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淑妃的算计（2/2）

送走儿子，淑妃独自坐在窗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沈玉珊……一个让她儿子丢尽脸面、如今又挟子图进的女子，她如何能喜欢得起来？侧妃，不过是第一步。她要让沈玉珊明白，即便进了门，生了子，这二皇子府的后院，也轮不到她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来做主！

数日后，景福宫向几位门第相当、家中有适龄嫡女的官宦人家，发出了赏花宴的邀请。名义上是淑妃娘娘春日雅兴，邀请夫人小姐们共赏宫中新开的珍品牡丹。

收到帖子的府邸，心思各异。谁不知道二皇子大婚在即，淑妃此时设宴，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赏花宴那日，景福宫内花团锦簇，衣香鬓影。几位受邀的夫人带着女儿，妆容精致，举止得体，暗自较劲。淑妃周氏端坐主位，雍容华贵，谈笑风生，目光却如同精准的尺子，悄然丈量着每一位适龄少女的家世、容貌、仪态和言谈。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王若晴身上。

王若晴，其父是王氏嫡亲的兄长，官居三品，门第清贵。她今日一身鹅黄衣裙，妆容淡雅，举止端庄，笑容温婉，在一众或娇艳或活泼的贵女中，显得格外沉静得体。更妙的是，她是沈玉珊的表姐，自小相识，关系据说不错。

淑妃心中盘算：王家与沈家是姻亲，王若晴嫁给昱儿为侧妃，一来门第够，不会辱没皇子侧妃之位；二来，她与沈玉珊是表姐妹，日后同在府中，明面上也好相处，不易闹出太大风波；三来……既是表姐妹，有些话，有些事，或许反而更好“沟通”。王氏为了自己女儿在沈府的地位，想来也会促成此事。

宴席间，淑妃特意多与王夫人说了几句话，对王若晴更是赞了几句“贞静娴雅”、“颇有大家风范”，赏了一支宫花。其中的暗示，已然明显。

王若晴垂首谢恩，指尖却在袖中微微蜷缩。她内心并不情愿。二皇子体弱多病，前途暗淡，且刚刚闹出与表妹那般难堪的丑闻，她一个好好的三品官嫡女，为何要去趟这浑水，还是做侧妃？可她更明白，淑妃亲自相看，亲自暗示，王家没有拒绝的余地。父亲需要维系与沈家以及宫中的关系。而她，身为王家女，婚姻从来不由己。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珊儿表妹也在那里。她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日后在府中互为依靠，总好过孤身一人面对陌生环境。她甚至有些同情沈玉珊，经历了那样的事，如今又要与自己共侍一夫……或许，她真的能帮到珊儿？

赏花宴后不久，淑妃便召来王氏，委婉而又不容拒绝地提出了，欲聘王若晴为二皇子侧妃，与沈玉珊同日入府的意思。

王氏惊愕之余，心中五味杂陈。侄女若晴嫁与皇子，即便是侧妃，对王家也是荣耀。可对自己的女儿珊儿呢？大婚当日，便要面对一位家世相当、还是自己表姐的侧妃进门分宠？这……

然而，淑妃理由冠冕堂皇：沈玉珊“身子弱”暗指有孕，需要静养，恐难料理府务、周全照料皇子，需一位妥帖之人协助。王若晴品性端庄，又是珊儿表姐，最是合适不过。且同日进门，不分先后，也算全了体面。

王氏张了张嘴，想为女儿争取，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淑妃抬出了“皇子安康”和“府务稳妥”的大旗，她如何反驳？难道说自己的女儿即便有孕也能打理好一切？那岂不是暴露了孕事？更何况，淑妃态度虽温和，眼神却不容置疑。这并非商量，而是通知。

最终，王氏只能僵硬地笑着，替王家和若晴谢恩，心中却为女儿即将面临的复杂局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消息很快传回了沈府，也传到了王若晴耳中。

王若晴默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开始准备嫁妆，心中那份对沈玉珊的同情与对未来的茫然交织在一起。她甚至提笔给沈玉珊写了一封信，语气婉转，试图表达自己并非有意争抢，日后愿与表妹同心协力，伺候皇子，打理家事。

而这封信送到沈玉珊手中时，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