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冰火岛（2/2）

但陈玄不是他们。

在他眼里，黛绮丝只是个背叛明教、觊觎屠龙刀、还想劫持谢逊的敌人。

敌人，就该死。

他转身，看向小昭。

那少女已经吓傻了，握着软剑的手在抖。她看着地上母亲的尸体，又看看陈玄，眼中渐渐涌起滔天的恨意。

“你……你杀了我娘……”她声音颤抖。

“所以？”陈玄问。

“我要杀了你——！”

小昭尖叫着扑上来，软剑化作漫天寒星。

陈玄没动。

待剑尖及胸三寸，他才抬手，食中二指并拢，轻轻一夹。

剑尖被他夹住。

小昭拼命想抽，剑却纹丝不动。

陈玄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恨意，忽然觉得有些悲哀。这女孩才十五六岁，本该有大好年华，却因为母亲的执念，卷进了这场腥风血雨。

但悲哀归悲哀。

他不会留一个恨自己入骨的人活在世上。

尤其这个人，还很有天赋。

陈玄手指微动。

“叮。”

软剑寸寸断裂。

然后他左手并指，点在小昭眉心。

一阳指力透颅而入。

少女身子一僵，眼中恨意凝固，缓缓软倒。

陈玄松开手，任由尸体落地。

他这才看向最后一人——殷离。

那女子已经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抖。她看着陈玄，眼中满是恐惧。

陈玄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你是殷离，”他声音放缓了些，“素素的侄女。”

殷离怔住：“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张翠山，”陈玄道，“你该叫我一声姑父。”

殷离嘴唇哆嗦，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姑、姑父……我爹……我爹他……”

“我知道。”陈玄拍拍她的肩，“以后跟着我，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他起身，走向谢逊。

谢逊还站在原地，灰白的眼睛“望”着虚空，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有重逢的激动，有对故人之女死去的悲悯，也有对陈玄手段的震惊。

“五弟，”他哑声道，“你……变了。”

“人都要变。”陈玄轻声道，“义兄，我来接你回家。”

谢逊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屠龙刀，递给陈玄：“这刀，我不要了。”

陈玄接过刀，入手沉重。刀身乌黑，刃口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饮了太多血。

他看了看，随手插在冰壁上。

“就让它留在这吧。”

然后他扶住谢逊的手臂：“走，义兄。无忌还在武当等你。”

两人转身，走向冰窟出口。

殷离爬起来，踉跄跟上。

身后，是金花婆婆和小昭逐渐冰冷的尸体，是那把插在冰壁上的屠龙刀，是这座囚禁了谢逊二十年、也见证了太多鲜血的孤岛。

冰火岛的风，还在呼啸。

但有些人，终于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