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倚天结束（2/2）

两人对视，眼中没有悲伤，只有……圆满。

像一条走了百年的长河，终于汇入大海。

像一场做了百年的梦，终于醒在黎明。

“玄哥，”杨蜜轻声说，“我累了。”

“我也是。”陈玄微笑，“睡吧。”

他们闭上眼睛。

手，还握在一起。

呼吸，渐渐平缓，渐渐……停止。

像两片雪花，在温暖的室内，悄然融化。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

只有安详。

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旅程，终于可以休息了。

张无忌跪在榻前，久久没有动。

周芷若轻轻扶住他的肩，泪如雨下。

孩子们也跟着哭。

但哭声之外，窗外的新京城，依旧在运转。

学堂的钟声又响了，工坊的机器还在轰鸣，街市上还有人在行走，学堂里还有孩子在读书……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两个人的离去而停止。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长成了自己的样子。

有公平，有尊严，有希望。

而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三日后，国葬。

没有陵墓，没有石碑。

按陈玄和杨蜜生前的遗嘱：火化，骨灰撒入长江。

“我们来自江湖，归于江湖。”陈玄曾这样写，“不必立碑，不必祭奠。若后人还记得我们，就请记住——这个世界，该是所有人的家。”

那天，长江边站满了人。

从新京到金陵，千里江岸，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

有官员，有士兵，有工匠，有农夫，有学堂的先生和学生，有工坊的女工，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蹒跚学步的孩子……

他们不是来送别“伟人”。

是来送别……两位把一生献给了这个天下的，普通人。

张无忌亲手将父母的骨灰撒入江中。

灰白的粉末，在江风里扬起，散开，落入滔滔江水，瞬间消失不见。

像他们的一生——轰轰烈烈地来过，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只留下，一个被他们改变的世界。

“爹，娘，”张无忌望着东流的江水，轻声说，“路，我们会继续走下去。”

“直到这天下，真的大同。”

风吹过，江涛声声。

像是在回应。

也像是在……告别。

很多年后，新京城的中央广场。

那里立着一座很简单的雕像。

不是陈玄，不是杨蜜，不是张无忌。

是一个农夫，一个工匠，一个士兵，一个女子，一个孩子——五个人，手拉着手，站成一个圈。雕像底座上刻着一行字：

“纪念所有为这个新时代付出过的人。”

“愿后来者，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等与尊严。”

“并继续前行。”

没有名字。

因为该被纪念的，不是某个人。

是一种精神。

一种“人人生而平等”的精神。

一种“天下为公”的精神。

一种……陈玄和杨蜜用一生，践行到底的精神。

夕阳西下，雕像的影子拉得很长。

有孩童在雕像下嬉戏，有老人在旁边下棋，有年轻的情侣牵着手走过。

他们或许不知道，百年前，有人为了他们能这样平凡而自由地活着，付出过什么。

但他们活在这样的人间。

这就够了。

而这，就是最好的纪念。

长江依旧东流。

带走岁月，带走故事。

也带向，一个更加遥远、却也更加光明的——

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