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抉择（1/2）

易云音乐平台总部大楼的会客室里，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象，玻璃幕墙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将整座城市染成一片金黄。室内却弥漫着一股无声的角力气息，仿佛空气都凝固成了某种有形的物质，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空气中飘着昂贵的咖啡香，那种混合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几乎要让人窒息。但坐在沙发上的秦默，指间夹着的却是一杯温开水，水杯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就像他此刻平静外表下隐藏的波澜。

星灿时代的音乐总监李总，一位穿着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将一份烫金的合同推向秦默。他的笑容标准，带着大公司特有的优越感，那种仿佛已经将你收入囊中的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压迫。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精心设计的优雅。

秦先生，坦白说，你的《十年》和《像我这样的人》让我们非常惊艳。李总的声音圆滑，像是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冷漠，星灿时代拥有国内最顶级的制作、宣发和艺人运营团队。只要你点头，我们可以立刻为你量身打造一张白金专辑，最好的词曲作者、最顶尖的制作人任你挑选。三年，我们保证让你重回一线，不，是超越一线！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只是在等待秦默的点头确认。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精心保养的轮廓，那种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与从容，几乎要让人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合同条款优厚得令人咋舌，预付金高达七位数，分成比例也远高于新人标准。那些数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一个个诱人的陷阱，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胖子坐在秦默旁边，紧张得手心冒汗，不停用眼神示意秦默快答应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焦虑，仿佛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未来正在眼前展开。

秦默慢慢放下水杯，目光平静地扫过合同上那些诱人的数字，最后落在李总自信满满的脸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水杯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会客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峙。

李总，感谢厚爱。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独特的沙哑，却异常沉稳，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后的坚定，但我暂时，不想签约任何公司。

会客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李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那种精心维持的表情管理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露出了下面隐藏的震惊与不解。胖子更是急得差点在桌子底下踢秦默，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说你是不是疯了。

秦先生，李总调整了一下表情，语气带上了几分规劝和不易察觉的警告，那种商业精英特有的威压感开始显现，我理解艺术家的坚持。但这个圈子，单打独斗很难。没有资源倾斜，没有团队护航，再好的才华也可能被埋没。热度，是有时效性的。

这话半是利诱，半是威胁，像是一把双刃剑，既展示了星灿时代的实力，又暗示了拒绝的后果。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在倒计时，等待着秦默的妥协。

秦默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年轻人的狂妄，反而有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已经看穿了这场商业游戏的所有规则与陷阱。谢谢提醒。但我相信，作品本身，才是最好的资源。

他站起身，礼貌却坚定地伸出手：感谢星灿时代的赏识，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李总看着秦默伸出的手，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握了握手：希望秦先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种被拒绝后的不悦，虽然被精心掩饰，但依然能够感受到。

送走脸色不虞的李总，胖子几乎要跳起来：老秦！你疯了！星灿时代啊！多大的树！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焦虑，仿佛看着一个即将错过千载难逢机会的傻瓜。

秦默转身，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打断了他：胖子，你觉得，签了公司，我还是我吗？

胖子一愣，这个问题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秦默继续道：他们会给我安排商演、综艺、代言，把我塞进他们设定好的模子里。我今天唱《十年》，明天可能就要去唱口水歌。我的时间，我的作品，甚至我说话的方式，都可能不再完全由我自己掌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那种对艺术纯粹性的坚守，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佩。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那种不为外界诱惑所动的坚定，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