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途初定(2/2)
另一边,太一的气息则显得更加玄奥。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薄膜,空间在他周围微微扭曲,连光线都发生了折射。他端坐不动,却给人一种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天涯的错觉。当他睁开眼时,瞳孔中仿佛有无数星辰生灭、时光流淌,那是时空法则极深掌握的迹象——他同样突破到了大罗金仙中期。
更重要的是,他与混沌钟的联系。此刻的混沌钟悬浮在他头顶,散发出的威压比以往强盛了数倍。这意味着,他对时空之道的领悟更加深刻。
“四十道禁制……”太一感受着与混元剑之间近乎心意相通的联系,心中满意。混沌剑作为极品先天灵宝,禁制达到四十八道之多,想要完全炼化,绝非短期之功。这四十道禁制,已是他凭借对剑道法则的极致领悟才勉强达成。至于剩下的禁制,便需要他对剑道法则的领悟不断加深至完美,循序渐进,急不得。
“恭喜兄长,贺喜二弟。”两人同时向对方道贺,眼中都带着喜悦。其实早在化形之前帝俊始称太一为“二弟”时,就遭到太一的强烈拒绝,并展翅高飞抬起一只脚用三足踹向帝俊。两只金乌一番“理论”后,帝俊虽不解太一为何要以“吾弟”这样的方式称呼,但他觉得称呼二弟亲近,就是不改。
修为突破,灵宝炼化进展顺利,这无疑是双喜临门。
兄弟二人再次对坐,总结这一元会的修行所得。
帝俊谈及火之大道的感悟:“火者,既能焚尽万物,亦能孕育生机。我先前只重其毁灭之力,如今方知,掌控其生灭平衡,方是火道真谛。另外太阳太阴之道亦有所悟。”
太一则分享时空之道的心得:“时间如流水,只能顺流,不可逆流;空间如棋盘,可分可合,可聚可散。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我如今还未完全掌握,能勉强做到长距离时空穿梭,以及短暂凝滞时间,距离真正掌握还差得不少,待完全掌握想来威力更加不凡。”
就在这时,帝俊与太一几乎同时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嗯?”
“这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他们同时感觉到,在洪荒下界的东海之滨,有一股与自身隐隐相连的机缘正在孕育!
那股机缘的气息并不浓烈,却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们的神魂。
“东海之滨……”帝俊沉吟道,“那里可是龙族的地盘。祖龙盘踞四海,东海更是其核心势力范围之一,我们若去,恐怕会引起龙族注意。”
如今洪荒明面上,以龙凤麒麟三族的老祖修为最高,皆已达到混元金仙之境,远超他们这些刚突破大罗金仙中期的新晋神圣。祖龙作为龙族之主,更是混元金仙中的佼佼者,神通广大,感知敏锐,若是被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太一却眼中精光一闪,指尖轻轻敲击着钟面,沉吟片刻后,语气笃定地说道:“兄长放心。以我如今对时空之道的掌握配合混沌钟,催动其遮蔽气息、隐匿行迹并非难事。混沌钟乃是开天至宝,其威能岂是寻常?只要我们不主动暴露,祖龙即便近在咫尺,也未必能察觉我们的存在。”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机缘难得,可遇不可求。既然感应到了,便是天意。若因畏惧龙族而错失,未免太过可惜。”
帝俊看着太一自信的眼神,又想到混沌钟的神异,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他点了点头:“好!便依你所言。我兄弟二人当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决定既下,两人不再迟疑。收敛气息,化作两个气息普通的青年模样——当然,这只是他们自认为的普通,那份源自先天神圣的气度,终究难以完全掩饰,只是有混沌钟的遮蔽,倒也不怕被轻易识破。
太一祭出混沌钟,金钟放大悬浮于两人头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混沌光晕,将他们的身形与气息完全笼罩其中。做完这一切,他对帝俊道:“走吧。”
帝俊点头,与太一并肩而行,踏出了太阳宫,朝着太阳星之外飞去。金色的太阳星在他们身后逐渐缩小,最终化为一颗璀璨的星辰,悬浮在洪荒的天际。
两道身影,在混沌钟的隐匿下,如同两道流光,悄无声息地朝着东海之滨掠去。
……
与此同时,东昆仑三清殿中。
三清兄弟也正各自闭关修行。
老子盘膝而坐,周身紫气环绕,气息古朴厚重,正潜心感悟“道”之真谛,试图从中推演出属于自己的无为大道。
元始则端坐于云床之上,周身清气升腾,眼神锐利,正梳理着盘古元神传承下来的信息,感悟“理”之法则,追求大道的至公至正。
通天则显得洒脱许多,他时而手持一柄青锋剑,演练着精妙的剑招,时而仰观天象,体悟“势”之变化,大道在他眼中,似乎更偏向于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忽然,三人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露出一丝感应。
“嗯?有契机现于洪荒?”老子缓缓睁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了然。
元始眼中神光一闪:“感应所示,似乎在不周山方向。”
通天哈哈一笑,收起长剑:“既有机缘,自当去取!管他什么地方,有我手中之剑,何惧之有?”
三清相视一眼,皆是点头。他们虽各有侧重,但毕竟同出一源,心意相通。既然同时感应到了机缘,自然不会错过。
“走。”老子一声轻语,率先起身。
元始与通天紧随其后,三道身影化作三道流光,冲出东昆仑,朝着洪荒中心的不周山方向疾驰而去。
一时间,洪荒大地之上,几股未来注定要搅动风云的力量,都因各自的机缘感应,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远行。而他们的目的地,无论是东海之滨,还是不周山,都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