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副本，主打一个叛逆（1/2）

时间，仿佛在苏曦那堪比惊悚片女鬼的僵硬笑容中凝固了。

穿着染血白大褂的医生举着砍刀，僵在原地，他那张惨白的脸上，那双死鱼眼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卡壳”的情绪。似乎他简单的杀戮逻辑，无法处理“用两根手指硬推出来的笑容是否符合积极乐观标准”这一复杂命题。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像是生锈齿轮转动的声音，直勾勾地盯着苏曦。

苏曦心里也在疯狂打鼓，但【逻辑学家】的职业本能让她强行分析着：规则只要求“保持微笑”，并未界定微笑的真伪与形式。我的行为在字面上符合规则，他在判断上出现了逻辑悖论……

就在这诡异的对峙中，那个被刀指着的、面部扭曲的男生，福至心灵，也学着苏曦的样子，用颤抖的手指把自己的嘴角拼命往上推，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也笑了！”他带着哭腔喊道。

医生手中的砍刀，缓缓放下了。

他歪了歪头，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重复着：“保持……微笑……很好……”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拖着那把巨大的砍刀，转身，一步一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更深处的黑暗中。

“呼——”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所有人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几个女生甚至低声啜泣起来。

苏婉清脸色苍白如纸，她看着苏曦，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她刚才差点就要施展【光愈术】来“净化”那个医生了，幸好没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苏曦，刚才……谢谢你。”那个得救的男生，走到苏曦面前，声音还有些发颤。

苏曦摆了摆手，脸上的假笑瞬间垮掉，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别客气，基操勿六。”她心里想的却是：这【逻辑学家】职业果然是对付规则怪谈的利器！只要我钻空子钻得够快，规则就追不上我！

“现在怎么办？”一个转职了【火焰法师】的男生，手里跳动着微弱的火苗，紧张地问道，“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当然不能。”苏曦走到那块写着规则的金属牌前，眉头微蹙，“规则里有生路。第四条：‘病房是安全的，但请确保你进入的是“空”病房。’”

“空病房？怎么判断是不是空的？”有人问道。

“用这个。”苏曦切换到【空间法师】职业，施展了【空间感知】。

一瞬间，以她为中心，周围十几个病房的内部结构清晰地呈现在她脑海中。大部分病房里都蜷缩着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散发着混乱精神波动的“病人”，但也有两三个房间是空的。

“左边第五间，右边第七间，是空的。”苏曦指着方向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固守，分析情况。”

众人此刻早已六神无主，见苏曦表现得如此镇定且有手段，下意识地就将她当成了主心骨，纷纷跟着她朝左边第五间空病房挪去。

病房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铁架床和一个床头柜，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众人挤进去后，立刻将铁门关上，虽然感觉没什么用，但心理上稍微安全了一点。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苏婉清靠在墙边，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外面太危险了。”

“离开的前提是摸清规则，或者找到规则漏洞，甚至……破解核心规则。”苏曦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仔细打量这个病房。

在【逻辑学家】的视角下，很多细节被放大。她发现床头柜的抽屉把手上有一些细微的划痕，像是经常被打开。她走过去，尝试拉开抽屉。

“吱呀——”一声，抽屉顺利打开。

里面没有怪物，只有一本薄薄的、封面印着那个诡异笑脸的笔记本。

“有发现！”苏曦拿起笔记本，快速翻阅起来。

笔记本似乎是某个前“住户”留下的，字迹潦草而绝望。

“……第三天了，他们还在逼我笑，脸已经僵了，但我不敢停……”

“……护士查房时会检查你的笑容，不合格的会被带走，再也没回来……”

“……不要相信窗外看到的，那是假的！是引诱你违反‘禁止靠近窗户’规则的手段！”

“……我发现了，医生的指令并非绝对！当你同时接到两个医生的矛盾指令时，你可以选择不执行！这是规则漏洞！”

“……微笑……微笑……去他妈的微笑！如果我撕掉这个笑脸……”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有被撕扯的痕迹。

“矛盾指令是漏洞！”一个男生兴奋地低呼。

“还有，护士查房会检查笑容！”另一个女生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苏曦合上笔记本，眼神锐利起来：“看来，这个副本的核心规则就是‘微笑’，但维持微笑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折磨和消耗。我们需要在遵守规则和寻找漏洞之间找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