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芬达哥的登场（1/2）

在王国边缘待了几天后，小骑士决定继续它的旅程。

这几天里，它接受了更多的试炼，与各种战士切磋，学到了许多新的技巧。王国边缘的战士们都很友善——他们不在乎小骑士的出身，只关心它的实力和意志。

在这里，小骑士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同伴情谊。

但它不能停留太久。

圣巢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探索，还有很多力量需要获得。每一天的延迟，封印就削弱一分，瘟疫就扩散一分。

泰索在小骑士离开时给了它一些建议。

你已经掌握了基础的战斗技巧，独角虫说，但你还需要更多实战经验。去圣巢的各个区域探险吧，挑战那些强大的敌人。

特别是皇家水道，泰索补充道，那里有个...特别的守护者。非常强大，也非常...独特。如果你能击败他，或者至少在他手下生存下来，你的实力会有巨大提升。

小骑士记住了这个建议。

皇家水道——根据地图，那是泪水之城下方的地下管道系统，曾经负责整个城市的排水和废物处理。

现在，小骑士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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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国边缘返回泪水之城的路上，小骑士回顾了这段时间的成长。

它获得了新的护符，掌握了梦之钉的深层用法，理解了辐光和瘟疫的本质。更重要的是，它在王国边缘找到了归属感，被承认为真正的战士。

但战士的道路还很长。

小骑士回到泪水之城，站在熟悉的街道上。永恒的大雨依然在下，废弃的建筑依然矗立。

这次它没有去猎犬喷泉广场，而是直接前往城市的下层——那里有通往皇家水道的入口。

下降的过程中，环境逐渐变化。

优雅的建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实用的管道和通道。墙壁从精致的雕刻变成了粗糙的石制。空气也变了——变得更加潮湿，带着某种...不太好闻的气味。

小骑士知道自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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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水道的入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开口，直径至少有十米。

从开口向下望去，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偶尔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还有某种奇怪的回响。

小骑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下降的过程很长——小骑士估计至少有五十米。它在下降中调整姿态，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最后，它落在了一个坚实的平台上。

周围的环境让小骑士皱起了眉——如果容器会皱眉的话。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管道系统。粗大的水管从各个方向延伸，有些在天花板上，有些在墙壁里，有些就在脚下。水声从各个方向传来——有些是流动的潺潺声，有些是滴落的嘀嗒声，还有些是喷涌的哗哗声。

但最糟糕的是气味。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恶臭——腐败、发酵、还有各种无法辨认的化学反应混合在一起。空气如此浓重，几乎有实质感。

这就是皇家水道。

曾经维持整个泪水之城运转的地下系统，现在变成了恶臭和黑暗的迷宫。

小骑士开始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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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水道比看起来更加复杂。

管道交错纵横，有些大到可以走进去，有些小到只能容纳水流。平台和通道以奇怪的角度连接，有时需要跳跃，有时需要攀爬。

到处都是积水——有些是清澈的雨水，有些是浑浊的污水，还有些是完全无法辨认成分的粘稠液体。

小骑士小心地避开那些看起来危险的液体，沿着相对干燥的路径前进。

很快，它遇到了这里的居民。

第一个出现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看起来像是某种水生虫子，但已经适应了管道环境。它的身体柔软湿滑，能够在墙壁上快速爬行。

生物发现小骑士后立刻发起攻击，从墙上跳下来，试图用粘液困住小骑士。

小骑士向后跳开,骨钉刺向生物。

战斗很快结束——这些生物虽然恶心，但不算特别强大。几次攻击后，生物倒下，化作一滩粘液。

小骑士继续前进，一路上遇到了更多类似的生物。

有些会喷射腐蚀性液体，有些会从天花板突然落下，有些则隐藏在积水中发动偷袭。

每一种都需要不同的应对方式，每一次战斗都在考验小骑士的反应和判断。

在清理了一个特别密集的生物群后，小骑士来到了一个更加开阔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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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巨大的蓄水池。

池子的直径至少有五十米，深度无法估量。池水呈现诡异的绿色，表面漂浮着各种废弃物和不明物质。

在蓄水池的中央，有一个小岛般的平台。平台上堆积着...粪便。

是的，粪便。

各种形状、各种大小的粪堆，像是被有意堆砌在那里。有些粪堆很新鲜，有些已经干硬，有些甚至被塑造成了某种形状——雕塑？

小骑士站在池边，观察着这个奇怪的场景。

突然，粪堆中有东西动了。

一个身影从粪堆后面站起来——那是一只屎壳郎，体型比小骑士稍大一些。它的外壳呈深棕色，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最特别的是它身上穿着的盔甲——那些盔甲明显不是屎壳郎制作的，而是某种高级的骑士铠甲，虽然已经被...粪便覆盖了。

屎壳郎举起一个巨大的粪球，像是举着盾牌一样。

站住！它大声喊道，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严，何方来者！胆敢擅闯我芬达哥的领地！

小骑士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存在。

我是粪虫防御者！屎壳郎继续喊道，皇家水道的守护者！卫生系统的保卫者！你这个入侵者，报上名来！

小骑士不会说话，只是握紧了骨钉。

不说话？芬达哥说，那就是敌人！准备接受粪便的制裁吧！

它将手中的粪球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投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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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球在空中划过弧线，速度快得惊人。

小骑士向侧面翻滚，粪球擦身而过，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墙上，爆炸开来，溅得到处都是。

那不只是普通的粪便。

粪球爆炸时释放出某种气体，刺鼻而有毒。小骑士感觉到身体微微发麻——那是某种毒素的效果。

哈哈！芬达哥大笑，尝尝我特制粪弹的威力！

它又举起了第二个粪球。

小骑士意识到不能被动防守，必须主动进攻。

它跳向蓄水池边缘的管道，利用管道作为跳板，向中央的平台跃去。

芬达哥立刻投掷第二个粪球，但小骑士在空中调整姿态，险险躲过。

小骑士落在平台上，距离芬达哥只有几米。

近战？芬达哥说，那正是我想要的！

它放下粪球，从腰间抽出一把...钉锤？

那是一把沉重的武器，锤头很大，但和普通战锤不同——锤头是由压实的粪便制成的，坚硬如石。

芬达哥挥舞着粪锤，向小骑士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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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正式开始。

芬达哥的攻击既笨重又迅猛——每一次挥锤都带着巨大的力量，但速度也出人意料地快。

小骑士闪避第一击，骨钉刺向芬达哥的侧腹。

但武器被盔甲挡住了。那些看起来脏兮兮的铠甲实际上非常坚固，骨钉只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划痕。

哈！我的盔甲可是真正的骑士铠甲！芬达哥得意地说，不是你那破钉子能刺穿的！

它反手一锤，小骑士勉强格挡，但巨大的力道将它击退数米。

小骑士稳住身形，重新评估对手。

这个屎壳郎比看起来强得多。它的力量惊人，速度也不慢，而且那身盔甲提供了极好的防护。更麻烦的是，它似乎对这个环境非常熟悉，能够灵活地利用周围的地形和...粪堆。

芬达哥再次发起攻击，这次更加猛烈。

它连续挥锤，每一击都瞄准要害。小骑士不得不全力闪避，寻找反击的机会。

但芬达哥的攻击几乎没有破绽。每次挥锤后，它都会立刻调整姿态，准备下一次攻击或防御。

来啊！芬达哥喊道，就这点本事吗？我还以为你是个厉害角色呢！

小骑士冷静地观察着对手的动作模式。

在王国边缘学到的技巧开始发挥作用——不要急躁，不要盲目进攻，要等待完美的时机。

终于，机会出现了。

芬达哥的一次大力挥锤落空，锤头砸进了地面。它需要一秒钟来拔出武器——就是这一秒。

小骑士冲上前，骨钉不是刺向盔甲,而是瞄准盔甲的接缝——腋下、膝盖、脖颈，那些盔甲无法完全覆盖的地方。

骨钉击中了膝盖的接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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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达哥痛呼一声，向后跳开。

好小子！它说，声音中带着痛苦，但也有某种...兴奋？找到弱点了！不错！真不错！

它举起粪锤，摆出更加认真的姿态。

那我也认真起来了！

芬达哥突然加速，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粪锤在空中划出残影，连续攻击如同暴风雨。

小骑士全力应对，闪避、格挡、后退。但芬达哥的攻击太密集了，小骑士的身上开始出现伤口。

而且更糟的是，每次被粪锤击中,小骑士都会感到那种毒素的效果在累积——身体越来越麻木，动作越来越迟缓。

必须改变策略。

小骑士突然停止后退，反而向前冲刺，进入芬达哥的攻击范围内侧。

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如果失败,小骑士会被正面击中。但如果成功，它就能避开粪锤的攻击范围,同时攻击芬达哥的弱点。

赌对了。

芬达哥的粪锤需要一定距离才能发挥威力。在近距离,它反而成了累赘。

小骑士抓住这个机会，骨钉连续攻击盔甲的接缝——膝盖、腋下、脖颈。

芬达哥试图后退，但小骑士紧紧跟随，不给它拉开距离的机会。

可恶！芬达哥喊道，居然用这种战术！

它突然放弃了粪锤，改用近身格斗。屎壳郎天生的力量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它用外壳撞击小骑士，用前肢抓握，试图将小骑士摔倒。

战斗变成了摔跤。

小骑士体型较小，在力量对抗中处于劣势。但它更加灵活,能够在芬达哥的攻击间隙中闪转腾挪。

两个战士在平台上扭打，粪堆被踢翻，水花四溅，场面既激烈又...有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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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了很久。

小骑士和芬达哥都已经疲惫不堪,身上满是伤口。但双方都没有放弃的意思。

你很强！芬达哥喘着粗气说，很久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

它突然大笑起来。

但你知道吗？我还有绝招！

芬达哥跳到最大的那堆粪便上，深吸一口气。

看招！终极粪便炮弹！

它从粪堆中抓起大量粪便，压缩、塑形、注入某种能量——那些粪便开始发光,变得坚硬如石。

然后芬达哥将这些一个接一个地投掷出来,速度快，数量多，覆盖了整个平台。

小骑士全力闪避。

粪便炮弹在平台上爆炸,每次爆炸都释放出毒气和冲击波。小骑士在爆炸的间隙中跳跃、翻滚、冲刺,险险躲过每一发炮弹。

但芬达哥的弹药似乎无穷无尽——它身后的粪堆就是它的弹药库。

小骑士意识到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必须打断芬达哥的攻击。

它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小骑士直接冲向芬达哥，顶着炮弹的轰炸，硬生生地闯过爆炸区域。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毒素的效果越来越强，但小骑士没有停下。

它终于冲到了芬达哥面前。

骨钉高高举起，瞄准芬达哥头盔的接缝——

然后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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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钉停在了芬达哥的脖颈前，距离只有毫厘。

小骑士没有刺下去。

芬达哥愣住了，然后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粪便炮弹。

你...你赢了，它说，声音中带着某种释然，你本可以杀了我，但你停手了。

小骑士收回骨钉,退后几步。

芬达哥坐在粪堆上,大口喘气。

你不是来杀我的，对吧？它问，你只是...在试炼？在测试自己？

小骑士点头。

芬达哥笑了,那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是那些被瘟疫吸引回来的虚空造物，是来破坏这里的。

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粪便——虽然这个动作完全没有意义,因为它全身都是粪便。

我叫奥格瑞姆，它说，粪虫防御者是我的...绰号。我真正的身份是...

芬达哥——不，奥格瑞姆——犹豫了一下。

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是王国五骑士之一，它说，声音中带着某种悲伤和自豪，曾经侍奉苍白之王，守护圣巢王国的战士。

这个信息让小骑士震惊。

眼前这个满身粪便、住在下水道里的屎壳郎，居然是传说中的五骑士之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奥格瑞姆说，强大的骑士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对吧？

它看向周围的环境，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这就是我的职责，它说，王国覆灭后,五骑士各自选择了守护的地方。我选择了这里——皇家水道。

因为这里虽然肮脏，虽然恶臭，但很重要，奥格瑞姆继续说，如果水道系统崩溃，如果这些管道堵塞，整个泛水之城的地基都会被腐蚀。所以必须有人守在这里，维护这些管道，清理这些废物。

它看着小骑士。

也许不光荣,也许不英雄，但这是必要的工作。而我...我从不逃避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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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骑士对这个憨厚的骑士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在所有人都逃离或死去之后,在王国已经覆灭之后，奥格瑞姆还在坚守岗位,还在履行职责。

即使那个职责是在下水道里与粪便为伴。

你和其他容器不一样，奥格瑞姆说，我能感觉到。你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目的。你不是被瘟疫控制的,对吧？

小骑士点头。

那就好，奥格瑞姆松了口气,我不想杀死无辜者。虽然我的工作是守护这里，阻止任何威胁，但我也不想滥杀无辜。

它从粪堆后面拿出一些东西——那是一些简陋但实用的护符和道具。

这些给你，奥格瑞姆说，作为你通过试炼的奖励。还有...作为我误会你的道歉。

小骑士接过护符。其中一个特别引人注目——那是一个粪便形状的护符,虽然看起来很恶心，但散发着强大的防御力量。

那是坚韧护符，奥格瑞姆解释,能大大增强你的防御力。虽然形状...咳，有点特别,但效果是真的好。

小骑士将护符挂在身上，感觉到身体变得更加坚韧了。

你要去哪里？奥格瑞姆问，如果你需要建议,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毕竟我在这个王国待了很久,知道很多秘密。

小骑士思考了一下,然后指向地图上黑卵圣殿的大致方向。

奥格瑞姆的表情变得严肃。

你想去黑卵圣殿？它说,那里...那里封印着辐光，封印着瘟疫的源头。你是想...终结这一切？

小骑士坚定地点头。

奥格瑞姆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它最终说，空洞骑士——那个被选中的完美容器——已经在那里困住辐光很久了。但封印在削弱，迟早会失败。

如果你要去那里，如果你要面对辐光...奥格瑞姆看着小骑士的眼睛,你必须变得比现在强得多。你必须...

它停顿了一下。

你必须获得足够的力量去击败一个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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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格瑞姆转身,走向平台边缘的一个隐蔽角落。

跟我来，它说,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小骑士跟随奥格瑞姆,来到一个被粪堆掩盖的入口。奥格瑞姆推开粪堆，露出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的景象让小骑士停下了脚步。

墙上挂着五套盔甲的画像——五个不同的身影,五个不同的姿态,但都散发着同样的威严和荣耀。

这是五骑士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