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重返张庄，两支伪军的不同选择（一）（2/2）

田小榜一听就急了，他争辩道：“这可都是按照你的命令干的。那些妇女，也都是被你玩腻味了或是你看不上的。我这才和弟兄们一起……”

“我操你娘。”周鸿文又是一脚，重重地踹在副官的脸上，“怎么，想踹窝子？想反正？老子告诉你，咱们团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干净的。落到老马手上，那都是个死。眼下咱们就一条路，那就是和八路死扛到底。”

“是是是！”田小榜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他对周鸿文表起了忠心，“咱们团从上到下，都是铁杆汉奸，要死大家一块死，要活大家一块活。”华北治安军第 8 团的驻地，与 7 团相隔不过两里地，枪炮声虽已稀疏，却像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团部帐篷里，烛火被风抽得噼啪作响，映着团长周铁汉那张刻满沟壑的脸。

“弟兄们，” 周铁汉看着帐内的木然而立的一众军官，神色惨然，“听听外面的动静，中村大队怕是撑不住了。接下来，该轮到咱们了。”

帐内二十多个大小头目鸦雀无声，有人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枪套，有人盯着地面的裂缝发呆。周铁汉扫了一圈，突然摇头：“这些年跟着鬼子，咱们确实造了孽。征粮、抓丁、清乡…… 手上沾了不少老百姓血的！而老马就是代表着这些百姓前来讨债的……”

无人应声。帐内的呼吸声陡然粗重起来。

“这些事情。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是被逼着干的。” 周铁汉的声音沉了下去，“是鬼子用咱们的家人要挟，用刺刀副着咱们干的。在座的弟兄们，没有一个愿意背个汉奸骂名，真心给鬼子卖命的。可是，这罪孽咱们还是犯下了。依照老马的性子，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他突然解开腰间的武装带，“你们把我绑了，送给老马。就说罪在我一人，弟兄们都是胁从。他要杀要剐，我周铁汉认了。”

“团长！” 副团长王奎猛地跪倒，“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团当初也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鬼子用咱们的伤兵相要挟，您这才率领咱们投降了鬼子。您也是被逼无奈啊！”

“就是！鬼子几次三番地威逼咱们清剿八路，您一直拖着不办，就算去了，也总是网开一面！”

“八路不领咱们的情，咱们就和他们拼了！他们牛皮哄哄，我们老七团也不是吃素的。”

“我眼瞅着，八路的包围圈也并不严密，说不定咱们能突出去！”

……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着，有人竟红了眼眶。

周铁汉看着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喉结滚动了几下：“拼？拿什么拼？人家是为老百姓来讨还血债的！而咱们这半年来，又帮着鬼子干了多少坏事？而且，炮声停了，你们以为是好事？那是八路在腾出手来收拾咱们的！咱们的人就占了这么一小块地方，对方的炮一轰下来，弟兄们躲都没地方躲。”

“至于，网开一面，你以为那是要放我们跑？老马手底下有一支很厉害的骑兵，只怕现在都正骑着东洋大马，就等着咱们跑出营房呢！！只要咱们跑出去，他们就会在野地里用马刀砍咱们的脑袋。这一招，老马可是用过不止一次。”

说着，周铁汉指着帐外：“周鸿文那老小子是铁杆汉奸，他肯定要顽抗。可咱们不一样，能活一个是一个。”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炮响，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周铁汉脸色一变：“老马要对周鸿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