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瓷香盛宴与暗流寻踪（2/2）

东宫，书房。

太子轩辕宸放下手中关于漕运税收的卷宗，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的面前，摊开着一份新的密报，内容正是关于“瓷香阁”开业盛况及其主打海鲜菜品引发的轰动。

“海蟹……”轩辕宸低声念着这两个字，眸色深沉。京城非沿海，新鲜海产运输成本极高且难以保鲜，“顾氏商行”却能稳定获取优质货源，并在开业首日便大量供应，其背后的物流能力和资本实力，可见一斑。更让他注意的是那份“独家秘制酱料”，能化腐朽为神奇，将寻常人避之不及的海腥变为美味，这绝非寻常厨子或香料铺子能提供的配方。

“殿下，”亲信侍卫统领萧寒立于下首，低声禀报，“属下等继续追查‘顾氏商行’资金往来与那几位掌柜的背景，依然收获有限。资金流转极其复杂，通过多家不同钱庄，且有明显的洗钱手法痕迹，最终流向难以追踪。顾云笙此人，背景干净得有些过分，从家道中落到崛起，似乎全凭运气和那位神秘东家的支持。至于其他几位分店掌柜，也多是身家清白、能力突出却并无特殊背景之人。”

轩辕宸沉默片刻，问道：“那位‘苏五姑娘’，查得如何？” 他曾听闻“瓷香阁”筹备期间，顾云笙常与一位自称江南来的“苏五姑娘”一同出现，负责与窑厂对接器具事宜。

“回殿下，此女身份文牒齐全，表面无懈可击。但属下派人按其暂住地址探查，发现那处宅院久无人居，只是临时租赁。其江南出身亦难以核实。此女行事低调，每次出现皆以帷帽遮面，见过其真容者极少。她与顾云笙交往似只限于公务，但……” 萧寒顿了顿，“据窑厂附近眼线回报，此女对陶器烧制颇有见解，甚至能提出专业改良意见，不像寻常商贾之家女子。且顾云笙对此女，态度颇为尊重，甚至……有些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轩辕宸挑眉。

“是。据报，一次两人前往窑厂途中遇暴雨，马车陷坑，顾云笙曾脱下外衫为那女子遮雨，自身冒雨寻人相助。归来时，那女子曾递帕子予他。”萧寒斟酌着用词，“虽可能是礼节，但顾云笙此人向来守礼克制，对这位‘苏五姑娘’的关照，似有超出寻常合作之谊。”

轩辕宸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一个能让顾云笙如此对待、且精通陶艺的神秘女子？她又与那位更神秘的东家是什么关系？是东家的亲信？族人？还是……？

“继续查，重点有两处。”轩辕宸沉声吩咐，“其一，海产来源。查清他们的海货是从哪个码头、通过谁的手、以何种方式运抵京城，顺藤摸瓜，或许能找到供应链上的人。其二，盯紧那位‘苏五姑娘’和顾云笙，特别是他们私下接触时，有无其他可疑人物出现。”

“是！”萧寒领命。

“还有，”轩辕宸补充道，“‘顾氏商行’扩张如此之快，触角已伸向粮储、南北货贸，其志不小。留意朝中，是否有官员与之交往过密，或收受其好处。如此庞大的利益，不可能无人心动。”

萧寒心中一凛，明白太子殿下这是要将调查范围扩大到可能存在的官商勾结层面了。“属下明白！”

萧寒退下后，书房内重归寂静。轩辕宸走到窗前，望着东宫庭院中嶙峋的假山和潺潺流水。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顾氏商行……神秘东家……

沈玉瑶……

这三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点，总在他思绪边缘时隐时现。若有关联，一个深闺庶女，如何能操控如此庞大的商业网络，若无关，为何每每思及此事，总会莫名想到她？

他摇了摇头，觉得绝无可能，他将这不切实际的联想暂且压下。无论如何，“顾氏商行”已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它低调，却无孔不入；它赚钱，却似乎不止于赚钱。在其光鲜亮丽的商业成功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面目与目的？他必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