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无意”对联，惊才绝艳（1/2）

巍峨宫墙，琉璃瓦在春日下泛着金光。凤仪宫内，香氛馥郁，衣香鬓影。四品以上官员的夫人与小姐们按品阶端坐，环佩叮咚，言笑浅浅。沈府一行，由王氏领着十位小姐，坐在中后位置，虽不显眼，但赵姨娘所出的四位女儿，因容貌出众，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

帝后端坐上位，诸位皇子公主分列两旁。大皇子轩辕昊温润，二皇子轩辕昱沉静，太子轩辕宸清冷卓绝，四皇子轩辕晟英气勃勃，五皇子轩辕睿好奇地打量着满殿珠翠，几位公主亦是仪态万方，尽显天家气度。

宴会伊始，便是主题——诗词书画。皇后慕容婉笑意温婉，言明欲借此了解各家闺秀才情。第一轮便是对诗，由皇后出上句，贵女们依次对下句。

一时间，殿内才思涌动。与沈玉珊交好的贵女王若晴、张婉清等人，为搏皇子青眼，无不使出浑身解数，诗句或婉约或豪放，力求出彩。沈玉珊更是目光灼灼，时不时偷眼去瞧太子轩辕宸，只盼自己的诗句能引得他侧目。就连沈玉瑶的三位姐姐——沈玉琼、沈玉璇、沈玉琪，也依次应对，虽不张扬，但诗句清雅，颇具才情，引得大皇子轩辕昊不由多看了沈玉琼几眼，心中微动，只是尚不知她是嫡是庶，打算宴后寻母妃德妃细问。

二皇子轩辕昱则更多地将目光投向丞相嫡孙女李嫣然。李嫣然年方十五，才貌双全，是京中公认的太子妃热门人选，她心中属意的亦是太子轩辕宸。因此，对于同样痴恋太子、却在她看来处处不及自己的沈玉珊，李嫣然自是看不上眼，两人目光偶尔相遇，皆是冷芒闪烁，隐有敌意。

一轮轮表演下来，殿内气氛热烈。就在这时，那王若晴眼珠一转，目光落在了自开场便低眉顺眼、努力减少存在感的沈玉瑶身上。想起上次宫宴此人当众打嗝的丑态，以及沈玉珊私下对其“痴傻”的描述，一个恶意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起身，朝着皇后方向盈盈一拜，声音娇脆：“皇后娘娘，诸位姐妹才情斐然，令人钦佩。只是……臣女听闻沈侍郎府的七小姐亦是灵秀之人，不知可否请七小姐也赋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了几分。许多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沈玉瑶身上，带着好奇、审视，以及更多看笑话的意味。谁不知道这沈七小姐是个“傻子”？上次宫宴打嗝不止已成笑谈，王若晴此举，分明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皇后慕容婉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对上次那个在宫宴上失控打嗝的小姑娘印象极差，觉得她行为失仪，有碍观瞻。此刻见有人刁难，她并未出言阻止，反而淡淡开口：“哦？沈七小姐何在？既然王小姐相邀，不妨一试。”

这就是默许了。

王氏心中暗恼王若晴多事，却又隐隐期待沈玉瑶出丑，正好衬托自己的女儿。沈玉珊更是嘴角微勾，等着看好戏。

沈玉瑶的三个姐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她。

沈玉瑶心中冷笑，这王若晴果然不安好心。她抬起头，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属于十岁女童的懵懂与无措，站起身，怯生生地行礼：“回……回皇后娘娘，臣女……臣女年幼，不善诗词……”

王若晴岂肯放过，笑道：“七小姐过谦了。不对诗也罢，那对个对子如何？娘娘，不如我们换个花样，由臣女出个上联，请七小姐对下联，权当逗趣了。”她这是铁了心要让沈玉瑶下不来台。

皇后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王若晴略一思索，出了一个自认为颇为巧妙、甚至有些刁钻的上联：“水底月为天上月。” 此联虚实结合，意境空灵，对一个成年人来说都需思量，何况一个“痴傻”的十岁女童？

所有人都认为沈玉瑶要对不上来了。

然而，沈玉瑶却歪着头，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她用小鹿般无辜的眼神看着王若晴，软糯糯地、带着点不确定地开口：“这位姐姐出的对子真好玩……水里的月亮是天上的月亮……那……眼中人是面前人？对吗？”

声音落下，满殿皆静！

“水底月为天上月，眼中人是面前人！”

这下联！对仗工整，平仄相合，意境更是从缥缈的月影拉回到真切的人间，带着一丝童稚的天真，却又蕴含着微妙的情愫！看似随口而出，实则精妙绝伦！不仅瞬间化解了王若晴的刁难，更是在意境上隐隐有反超之势！

这……这是一个“傻子”能对出来的？！

席间不少真正懂诗文的大臣和夫人眼中都露出了惊异之色。连一直垂眸不语的太子轩辕宸，都忍不住抬眸，深邃的目光第一次带着审视，落在了那个站在殿中、显得格外瘦小的身影上。

是她，侍郎府的七小姐！

那个在“辣尚瘾”莫名其妙摔倒、不停眨眼的伙计

那个在廊下胆大包天触碰他脸颊、还说什么“交个朋友”的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