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智慧殿堂，雅典娜的图书馆（2/2）
她的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好的没有多问。
“这里收藏的，不仅仅是奥林匹斯的历史。”
她抬起手，优雅地划过一个半弧，指向周围无尽的知识光海。
“还有在过往数次‘万界融合’过程中，收集到的、来自其他世界和文明的智慧结晶。”
“有的，源自比奥林匹斯更古老的泰坦时代。”
“有的，记载着早已被时光遗忘的古神文明的兴衰。”
“还有的……”
她的语气微微一顿，带上了一丝凝重。
“可能与‘观察者’留下的痕迹有关。”
说完，她抬起手，对着空间最核心的方向，虚虚一指。
一道淡绿色的、充满生命气息的光纹，从她指尖延伸而出，如同拥有生命的藤蔓，探向知识海洋的深处。
很快，光纹缠绕着一团格外璀璨、也格外令人不安的光球，缓缓地牵引过来。
这光球的核心是暗紫色的，深邃得仿佛能吞噬光线。
外层则被无数道金色的复杂光纹紧紧缠绕、封印。
透过光纹的缝隙，能看到里面闪烁着的、支离破碎的画面：
无数个世界如同泡沫般碰撞、破碎、融合……
灰色的、毫无生机的闪电掠过，抹去无数生灵存在的痕迹……
模糊的诸神身影，在与某种更加庞大、更加模糊的不可名状之物对峙……
一股混乱、压抑、危险到极点的气息，从光球内部散发出来。
连周围那些漂浮的卷轴和书籍，都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纷纷惊慌地退避三舍，空出了一大片区域。
“关于‘万界融合’和‘观察者’的核心记载，大部分都封存在这团‘记忆光球’之中。”
雅典娜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必须提醒你，它们的记载形式非常特殊，远超普通的知识载体。”
她开始细数，每说一项，陈古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有的，是用早已失传的远古神文记录，需要破解其中的语言密码，其复杂程度，不亚于重新创造一种文字。”
“有的，是法则本身的碎片，想要阅读，必须先能承受住碎片自然散发的能量冲击，意志稍有不坚，便会被法则同化，神魂俱灭。”
“还有的，是直接烙印下的时空片段，触碰它，你会被拉入当时的场景，亲身经历。若心智不够强大，很容易迷失在过去的记忆洪流中，彻底疯狂。”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陈古的眼睛，仿佛要直视他的灵魂深处：
“你只有一日时间。”
“记住，是神域的一日，换算成凡间的时间，大约只有三个时辰。”
“时间一到，无论你是否有所收获，这光球都会自动返回核心区域，我也无法再为你将它召唤出来。”
“我会在此为你护法，防止记载的能量外泄伤你，也阻止外界的干扰。”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但我无法帮你解读。知识的获取，道路上的荆棘，只能由你独自面对和跨越。”
陈古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散发着不祥与诱惑双重气息的光球，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光球内部那汹涌澎湃的信息洪流。
远古的嘶吼，宇宙法则的低语，还有那种……与试炼战场上抹杀卡尔时同源的、属于“观察者”的冰冷、绝对的意识波动。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能给自己注入勇气。
他伸手摸了摸布包里的草编兔子，兔子耳朵上的金点立刻传来一阵温暖的回馈，像是在给他打气。
“我明白。”
陈古抬起头，目光穿过光球外围扭曲的光纹，坚定地看向雅典娜。
“不管这里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来都来了，总不能白嫖……不是，总不能空手而归。”
他伸出手，稳定地、缓缓地靠近光球外层的金色光纹。
指尖刚与光纹接触——
一股微凉的触感瞬间传来！
紧接着！
“轰——！”
仿佛决堤的洪水，无数扭曲的线条、复杂的图案、跳动的光痕组成的神文，根本不管他能不能接受，粗暴地、一股脑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剧烈的刺痛感立刻在太阳穴炸开！
陈古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阅读体验，比用3g网络加载4k视频还卡顿还痛苦！
雅典娜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见状，立刻抬手，对着陈古的周身虚空划了一个圈。
一个淡绿色的、半透明的光罩瞬间形成，将陈古和那团危险的光球一同笼罩在内，隔绝了外部能量的干扰。
她看着陈古那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侧脸，眼底深处，一丝期待与担忧交织而过。
她研究这些禁忌记载数千年，却始终如同隔雾看花，难以窥其全貌。
这个胆大包天、思路清奇的东方凡人，或许……真的能带来一丝不一样的转机？
球形空间内恢复了寂静。
只有那些漂浮的“知识精灵”们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光球内部传来的、如同心脏跳动般的微弱能量波动，证明着时间并未停滞。
陈古紧闭着双眼，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对抗脑海中的信息风暴，并尝试着引导、梳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现在像个快要爆仓的硬盘。
幸好，布包里那草编兔子持续散发着温和的暖意，苏清婉加入的宁神干草碎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如同给这个“硬盘”加装了一个小小的散热风扇，让那些混乱狂暴的神文，渐渐变得……稍微有序了一点点。
他开始尝试调动自己所学过的所有东方古老知识，将涌入脑海的神文与记忆中的甲骨文、铭文、道纹等进行对比，寻找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跨越文明与世界的共性。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神文的扭曲轨迹，怎么有点像太极图的s线？”
“这个符文结构……卧槽，这不是简化版的先天八卦方位吗？就是画得有点歪？”
他一边疯狂吐槽，一边拼命挖掘着两者之间的联系。
而在淡绿色光罩之外，球形空间的边缘。
一道淡得几乎融入背景的黑色影子，如同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地闪过。
是阿瑞斯派来的英灵战士，试图窥探。
但当它试图靠近光罩时，光罩表面立刻浮现出雅典娜的橄榄枝光纹，柔和却坚定地将它弹开。
黑影不甘地徘徊了几下，最终还是忌惮地退回了黑暗之中。
空间之外，更远处的光雾里。
赫拉派来的神侍，完美地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和身形。
但她同样不敢越雷池半步。
雅典娜那磅礴而智慧的神力，如同无形的天幕，笼罩着整个图书馆领域。
任何带着恶意的靠近，都会在瞬间被洞察，并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陈古对这一切暗流汹涌毫无所知。
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入那团危险的记忆光球之中。
随着解读的深入，借助东方智慧的独特视角，那些被封印了无数岁月的碎片，开始一点点被他拼凑、理解。
上一次“万界融合”的残酷真相……
“观察者”那令人战栗的来历与目的……
以及这场看似是恩赐与选拔的“神阶试炼”背后，所隐藏的、关乎无数世界存亡的冰冷秘密……
正如同沉没的冰山，缓缓浮出水面。
他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加庞大、也更加可怕的漩涡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