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笼枷锁，尊严为饵（1/2）

雨势渐歇，晨曦透过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卿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真丝睡衣柔软得不像话，却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湿气涌了进来。别墅坐落在半山腰，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海城的轮廓，可这偌大的空间，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座精致的囚笼。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小姐，您醒了吗？”

是张妈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苏晚卿定了定神，应声：

“醒了，张妈，进来吧。”

门被推开，张妈端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走进来，放在床边的沙发上：

“苏小姐，这是先生让我给您准备的衣服，您洗漱后换上，下楼用早餐。”

苏晚卿看向那套衣服，是一身米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阔腿裤，款式简洁大方，质地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皱了皱眉，轻声问：

“张妈，我……我没有别的衣服吗？比如普通一点的？”

张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先生说，以后您就穿这些。苏小姐，您先洗漱吧，洗漱间里有全新的洗漱用品，都是按您的肤质准备的。”

苏晚卿没再追问，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走进洗漱间，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眼神里满是疲惫和不安。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洗漱完毕，她换上了那套衣服，大小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可穿着这样一身与自己身份格格不入的衣服，她只觉得浑身僵硬。

下楼时，傅斯年已经坐在餐厅的餐桌旁了。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昨晚的凛冽，多了一丝慵懒，却依旧气场强大，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到苏晚卿下来，傅斯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收回，语气淡漠：

“过来坐。”

苏晚卿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餐，有三明治、煎蛋、牛奶、水果，还有几样她叫不出名字的点心。

“吃吧。”

傅斯年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盘子里的煎蛋，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苏晚卿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三明治，味同嚼蜡。她能感觉到傅斯年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像是带着钩子，让她坐立难安。

“昨晚睡得好吗？”

傅斯年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苏晚卿愣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

“……还好。”

“还好？”

傅斯年嗤笑一声，

“我看你眼底的青黑，可不像是睡得好的样子。怎么，不习惯这里？”

苏晚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东西。她确实不习惯，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太奢华，让她感到窒息。

“不习惯也得习惯。”

傅斯年放下刀叉，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语气冰冷，

“从你答应我的那一刻起，这里就是你的住处。记住你的身份，别妄想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

苏晚卿的手指微微收紧，叉子在盘子里划出轻微的声响。她抬起头，看着傅斯年，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

“傅总，我知道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我也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但我希望您能尊重我，我……”

“尊重？”

傅斯年打断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苏晚卿，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尊重？五万块，你就把自己卖了，你觉得你配得上尊重吗？”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苏晚卿的心里，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她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是卖自己，我只是……只是暂时借您的钱，我会还的。我也会按照约定待在您身边，但是我有我的底线。”

“底线？”

傅斯年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不屑，

“你的底线值多少钱？五万块？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底线比你养母的命还重要？”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苏晚卿的防线，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哽咽：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成玩物。”

“玩物？”

傅斯年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起了眉头。

“你本来就是我买来的玩物。”

傅斯年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低沉而危险，

“苏晚卿，认清现实吧。从你收下那五万块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资格谈尊严，谈底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

下巴传来的剧痛和他残忍的话语，让苏晚卿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她看着傅斯年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傅斯年松开手，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他喜欢看她这副无助又倔强的样子，这让他觉得，报复苏振海的快感，似乎已经提前到来了。

“吃完早餐，跟我去公司。”

傅斯年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家居服的衣领，语气淡漠，

“以后你就做我的私人助理，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和一些简单的工作。”

“私人助理？”

苏晚卿愣住了，她以为自己会被关在这座别墅里，像金丝雀一样被圈养着，没想到傅斯年会带她去公司。

“怎么？不乐意？”

傅斯年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还是说，你想待在家里，做一个只会花钱的废物？”

“我没有不乐意。”

苏晚卿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

“我只是……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我没有做过助理的工作，也没有什么文化。”

“做不好就学。”

傅斯年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不需要你有多能干，只要你听话就行。记住，在公司里，你要扮演好你的角色，不准给我惹麻烦，更不准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苏晚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吃完早餐，傅斯年上楼换衣服。苏晚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充满了不安。她不知道傅斯年的公司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会面临什么。

没过多久，傅斯年就下来了。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又恢复了昨晚那种阴鸷冷戾的模样。他看了一眼苏晚卿，语气淡漠：

“走吧。”

苏晚卿跟着他走出别墅，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门口。两人坐上车，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苏晚卿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里一片茫然。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前。大楼外立面是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气派非凡。

“这是傅氏集团总部。”

傅斯年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以后你就在这里上班。”

苏晚卿跟着傅斯年走进大楼，大厅宽敞明亮，装修得奢华而大气。

前台的工作人员看到傅斯年，立刻恭敬地弯腰问好：

“傅总好！”

傅斯年没有理会，径直走向电梯。苏晚卿跟在他身后，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电梯是专属的，里面宽敞明亮，镜面的墙壁映出两人的身影。傅斯年站在电梯的角落里，目光落在苏晚卿身上，带着审视：

“记住，在公司里，你叫我傅总，我叫你苏助理。不准有任何逾矩的行为，明白吗？”

“明白，傅总。”苏晚卿低声应道。

电梯到达顶层，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办公氛围扑面而来。顶层的办公区域很大，员工们都在忙碌地工作着，看到傅斯年，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问好。

傅斯年依旧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对苏晚卿说：

“进来。”

苏晚卿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装修得极简而奢华，落地窗外是海城的全景，视野开阔。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增添了一丝艺术气息。

“那边是你的办公区。”

傅斯年指了指办公桌旁边的一个空位，

“以后你就在那里办公。你的工作很简单，帮我整理文件、安排行程、端茶倒水，还有……处理一些我交代的私人事情。”

“我知道了，傅总。”

苏晚卿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办公位前坐下。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办公用品。

“这是你的工作手机，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公司一些重要人员的联系方式。”

傅斯年递给她一部黑色的手机，

“还有这份文件，是我的行程安排，你熟悉一下。”

苏晚卿接过手机和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她打开文件，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文件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傅斯年接下来一周的行程，每天都排得满满的，开会、见客户、参加晚宴……

“对了，”

傅斯年突然开口，

“等会儿会有一个会议，你跟我一起去。记住，在会议上，不准说话，不准乱看，只需要做好记录就行。”

“好的，傅总。”

苏晚卿应道，心里更加紧张了。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会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傅总，会议时间到了。”秘书敲门说道。

“知道了。”

傅斯年站起身，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对苏晚卿说，

“走吧。”

苏晚卿连忙拿起笔记本和笔，跟着傅斯年走出办公室，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看到傅斯年进来，所有人都立刻站起身，恭敬地问好：

“傅总好！”

“坐吧。”

傅斯年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苏晚卿在他旁边的一个空位上坐下，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会议开始了，傅斯年率先发言，语气沉稳，逻辑清晰，对公司的各项业务了如指掌。他的目光锐利，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让汇报工作的高管们都有些紧张。

苏晚卿低着头，认真地做着记录。她的字写得很漂亮，工整而清秀。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记录上，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她知道，这些人一定在猜测她的身份。一个突然出现在傅斯年身边，穿着得体却气质青涩的女孩，难免会让人多想。

会议进行到一半，傅斯年突然停下了发言，目光落在苏晚卿身上：

“苏助理，刚才王总监说的那个项目，关键点是什么？”

苏晚卿猛地抬起头，大脑一片空白。她刚才一直在走神，根本没有听清王总监说的是什么。

她看着傅斯年那双锐利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我没听清。”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晚卿身上，带着一丝看戏的意味。

傅斯年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不悦：

“没听清？苏晚卿，我让你过来是做什么的？是让你在这里发呆的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苏晚卿的身体忍不住发抖。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哽咽：

“对不起，傅总，我下次一定认真听。”

“下次？”

傅斯年嗤笑一声，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试错。既然你做不好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你就给我出去，站在门口反省！”

苏晚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泪水，站起身，低着头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等等。”

傅斯年叫住她，语气冰冷，

“把你的笔记本和笔带上，反省的时候，把刚才王总监说的项目内容，一字不差地写下来。写不出来，就别进来了。”

苏晚卿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知道，傅斯年是故意为难她。她根本没听清，怎么可能一字不差地写下来？可她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点了点头，拿起笔记本和笔，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声音和目光。苏晚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好无助。傅斯年明明知道她没有经验，却还是这样为难她，他就是想让她难堪，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卑微。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着。路过的员工看到她，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小声地议论着。

“这是谁啊？怎么在这儿哭？”

“好像是傅总今天带来的助理，叫什么苏助理。”

“啧啧，看来是做错事被傅总罚了。傅总那么严厉，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承受得住？”

“我看啊，她肯定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想攀附傅总。可傅总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打动？”

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苏晚卿的心上，让她更加难受。她想解释，想告诉所有人，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可她没有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开了。傅斯年走了出来，看到蹲在地上哭泣的苏晚卿，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语气淡漠：

“反省好了？写下来了吗？”

苏晚卿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摇了摇头，声音哽咽：

“我……我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

傅斯年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看来你还没反省够。那就继续在这里蹲着，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会议室，关上了门。

苏晚卿看着紧闭的门，心里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蹲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她蹲在地上，脑海里浮现出养母的笑容，浮现出餐厅领班对她的照顾，浮现出表姐对她的叮嘱。她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了五万块钱，把自己推向了这样一个深渊。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会议结束后，傅斯年走出会议室，看到苏晚卿还蹲在地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有些解气。

“起来吧。”

傅斯年的语气淡漠，

“跟我回办公室。”

苏晚卿慢慢站起身，双腿已经麻木了，走路都有些不稳。她跟在傅斯年身后，回到了办公室。

“坐吧。”

傅斯年指了指她的办公位。

苏晚卿坐下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傅斯年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道：

“苏晚卿，我知道你以前没做过这些工作，我可以给你时间学习。但我给你的时间不多，如果你一直这么没用，那你就没有留在我身边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