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归家与暗流（2/2）

这日，沈府中门大开，仆从们衣着整洁，垂首肃立。沈文渊率领王氏、一众姨娘及所有子女，早早便在府门前等候。

巳时刚过，几辆风尘仆仆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府门前。车帘掀开，先是下来一对中年夫妇，男子面容与沈文渊有几分相似，气质儒雅，便是三爷沈文远；其妻孙氏，容貌秀丽，神态温和。

紧接着，两位老人被小心翼翼地搀扶下车。沈老太爷年约六旬，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沈老太太则显得富态些，穿着绛紫色福纹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腕上戴着一串油亮的佛珠，面容慈祥中透着一股精明。

“父亲，母亲！一路辛苦了！”沈文渊连忙上前，躬身行礼。王氏及众人也纷纷跟着行礼问安。

“好好好，都起来吧。”沈老太爷摆了摆手，声音洪亮。沈老太太则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这一大家子人，目光在几个孙儿孙女脸上逡巡。

“这就是琳儿、瑾儿、珊儿吧？都长这么大了，真是标致！”老太太首先看向王氏所出的三个嫡女，笑着夸赞道。王氏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连忙让三个女儿上前再次见礼。

接着，老太太的目光又扫过其他庶出的孙女，在看到赵姨娘及其身旁的四个女儿时，她的目光微微停顿了一下，尤其是在沈玉瑶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这小孙女，似乎与记忆中那个瘦小怯懦的样子不太一样了？虽然低着头，但那通身的气度，倒不像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

“这是……赵姨娘跟前的吧？也都长大了。”老太太语气平和地说了一句，并未多言，便移开了目光。

沈玉瑶随着母亲和姐姐们恭敬地行礼，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她知道，祖父祖母的归来，或许会给这潭本就暗流涌动的水，带来新的变数。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九岁女童，无论风雨，她都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