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家的形状（1/2）

定制的家具在几天后陆续送达。工人们在沈皓明简洁的指令和乔妍偶尔的细节补充下，将那些带着新木和织物气味的物件安置在公寓的各个角落。过程高效而有序，但当工人离开，公寓门关上的那一刻，空间里仿佛瞬间被注入了一种全新的、柔软的呼吸。

那张过于柔软的阅读沙发被安置在落地窗边，旁边是乔妍挑选的原木书柜，几本她常翻的专业书籍和那本皮质笔记本已经放了上去，旁边还有一个空位，似乎预留给未来更多的积累。沈皓明惯用的那张硬朗的黑檀木书桌依旧占据着书房的主要位置，但旁边多了一张相对小巧、线条更柔和的工作台，是给乔妍准备的。

整个空间不再是沈皓明独居时那种一丝不苟的、近乎样板间的整洁，开始沾染上乔妍的生活痕迹——随意搭在沙发扶手的羊绒披肩，书桌上散落的几支绘图铅笔，厨房里多出来的各式茶具和咖啡豆。这些痕迹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的格调，反而像水墨画中的晕染，让原本冷硬的空间变得生动而富有层次。

乔妍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正在被重新定义的空间。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在那张新沙发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沈皓明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看着这一切。

“感觉怎么样？”他问，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有点……陌生，”乔妍诚实地说，随即笑了笑，“但又很对。”

是的，很对。就像两块原本独立的拼图，边缘或许需要磨合，但内核的契合度毋庸置疑。这个空间，正在逐渐呈现出属于“他们”的独特形状。

沈皓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向沙发。“试试看。”他示意那张新沙发。

乔妍坐下，身体瞬间陷入恰到好处的柔软支撑中，连日来因奔波和调整状态而积累的疲惫似乎都被温柔地托住了。她舒服地喟叹一声，放松地靠进靠背。

沈皓明没有坐下，而是走到酒柜前，这次没有倒红酒，而是泡了两杯清茶。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然后在她身边坐下，距离不远不近，是一个既亲密又彼此尊重个人空间的舒适距离。

“陈师傅下午来了电话，”沈皓明抿了一口茶，语气平常，“戒指的内刻，问我们想好了没有。”

乔妍捧着温热的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片刻的视线。内刻。一个极其私密，将伴随一生的印记。

“你有什么想法？”她反问，将问题抛回给他。她想知道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