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许久未见(2/2)

毕竟,她要受的是,自己的报复。

复仇者爱上仇人,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只沉默以对,不回应她的话。

她却一步一步越来越过分,一双手已经从衣下滑至他的胸膛。

“许久不见,你当真不想我?如今早已过了三月,可以圆房了,新婚之夜,我们二人可是没有圆房的。”

谢砚舟抓住她放肆的手:“还在街上,不要白日宣淫。”

沈嘉穗识趣得很,立马收回手:“好吧好吧,那你答应我,今晚要赔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青天白日的,你羞不羞?”谢砚舟没有好气。

沈嘉穗不甚在意:“我与自己丈夫新婚燕尔,日日思君不见君,如今一见思念便如洪水泛滥,只能说是爱意汹涌了些,为何要羞?”

谢砚舟一向不是耍嘴皮子的人,相较于沈嘉穗日日不着调的话,他真是一个闷柿子。

“答应我嘛~答应我嘛~哪怕不想圆房回来陪我睡觉也行,没有你我总是做噩梦。”

此言为真,他在身边时,睡觉时不会总做前世那些噩梦,没有他便又开始了。

这半个月,她是又回到了在姜国的日子,日日噩梦不断。

“嗯。”

“谢砚舟!你真好!”

是夜两人同睡一床,谢砚舟规规矩矩,也没想过要和她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只是沈嘉穗一直抱着他,睡得很早。

时至七月,早已经热得不行了,烛光摇曳,晃得他睡不着。

但这是沈嘉穗坚持要点的灯,他不知为何睡觉还要点烛光,这与白日何异?

他低头看着已经浅眠的沈嘉穗,她一脸的满足,手还揽着他的腰。

只低头便瞧见她那亵衣下难以掩盖的小腹,已经隆起不少了。

下意识的,他将手覆了上去,不知是不是自己做梦,他竟然感受到里面在动弹。

瞬间他收回了手,却在抬眼那一刻瞧见了沈嘉穗睁开了眼。

她眼神还有些刚从睡梦中起来的朦胧:“想摸便摸吧。”

说着她闭上眼,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听大夫说,一般五个月的胎儿就能感受到胎动,方才定是两个小家伙知道自己父亲摸他们,开心着呢。”

谢砚舟收回了手,嗯了声:“七月二十是父皇生辰,兴许会召你进宫,到时父亲母亲会与你一起,你不要闹事。”

沈嘉穗闭着眼,听到他这话没由来叹气:“我不会闹事的,你怎得总觉得我会闹事?”

谢砚舟没应话,毕竟他做质子的时候,可没少见她闹事。

沈嘉穗见他不应自己,心头无名之火顿起:“你总是这样,明明就应该好好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你总是沉默,我来了这里,所有人都那样待我,你也无动于衷,明明我受了委屈也忍了,你还要说我闹事。”

“谢砚舟,你……”

沈嘉穗说着说着便越发觉得委屈,开始抽泣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谢砚舟坐了起来,背对着她,话语中并无哄人之意,只带着冰冷的告诫:“你冷静些,我不过好意告知你。”

“不要!”沈嘉穗伸手抓住他的衣裳:“我就要你今日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有什么你为何不能与我坦诚相待,为何事事都要掩着藏着?”

“我与你无甚可说。”谢砚舟本就不耐对她,现如今她又如此激动,更是让他心烦:“你现在这样还不是闹事?”

沈嘉穗低声哭了起来:“可是我在姜国也已经尽全力对你好了,你为何就是要如此冷漠我?”

谢砚舟冷眼相待:“好?什么叫好?给我下药逼婚与我?”

“难道你没有收那几幅布防图嘛?既然都成亲了,为何要如此待我,这些日子你总是躲着我,我已经如此主动了,我也在好好与你过日子,可你却总想推开我,为何?”

她这段时间也过得不算好,没有亲力亲为姜国那边的事,不仅因为她来了燕国,更多的是她怀这两个孩子也有些吃力。

谢砚舟不想此时与她撕破脸,转身看她:“别闹了,睡吧,若是还闹,我去书房中睡。”

沈嘉穗哪怕逼着他好好理清二人的事,他都是借机略过,并没有想与她好好解决二人如今存在的矛盾。

又或者说,他压根不在意这所谓的矛盾。

只是她在意罢了。

他即便表现得对自己多温和,实则内心对她依旧是没有分毫情意。

自己今晚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总是做噩梦导致情绪如此反复。

“谢砚舟,你去给我蒸个包子,我饿了,包子来了我就好好睡觉了。”

那包子是拂烟她们做好放在小厨房的,只端过来 便可,实在不行,让下人们拿过来也行。

谢砚舟看了她一眼,穿上外衫便走了出去。

沈嘉穗起身又点了几盏油灯,便坐在床上等着谢砚舟回来。

她也不知道为何听到谢砚舟说自己闹事时,她会那么生气,明明不该的。

毕竟两人如今还不到她能闹脾气的时候,她向来知道分寸,今晚的确有些没控制住自己。

后悔涌上心头,她走到一个箱子前,拿出一块青白色的玉佩,是男子的款式。

也是她为谢砚舟准备的生辰礼物,拿这玉佩顶着先,给他道个歉,缓和缓和算了。

她正想着,谢砚舟便端着几个包子走了进来。

谢砚舟看着她:“吃。”

沈嘉穗看了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抿了抿唇,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吃了一口。

“谢砚舟,你拿的包子真好吃。”她咬了两口,将手上玉佩递给他,闷声闷气说了句:“对不起。”

谢砚舟没来得及反应,便顺手接下她的玉佩。

这玉佩瞧成色便是极佳的,他摩挲了一会,一只包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也吃一个吧,很好吃,这些时日我都不太舒服,方才听你那样说我……”沈嘉穗低头吃着包子:“情绪有些激动了,玉佩给你道歉。”

这玉佩的样式还是她想出来的,全天下独一份,仔细研究便能看见隐隐的“砚舟”二字,背面还有一方砚台与小舟的图案。

前些天她得了好些成色好的玉石,便着人雕刻了这块玉佩。

“嗯,吃完睡吧。”谢砚舟依旧是淡漠如初,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你吃不吃包子,很好吃。”

谢砚舟摇头,拒绝的不止是这个包子,他第二日便将这个玉佩随意丢给了清梵,让他随意处置便是。

他未曾想,如今的随意处置却成了他日的终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