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住二(2/2)

他冷冷瞥了沈嘉穗一眼,便下床要离开,并无想过回她的话。

沈嘉穗又道:“你今夜睡这。”

谢砚舟闻声看向她,只淡淡一瞥后,又抬脚打算离去。

“往后也住在这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谢砚舟最厌恶的便是沈嘉穗这幅不将人看在眼中的高傲姿态。

他抬腿就要走,却被沈嘉穗一把推回了床。

只听见她略带着威胁之意,问道:“谢砚舟,你是想忤逆本宫么?你要记得你是为何而来。”

谢砚舟忍了许久,总算在这一句话后,发了怒。

即便是怒极了,他也只是捏紧了拳头,沉声回道:“公主殿下只会威胁他人这些手段么?”

“殿下总该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人若急了,能做什么,想必殿下不会想知道。”

谢砚舟冷笑:“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殿下又算什么呢?”

沈邕上位之后,自然是将朝中大臣换了个七七八八了,至于她这个先皇膝下的公主,如今算起来也只能是先皇女儿。

她一时间回想起成婚后的他,也是说的这些话。

如今想来,他想让自己看清楚形势,自己早就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公主了,而沈邕再疼爱自己也越不过自己的孩子。

世人皆是如此看待。

而没几个人知晓,她早就与沈邕势不两立了,前世是,今生也是。

至于疼爱,那是假的,迁就也是假的。

沈嘉穗提起裙摆,慢慢起身,朝他走了过去:“那你呢?如今只能听我的,不是嘛?”

她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不够强大,总是受人桎梏,不是么?”

话落,她对上他的眼。

他双目沉冷,一如这冬日寒霜,燃燃烧起的火印在他身上,一如斜晖落在他单薄的衣裳上。

“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难不成殿下从不给自己留后路?”

她坚定地摇头:“当然,不留。”

她死过一次了,根本就没有后路,她需得全力以赴才能与沈邕一争。

哪里来的后路?

谢砚舟冷笑,想起前世这人还在折磨之下哀求过自己,求自己放过她。

她靠近他耳畔,气若呵兰般笑着说:“所以,你如今只能屈服于本宫。”

他冷冷睨了她一眼,也在为此时自己的不得不屈服而生气:“是嘛?那谢某希望公主殿下能永远如此。”

音落,只见他一步步回了榻上。

沈嘉穗微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道:“将身子养好,往后想做什么不成?”

大抵是自从上位以来,再没有人敢如此,再回到这备受屈辱的时候,他竟然有些忘却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忍耐过来的了。

一时间,他怒气沉于心,面对沈嘉穗,还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如同前世,他妄图从她眼中得到真正哀求,却一次也没有得到,每次的低头,她都带着笑意。

让人躁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