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误戴的勋章（2/2）

乔妍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公事公办：“沈总客气，分内工作。”

她的镇定，在沈皓明看来，却因为她领口那枚刺眼的“勋章”而显得格外欲盖弥彰。他微微倾身，靠得近了些，仿佛是为了更好地看清那枚胸针，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廓。

“很衬你。”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语气里的笃定和愉悦毫不掩饰。

乔妍的耳根瞬间染上一抹薄红，是恼怒，也是被看穿心思的羞窘。她别开脸，避开他过于侵略性的注视和气息。

沈皓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像带着小钩子，挠得人心头发痒。他没有再紧逼，转而自然地协助陈特助将礼物递给有些手足无措的刘姐，言行举止得体又充满亲和力，与平日里那个冷硬的商业巨子判若两人。

乔妍站在一旁，看着他和刘姐交谈，看着他蹲下身，耐心地和那个躲在母亲身后、有些怯生生的自闭症男孩说了几句话（虽然孩子没有回应），看着他看似随和实则掌控全局的姿态……领口那枚胸针的存在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强烈，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坐立难安。

她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这枚她一时冲动戴上的“勋章”，在沈皓明眼中，无疑成了一种无声的回应，一种默许，甚至是一种……投降的信号。

它不再仅仅是认可她能力的徽章，更成了他宣告所有权、印证她内心动摇的物证。

采访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彻底结束。乔妍几乎是逃离了那个狭小的公寓。

回到车上，她第一时间抬手，用力扯下了那枚胸针，金属卡扣甚至刮伤了她颈侧细嫩的皮肤，带来一丝刺痛。她将胸针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沈皓明站在楼下，目送着她的车离开，唇边那抹愉悦的弧度久久未散。

他抬头，看了看这栋普通的居民楼，又看了看手中关于刘姐家庭更详细的援助评估报告。

或许，偶尔偏离纯粹的商业轨道，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感觉……并不坏。

尤其是，当这份“多余”，能换来她领口那枚意外之喜的“勋章”时。

误戴的勋章，成了博弈中一次无声的失守。

也让某些潜藏的情感，变得更加清晰，更加……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