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师徒暗战（2/2）

狄云却看向陈玄。

这一眼，让万圭眉头微皱——这师徒关系，似乎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云儿，”陈玄开口，“万少爷赏识你，是你的造化。但进了府，要守规矩，少说话，多做事。”

这话平常，但狄云听懂了言外之意：去，但要小心。

“是，师兄。”狄云低头。

万圭笑了：“那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我来接人。”他又看向戚芳，“令嫒若想寻个绣娘的活计，府上也可安排。”

戚芳本能地往杨蜜身后躲了躲。

杨蜜上前半步，挡住万圭的视线：“舍妹年纪小，还要在家照顾父亲，谢少爷美意。”

万圭深深看了杨蜜一眼——这女子也不简单。

他不再多言，上马离去。

马蹄声远了，院中气氛却更凝重。

戚长发回屋“休息”了。

陈玄拉着狄云和戚芳进了灶房，杨蜜闩上门。

“你必须去。”陈玄开门见山，“但这次，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

他摊开一张草图——是万府布局，有小翠提供的内部细节。

“你的任务有三。”陈玄指着图，“第一，摸清万震山的作息和密室位置。第二，查清万圭最近在接触哪些江湖人。第三……”

他看向狄云的眼睛：“保护好自己。任何异常，立刻撤。”

“那我呢？”戚芳急道，“我要跟云哥一起去！”

“你不能去。”杨蜜按住她的肩，“但你有更重要的事——留在村里，帮我们训练‘青苗队’。”

“青苗队？”

“对。”杨蜜推开后窗，指着打谷场上十几个正在练拳的少年——都是村里十六七岁的孤儿或贫家子，这半月被陈玄陆续召集，“这些人，将来是我们的根基。你来教他们识字，我教他们侦查和传递消息。”

戚芳眼睛亮了。

当夜，杨蜜的房间里亮着灯。

她将改良过的易容术教给狄云：如何用锅灰改肤色，如何用鱼胶贴假痣，如何在耳后藏细针。

“这针淬了麻药，能让人昏睡一个时辰。”她将三根发簪般的细针交给他，“非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另一边，陈玄在打谷场教狄云剑法。

不是招式，是“理”。

“看好了。”陈玄以树枝为剑，缓缓刺出。

动作极慢，但狄云能感觉到那股凝而不发的劲力。

“这一剑，可以刺咽喉，可以点手腕，也可以……收回来。”陈玄手腕微转，树枝停在半空，“关键不在招式，在你想做什么。”

他让狄云重复。

一次，十次，百次。

月光下，少年挥汗如雨。

子时，陈玄叫停。

两人坐在柴堆上，看着星空。

“云儿，”陈玄忽然说，“进了万府，你会看到很多事：欺凌、虚伪、算计。但记住，你看清黑暗，不是为了变成黑暗，而是为了……知道光该照向哪里。”

狄云重重点头。

三日后，万府的马车来了。

狄云背着简单的包袱，回头看了一眼。

戚芳站在院门口，眼圈红红地挥手。

陈玄和杨蜜并肩而立，眼神平静却深邃。

戚长发“抱病”未出。

马车驶出村子时，狄云摸了摸怀中——那里除了细针，还有陈玄昨夜给他的一本手抄小册。

封面无字，翻开第一页，只有一句话：

“守心如玉，出剑如雷。”

他合上册子，望向车窗外渐行渐远的山村。

新的战场，开始了。

而此刻，戚长发的房间里，他正对着一张发黄的剑谱残页冷笑。

“去吧……都去吧。”他低声自语，“等你们搅浑了水，我才好……摸鱼。”

窗外，乌云又聚。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