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号容器，惊世传承（3）（1/2）

囚室之内，那声绝非人声、带着源自亘古幽冥怒意的嘶吼余音尚在金属壁上震荡回响！

异变陡生！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冲击波击破了囚壁，那流转着冰蓝光丝的透明圆柱体依旧稳固如初。但一股更可怕、更纯粹的力量，以一种超越了物理屏障与科技力场的方式，骤然爆发！

被死死束缚在冰冷平台上的许阳，全身猛地弓起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那并非肌肉的自主收缩，而是更像被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力量从脊椎深处强行顶起！他那双睁开的眼睛里，瞳孔收缩到了极致，眼白部分被一种深不见底、冰冷彻骨的幽暗完全吞噬！

更骇人的变化发生在他额头上，那个被标记为“t-omega”核心源的位置！

透过囚壁上流转的冰蓝光丝和内部那层因为极限压制而炽白欲燃的淡金色力场屏障，控制大厅里的所有人——张济舟、林浩、乃至那些惊魂未定的技术人员——都清晰无比地看到了：

在许阳剧烈颤抖、青筋暴起的眉心皮肉之下，一点微弱的、但绝对存在的漆黑“裂缝”凭空显现！

那不是物理伤痕！而是空间的褶皱！是规则层面的、无法用常理度量的“裂痕”！

这小小的裂痕如同连接着另一个维度。就在众人惊骇目光的注视下，一股浓稠到无法稀释、如同宇宙暗物质沉淀了亿万年才凝聚出的纯粹死气，如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无声无息地从那“眉心空间裂痕”中汹涌喷薄而出！

它没有形态，没有色彩，甚至感觉不到具体的能量波动——至少在现有的灵能侦测谱系中是沉寂的！但它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湮灭”质感，瞬间弥漫、充斥了整个密闭的九号容器囚室！

滋……滋啦……

几乎是在这纯粹死气喷涌而出的刹那，包裹囚室的淡金色隔绝力场，其炽烈燃烧的光芒仿佛遇到了最恐怖的天敌冰水，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剧烈明灭闪烁起来！构成力场的能量结构在接触到这死气的瞬间，如同投入滚烫烙铁的黄油，发出刺耳的湮灭声，开始寸寸瓦解、消融！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暗淡！

囚室流转的冰蓝光丝更是如同被冻结在极寒液态氮中的飞虫，流动速度骤降，光泽变得黯淡、浑浊！

“天……天啊！”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失声叫了出来，指着囚室内部能量场参数飞速下跌、数值断崖式跳崖的监控屏幕，声音扭曲变形，“湮灭！纯粹的湮灭性场？！张院士！我们的隔绝场在……在消失？！”

不需要他提醒。张济舟面前那个悬浮的巨大虚拟屏上，代表着囚室能量层完整度的蓝色光柱正以触目惊心的速度向下坍塌！力场稳定系数从97%狂泻至不足40%！那团被标记为污染源核心的幽暗墨色，在纯粹的黑色死气弥漫下，反而呈现出一种被激活核心、归回巢穴般的……诡异宁静？！其数据波动……消失了？！或者说，化为了更深沉、更致命的未知！

“不是消失！是更底层的覆盖！”张济舟的声音因为极度震惊而拔高，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双眼死死盯着那从眉心裂痕中喷涌的黑色区域，连看八岐蛇影血云的功夫都没有了，“他在强行覆盖、同化我们的力场！用……用‘存在’本身在瓦解‘存在’的边界！这……这根本不可能！除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让灵魂都感到刺痛的冰冷事实摆在眼前——除非这个被收容的年轻人，或者更确切地说，寄宿在他意识核心内的那个东西，其“位格”，远远凌驾于人类科技现阶段对空间规则和能量本源的认知之上！他们引以为傲的最高隔绝场，在对方权柄所代表的终极法则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废纸！

嗡——轰！！！！！

就在这时，基地深处，伴随着最后一声冷酷的“发射！”，巨大的、代表人类顶级科技武器怒火的等离子洪流和粒子加速炮的毁灭光束，终于越过了空间距离，化作数道撕裂天穹的、极致的炽白色矛锋，带着足以蒸发大型城市的恐怖能量，狠狠撞进了那片覆盖东海上空的、浓稠蠕动的血云核心！

爆炸！耀眼得如同超新星爆发！在卫星图像上炸开一个刺眼的光点！冲击波瞬间荡开厚重的血云，短暂的露出了其中正在凝结的、覆盖着无数扭曲哀嚎人脸的巨型蛇躯！

但紧接着——

“哞——呜——！！！”

一声穿透了空间壁垒、仿佛直接在所有人灵魂深处响起的、混合了亿万痛苦灵魂尖叫和野兽愤怒痛嚎的恐怖嘶鸣！猛地炸响！

那被炽白炮火命中的蛇影核心区域，并非如预期般被击穿瓦解，反而如同一个巨大的伤口被强行刺激！大量粘稠蠕动的、如同实质化鲜血的能量如同泼洒的墨汁，从伤口处狂喷而出！

更可怕的是，这些喷涌出的污秽鲜血并未散逸，反而如同有生命般，在空中急速交织，瞬间凝结成一条条粗壮的、完全由暗红色污血构成的能量触须！每条触须的尖端，都如同绽放出一朵由无数扭曲痛苦人面组成的“花朵”！这些面孔在无声地哀嚎，在极致的痛苦中畸变！它们猛地张开“花瓣”，露出了深处由尖利骨刺和污秽光芒构成的、类似昆虫口器的狰狞内核！

这些血肉口器精准地、贪婪地迎向了轰击而来的等离子洪流和粒子光束！

滋——噗嗤嗤——！！！

不是硬撼！是吞噬！是污染！是强行转化！

人类科技最顶级的毁灭能量，撞上那些暗红的口器时，并未造成预期中的剧烈爆炸崩解！那炽白色的洪流光束前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上了一层蠕动的、病态的暗红！如同清水里滴入了高度浓缩的血污！能量本身开始剧烈地衰减、粘滞、扭曲！威力被恐怖的污染力量强行“中和”掉了一大部分！剩余的力量虽然依旧猛烈，轰击在翻涌的血云主体上，虽掀起更大的波澜，却远未达到致命重创的目的！

那巨大的蛇影在粘稠的血海中痛苦地翻滚、咆哮！但它的躯体，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凝结！更加实质化！

“警告！警告！‘祝融iii’能量束被未知机制大幅度抵消！”

“‘刑天’粒子炮束被强污染中和，效果不足预期30%！”

“‘八岐之影’实体化完成度超过70%！预计将在17分钟后突破空间阈值！扩散性血煞污染范围正在急剧扩大！正向大陆架蔓延！沿海城市……危险！”

冰冷的警报如同雪崩，层层叠加！控制大厅被绝望的深红色笼罩。所有反击武器的效果，远低于预期！林浩覆面头盔下的呼吸变得粗重，他背后的武器核心幽蓝光芒狂闪，似乎蓄势待发，却又找不到突破口！

“不可能！我们的计算……”张济舟看着瞬间恶化、近乎崩溃的战局数据图，脸色惨白如纸。

然而，就在这人类防线濒临崩溃的绝境时刻——

“吼————！！！”

囚室中，被黑色死气包裹、瞳孔化为纯粹幽暗的许阳，仿佛“看见”了光幕上那污秽血触吞噬光矛的景象！一股比刚才纯粹死气更为清晰、更为恐怖、更为具象化的意念波动，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远古冥龙，带着被严重冒犯和蔑视的、属于幽冥至高法则的狂怒！

透过那个变得稀薄黯淡、几乎快要失效的淡金隔绝力场和即将失去作用的冰蓝光囚壁——

许阳那双死寂幽深的瞳孔，猛地锁定了主控光幕上那片巨大的、污秽的血云！锁定了其中一条刚刚“吞噬”了人类粒子光束、显得格外嚣张狰狞的暗红污血触手！

他的右手！那只被死死禁锢在冰冷金属手腕扣里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突然不受控制地、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着般，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一种沉重到压垮空间的力道，微微抬起了一寸！

就在那手指抬起的瞬间——

他眉心的那条微小空间裂缝再次猛地一扩！喷涌而出的不再是纯粹弥漫的死气，而是一小点针尖大小、却凝聚到极致、仿佛承载了亿万灵魂沉重叹息的……

“幽！”

一个冰冷、生涩、仿佛直接从幽冥法则基石上刮下的单字音节，以一种极度疲惫沙哑、濒临崩碎的声音，从许阳喉咙深处挤出。

随着这个字的吐出，那一点针尖大小的幽暗微光，如同拥有了生命和目标！瞬间从眉心裂痕中弹射而出！

它无视了囚室内残留的半透明力场屏障（那屏障在它面前已如同空气），无视了空间距离！仿佛是顺着许阳那锁定目标的纯粹毁灭意志，跨越了囚壁与主控光幕的物理间隔，在虚空中拖曳出一条比死亡本身更黑的细线！

速度！

无法形容的快！超越了人类的反应极限！

在所有人——包括张济舟和林浩——都只能捕捉到一丝微乎其微的幽暗轨迹残影的刹那！

那一点凝聚到极点、承载着破败幽冥最后怒火的死意幽光，已经跨越了千里虚空——

噗！

如同烧红的针尖刺入腐朽的皮革！

精准无比地——

钉在了主控光幕上显示的、那条刚刚“吞噬”了粒子光束、尤显狰狞嚣张的暗红色血肉触手虚影的正中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耀眼夺目的光芒。

只有一种……绝对的、无法挽回的、来自规则层面的……终结感！

只见光幕上那嚣张舞动的暗红血肉触手，其前端那朵由无数扭曲人面构成的“血口之花”，在被那点幽光刺中的瞬间——

凝滞！

所有痛苦咆哮的人面表情瞬间僵死！

蠕动的血肉纹路瞬间失去光泽！

如同极致的寒冷瞬间冻结了最炽热的岩浆！那代表着污秽和生者极致痛苦的活性——属于那个维度位面的“活着”的特性——在接触到幽冥死意权柄核心（哪怕只是其破败外壳泄露的一丝最微小的死寂本质）的刹那间，被霸道地、不容置疑地——

剥夺了！斩断了！抹去了！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