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喜讯与暗涌（1/2）

沈玉瑶的顾氏商行如火如茶的时候，大皇子府传来的喜讯！

“侧妃娘娘有喜了！”

消息先是传入宫中，德妃娘娘手中的茶盏轻轻一颤，随即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与激动，连声道“好，好！”，立刻吩咐开库房，将一匣子滋补的药材并几匹宫中新贡的软烟罗料子送往大皇子府。她亲自去见了皇帝，言语间满是欣慰。皇帝轩辕弘毅虽子嗣不少，但皇孙辈却还没有，闻听长子侧妃有孕，龙颜大悦，当即便有厚赏赐下，连同皇后慕容婉也循例赏了珠玉头面与安胎补品，以示恩宠。

大皇子轩辕昊更是喜不自胜，下朝后几乎是一路疾行回府，握着沈玉琼的手，眼中柔情几乎要溢出来，反复叮嘱她安心养胎，万事以身子为重。他本就珍爱沈玉琼，如今爱妻有孕，更是视若珍宝，不仅将府中最好的院落拨给她静养，一应吃穿用度皆比照正妃规制，甚至犹有过之，还特意从太医院请了擅长妇科的太医定期请脉。德妃亦时常召沈玉琼入宫说话，关怀备至，婆媳之间愈发亲厚。

喜讯传到沈府，赵姨娘所在的偏僻小院，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淹没。

“真的？！琼儿……琼儿有喜了？！”赵姨娘听到李嬷嬷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的禀报时，手中的绣绷“啪”地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着，竟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有泪水扑簌簌往下掉。那是喜悦的泪，是牵挂落地后欣慰的泪，更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深切的祝福。

如今的赵姨娘，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唯唯诺诺、遇事只会垂泪的柔弱妇人。手中握着小女儿给予的、旁人无从知晓的庞大底气——那些日进斗金的产业，那存在隐秘钱庄、数额惊人的银票存单——她的腰杆挺直了，眼神清亮了，连带着那份温婉中也透出了一股沉静的坚韧。她知道，她的琼儿在王府并非孤立无援，她这个做娘的，以及她身后的姐妹们，都有能力成为女儿最坚实的后盾。

这份变化，沈文渊感受最为深刻。他近来愈发觉得，自己这位曾经不起眼、甚至有些嫌弃她过于柔顺无趣的二姨娘，仿佛脱胎换骨。她不再动辄垂泪哀叹，待人接物从容有度，管理自己小院井井有条，偶尔与他说话，也能言之有物，甚至能提出些不错的见解。尤其是上次为玉琼嫁妆一事，她那份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的模样，更是让他刮目相看。如今的赵姨娘，温婉中透着坚韧，细腻里藏着主见，容颜因着用心调养和心境开阔而愈发显得婉约动人。沈文渊不知不觉间，去她房中的次数多了起来，与她说话的时间也长了，心中那份因王氏近年来愈发刻板算计而生出的厌倦与疏离，似乎在这个温柔却有力的二姨娘身上找到了慰藉与欣赏。

赵姨娘在府中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下人们最是敏感，见老爷时常去二姨娘院里，而且四小姐如今又是皇子妃，且二姨娘院里几位小姐出落得越发水灵，连带着用度也宽裕体面了许多，言语行动间更是多了几分恭敬，连带着对沈玉璇、沈玉琪、沈玉瑶三位小姐，也不敢再如从前那般轻慢。

沈玉璇、沈玉琪得知长姐有孕，亦是欢喜不已。沈玉璇拉着妹妹们，立刻翻找起库房里最柔软细密的料子，商量着要给未出世的小外甥或小外甥女做些什么小衣裳、小肚兜。沈玉琪则兴奋地盘算着，等小娃娃出生，要带什么好玩好吃的去看望。

而沈玉瑶，站在窗边，听着母亲和姐姐们喜悦的交谈，看着院中那株最早报春的梅花树下悄然钻出的嫩绿草芽，心中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而温暖的感慨。

小姨……她就要当小姨了。

前世，她是苏清月，坐拥亿万身家，却亲情淡薄，被至亲背叛，连腹中骨肉都未能保住。那种彻骨的冰冷与孤绝，曾是她生命最后的底色。

而今生，她是沈玉瑶。她有了会为她担忧落泪、也会为她变得坚强勇敢的母亲；有了真心疼爱她、信赖她的姐姐；如今，又将迎来一个流淌着部分相同血脉的小生命。这些毫无保留的、真挚的亲情与羁绊，是她前世穷尽财富与心力也未能得到的珍宝。

眼眶微微发热，她仰起头，将那股酸涩的暖意逼了回去，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柔软而坚定的弧度。她攥紧了袖中的小手。这一世，她拥有的，谁也别想夺走。她会用尽一切，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沈府正厅，沈文渊接到宫中和大皇子府正式传来的喜讯，面上亦是光彩焕发，连声道“好”，吩咐管家准备贺礼，择日送往大皇子府。连久居后院、不太过问庶务的沈老太爷和老夫人，听闻孙女儿为皇家开枝散叶，也觉面上有光，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吩咐赏了赵姨娘一些东西。府中一时喜气洋洋。

然而，这份喜气，却并非人人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