓走近，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敌意，只有一种深沉的悲伤和……守护的意志。他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与那残破的机械体平齐。

“我们不是议会的人。我们是路过者，感应到了你的呼唤。”陈夜的声音尽量平和。

那机械体的传感器焦距似乎调整了一下，落在陈夜身上，尤其是他掌心的生命印记上时，那点淡蓝色的灵光似乎跳动得快了一些。

“生命……能量……古老……尊贵……”它的电子音依旧破碎，但似乎多了一丝……激动？“检测到……高权限……非秩序……非混沌……个体……”

它艰难地抬起一只残缺的机械臂，指向房间角落一个被烧毁的控制台下方。

老铁会意，立刻上前，用工具小心地撬开那块扭曲的面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被特殊合金包裹、保存完好的小小数据芯片。

“给……你……”机械体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胸口的蓝光也开始明灭不定，“‘晨曦’计划……最后……火种……不能被议会……得到……带走……求……”

陈夜接过那枚冰凉的数据芯片，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某种极其重要的信息。

“晨曦计划？那是什么？你是谁？”陈夜追问。

机械体的传感器光芒急速闪烁了几下，仿佛在调动最后的力量：“我……z-13……‘晨曦’守护者……计划是……反抗……议会的……希望……”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胸口的蓝色灵光在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后，如同燃尽的烛火，彻底熄灭了。残破的机械体失去了最后的力量支撑，头颅无力地垂下，彻底化作了一堆真正的废铁。

只有那枚被陈夜握在手中的数据芯片，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余温。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老铁看着那堆残骸，默然无语。连机械造物，也能孕育出如此执着不屈的人性灵光吗？

陈夜握紧了数据芯片，感受着其中承载的、一个湮灭文明最后的希望与反抗。

他找到了第一个“回响”，一个在绝对秩序压迫下，于死亡中诞生的……人性的回响。

而“晨曦计划”……这会是打破议会统治的关键吗？

就在这时，艾莉急促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

“陈夜大哥！老铁！快回来！有高能反应正在快速接近！是……是议会的巡逻舰！他们好像检测到我们了！”

新的危机，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