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容器们的命运（2/2）
它更有目的了——虽然还不完全清楚那个目的是什么,但它知道自己回来是有原因的。
它站在圣巢的入口,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下王国。
然后它看到了她——大黄蜂,圣巢的守护者。
她挡住了去路,长钉指向它:站住。圣巢已经封闭。你不能进入。
小骑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是谁?大黄蜂问,来这里做什么?
依然没有回答。
小骑士只是握紧了骨钉,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它要进去,无论如何。
大黄蜂理解了这个信号:战斗吗?好吧。
她们战斗了。
这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大黄蜂的速度和技巧对抗小骑士的经验和坚持。她们的武器碰撞,身影交错,在边界上演了一场舞蹈般的决斗。
最终,小骑士赢了。
不是因为它更强,而是因为它的决心更坚定。它必须进入圣巢,必须完成它的任务,无论代价如何。
大黄蜂倒在地上,震惊地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
小骑士看了她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睛深邃而平静,仿佛在说对不起,但我必须这样做。
然后它继续前进,进入圣巢,消失在苍绿之径的迷雾中。
大黄蜂躺在那里,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个小骑士是什么?为什么它要进入?它能改变什么吗?
但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了某种熟悉。
那个小骑士的气息,它的存在方式,它眼中的空洞...
容器?她喃喃自语,它是容器之一吗?
如果是的话,它为什么会回来?容器不是都被封印或抛弃了吗?
大黄蜂站起身,看着小骑士消失的方向。
也许,她想,也许这就是她一直等待的——那个能够改变一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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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骑士进入圣巢后,终于明白了召唤的来源。
那是辐光。
被封印的光明之神,被困在空洞骑士体内的瘟疫源头。它在呼唤所有的虚空造物,试图将它们吸引回来,试图利用它们作为破坏封印的工具。
其他的容器已经响应了这个召唤——那些在深渊中挣扎的,那些设法逃出的,都被吸引回圣巢,然后被辐光的力量扭曲,变成了它的傀儡。
但小骑士不同。
它听到了召唤,但没有被控制。它回来了,但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而不是辐光的命令。
它游历外界的经历赋予了它某种独特性——某种意志,某种目的,某种让它能够抵抗辐光控制的力量。
小骑士站在遗忘十字路口,感受着来自黑卵圣殿方向的召唤。
它现在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它不是来响应召唤的。
它是来终结召唤的。
它是来完成其他容器失败的任务——不是成为封印,而是击败辐光,彻底结束瘟疫。
这就是它的命运。
这就是它的意义。
这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失败品,那个从深渊爬出的小骑士,那个游历世界的无名战士——最终的使命。
它握紧骨钉,开始了它的旅程。
这将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充满危险和挑战。
但小骑士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它已经死过一次——在深渊里,作为失败品被抛弃时。
因为它已经战斗过无数次——在圣巢里,在外界,在每一个需要它的地方。
因为它知道,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不是作为空洞的容器。
而是作为有意志的战士。
这是所有被抛弃容器的复仇。
这是深渊对地表的回答。
这是失败品对完美的挑战。
小骑士开始前进,一步一步,深入这个崩溃的王国,走向那个等待着它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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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渊的底部,在那个巨大的蛋壳旁,无数容器的尸体依然躺在那里。
他们静静地躺着,已经死去了很久。没有人为他们哀悼,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存在。他们只是沃姆野心的牺牲品,只是容器计划的失败品,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微尘。
但如果这些尸体能够说话,如果这些死去的容器能够表达,他们会说什么?
也许他们会说:我们也想活着。
也许他们会说:我们也想看看这个世界。
也许他们会说:我们也有存在的价值。
但他们不能说话。
他们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为深渊黑暗的一部分,成为虚空永恒的一部分。
除了一个。
一个逃出去的,一个活下来的,一个在外界游历后回来的。
那个失败品,那个不够空洞的容器,那个被判定为缺陷的存在——
现在要完成所有容器都失败的任务。
不是通过成为完美的空洞。
而是通过拥有不完美的意志。
这是最大的讽刺,也是最深刻的真理。
沃姆追求完美的空洞,创造了空洞骑士。但空洞骑士失败了,因为即使是最完美的空洞,也会在漫长的时光中产生情感。
而那个被抛弃的失败品,那个从一开始就不完美的容器——
也许正是因为不完美,它才能成功。
因为它有意志去战斗。
因为它有决心去坚持。
因为它有从外界学到的经验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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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渊的某个角落,虚空在涌动。
那不是普通的涌动,而是某种觉醒,某种反应。
无数容器的残魂,那些死去但没有完全消散的意识碎片,感应到了什么。
它们感应到,有一个它们的同类还活着。
感应到,那个同类正在前往战场。
感应到,所有被抛弃的容器的希望,集中在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虚空开始震动。
不是因为愤怒,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某种期待。
那些死去的容器在等待——等待看到它们的同类是否能成功,是否能完成它们无法完成的任务,是否能证明被抛弃的失败品也有价值。
深渊中响起了某种声音。
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意识的共鸣,灵魂的回响。
如果要翻译成语言,那声音会说:
去吧,我们的兄弟。
去完成我们的使命。
去证明我们不是毫无价值的失败品。
去告诉那个抛弃我们的王——他错了。
去告诉那个囚禁我们的虚空——我们自由了。
去告诉整个世界——容器也能成为英雄。
小骑士感受到了这些声音。
虽然它已经离开深渊很远,虽然它正在圣巢的其他地方探索,但那些声音穿越空间,到达了它的意识。
它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深渊的方向。
它理解了。
它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它背负着所有死去容器的希望,所有被抛弃存在的期待,所有失败品的尊严。
它的胜利不只是它自己的胜利。
而是所有容器的胜利。
小骑士握紧骨钉,眼中的空洞似乎变得更深了——不是因为失去了什么,而是因为承担了更多。
然后它继续前进。
步伐更加坚定,意志更加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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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当一切都结束时,当辐光被击败时,当瘟疫终于消散时——
会有人记得那些深渊中的容器吗?
会有人知道它们的牺牲吗?
会有人理解它们也曾想要活着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至少有一个知道。
小骑士知道。
因为它曾经也是其中之一,曾经也在那个蛋壳中诞生,曾经也被判定为失败品。
它是幸存者,是见证者,是那些死去容器的代言人。
当它最终站在辐光面前,当它挥出最后的致命一击时——
那不只是小骑士一个人的战斗。
而是所有容器的战斗。
所有那些在深渊中死去的,所有那些被抛弃的,所有那些从未得到机会证明自己的——
它们都在那一刻,通过小骑士的武器,通过小骑士的意志,参与了最后的战斗。
这是容器们的复仇。
这是失败品的胜利。
这是被遗忘者的反击。
而在深渊的底部,在那些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尸体旁,虚空平静了下来。
仿佛那些残魂终于得到了安息。
仿佛那些死去的容器终于可以闭上眼睛。
仿佛它们在说:够了。我们的兄弟做到了。我们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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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容器们的命运。
数以千计的生命,诞生只是为了测试,失败只是为了抛弃。
它们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没有被记住。
但它们的死亡不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它们的牺牲造就了那个幸存者。
因为它们的失败教会了小骑士什么不该做。
因为它们的死亡让小骑士明白,生命是珍贵的,值得战斗的。
在某种意义上,小骑士不只是一个容器。
它是所有容器的集合,是所有失败品的希望,是所有被抛弃者的代表。
当它战斗时,它们也在战斗。
当它胜利时,它们也在胜利。
当它最终完成使命时,它们也得到了救赎。
这是深渊的故事。
这是容器们的故事。
这是那些无名的、被遗忘的、被牺牲的生命的故事。
它们死了,但它们的意义通过小骑士延续。
它们失败了,但它们的教训让小骑士成功。
它们被抛弃了,但它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因为最终,是一个被抛弃的失败品拯救了整个王国。
是一个不够空洞的容器击败了神明。
是一个逃离深渊的幸存者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这是沃姆永远无法预料的结果。
这是完美计划的不完美结局。
这是失败造就成功的奇迹。
而在深渊的黑暗中,在那些永恒的尸体旁,虚空微微震动。
不是愤怒,不是悲伤。
而是...满足。
仿佛在说:我们的故事,终于有了结局。
我们的牺牲,终于有了意义。
我们的兄弟,终于完成了使命。
这就够了。
容器们的命运,就此完结。
但它们的遗产,永远留存。
在那个小小的身影里。
在那个沉默的骑士里。
在那个从深渊爬出,游历世界,最终回来拯救王国的——
失败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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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深渊。
虽然这里从来就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但某种循环还在继续。
蛋壳依然破碎,尸体依然躺着,黑暗依然浓郁。
但气氛不同了。
仿佛某种沉重的压迫被解除了,某种悲伤的氛围被净化了。
容器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它们的故事结束了。
但它们的影响将持续到永恒——
通过那个幸存者,通过那个小骑士,通过那个将要改变一切的存在。
这就是深渊的最后秘密。
这就是容器们的终极命运。
这就是被遗忘者最终被记住的方式——
不是通过纪念碑,不是通过历史书。
而是通过一个幸存者的胜利。
而是通过一个失败品的成功。
而是通过证明——
即使是被抛弃的,即使是被判定为失败的,即使是被遗忘的——
也能成就伟大。
深渊陷入永恒的沉寂。
但那不是死亡的沉寂。
而是完成使命后的安宁。
容器们的旅程结束了。
但小骑士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它背负着它们的希望。
它承担着它们的遗志。
它要完成它们未竟的事业。
这是所有被抛弃者的反击。
这是所有失败品的胜利。
这是虚空对光明的最终回答。
而答案将在很久以后揭晓——
当小骑士站在辐光面前,当它挥出最后的致命一击时。
那一刻,所有的容器都会与它同在。
那一刻,深渊的力量会与它共鸣。
那一刻,被遗忘者终将被记住。
但那是未来的故事了。
现在,小骑士还在探索,还在战斗,还在成长。
而容器们在深渊中等待——
等待最终的胜利。
等待它们的意义被证明。
等待那个时刻,当它们的兄弟完成使命,当它们的牺牲得到回报,当它们的存在被肯定。
那一天会到来的。
因为命运已经启动。
因为小骑士已经回归。
因为容器们的故事,终将有一个值得的结局。
**——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