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价值的共鸣（2/2）

“效果如何？”她轻声问。

“刚开始发酵。”沈皓明端起乔妍给他倒的水，喝了一口，“阻力很大，对方的反扑也很凶猛。但这至少……撕开了一道口子，让他们无法再完全隐藏在暗处。”他顿了顿，看向乔妍，眼神复杂，“你那天说的话，有点道理。有些声音，汇聚起来，确实能形成压力。”

乔妍在他眼中看到了血丝，也看到了一丝被困境激发出的、更为深沉锐利的光。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建议被采纳而欣喜，只是感到一种沉重的心疼。她知道，这条道路同样布满荆棘，甚至更加危险。

“无论用什么方式，”她伸出手，覆在他放在膝盖的手背上，他的手指冰凉，“保护好自己。”

沈皓明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很大，仿佛要从她这里汲取某种温暖而坚定的力量。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

几天后，乔妍在浏览国际财经新闻时，看到了一则不太起眼的报道，提及某跨国资本集团因其在某个东南亚国家的投资项目涉嫌违反劳工准则而受到国际n组织的联合质询，股价受到轻微波动。报道中没有提到沈氏，但乔妍直觉地感到，这与沈皓明所说的“调整策略”有关。

也就在同一天，她接到了副市长秘书打来的电话，语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客气和郑重。秘书表示，副市长仔细阅读了她提交的报告，对《回声地图》项目展现出的“社会创新价值”和“公共对话平台作用”表示“高度赞赏”，并指示相关部门在研究支持民间文化创新项目时，要“充分尊重项目自身发展规律”，期待看到项目“取得更大社会效益”。

这通电话，像一个无声的休战符。乔妍知道，她成功地利用《回声地图》产生的“价值共鸣”，为自己赢得了一段宝贵的、可以继续独立探索和发展的空间。

晚上，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皓明。他听完，只是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紧蹙了好几天的眉宇，似乎不易察觉地舒展了一分。

“看来，”他淡淡地说，“我们都在学习，如何用不同的方式，让‘价值’本身说话。”

乔妍望着他灯下疲惫却依然挺拔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是如此不同，身处截然不同的世界，遵循着不同的规则，却仿佛在平行的轨道上，面对着相似的本质命题——关于如何守护自己认定的价值，并在复杂的现实重力场中，找到让其生根发芽、乃至影响环境的路径。

价值的共鸣，无声，却有力。它正在不同的战场上，以不同的方式，荡开涟漪，悄然改变着力量的格局。

夜色渐深，两处灯火依旧明亮，如同黑暗中相互守望的星辰，各自闪耀，又彼此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