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切从简(2/2)

“话说那祁大人啊,本就是因为对燕国皇子下了手,才被朝仪公主赶出了公主府,赶出公主府后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个官位,如今深受圣上喜爱,可谓是御前红人,可是这祁大人是个情深的男子,即便是与朝仪公主分道扬镳了,心中的爱意也是不少的,可这朝仪公主是什么人?”

沈嘉穗坐在马车上,前面跟着的祁踽,谢砚舟起码跟在马车侧方,这一切也听得清清楚楚。

“朝仪公主可是男宠几十的女子,自燕国皇子来后,便被他那一绝倾城色所迷惑,与祁大人的情早就没了,那叫一个三心二意,可若真说她三心二意,她却又只一心在那皇子身上,甚至为那皇子遣散了不少男宠,这可是独一份,可瞧是多喜爱这皇子了。”

祁踽皱着眉看向楼台上的人,略微朝那人点头,便瞧见了这一行听戏的人被轰走了,连同台上的说书人也被请了下去,换上欢快的歌舞。

沈嘉穗早就知道洛阳城里将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有模有样,倒是不知道这些人倒是真会编,若非她是当事人,还真是分不清真假了。

不过如今也算好,毕竟祁踽在沈邕身边,世人误解便误解,左不过自己活不了多久,能将祁踽留下来给卉儿也是好的。

她无意解释,可谢砚舟却当真了。

两人于两日前将婚书递交官府,在姜国,男女双方将婚书递给官府,便由官府盖印成婚契,证明这二人已成夫妻。

若是有朝一日需要和离,只要一方拿出婚契到官府解契,便再不是夫妻。

谢砚舟心思绰绰,他想的是,惠禾是否在人群中看他,那她是会祝福自己,还是不舍?

怎么说自己今日都要离开,作为友人怎么也该送别的。

此一程抵达燕国也要两个月,到达燕都也该是六月了。

马车歇在溪边,沈嘉穗下了马车,左瞧右瞧不见谢砚舟,便独自坐了下来。

拂烟走过来,递给她一壶水:“殿下,喝点水,您今日要用些吃食了,再不吃孩子也受不了了。”

“谢砚舟呢?”沈嘉穗神色憔悴不少。

走了三天,她便吐了三天,除却身边人说喊大夫来瞧瞧,谢砚舟是一句话也不与他说。

拂烟拿出一盒青绿色糕点:“殿下吃些清竹糕,不会过分甜腻,方才奴婢听见谢质子让下面人去找一个叫惠禾的。”

沈嘉穗随意拿起糕点,闻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便立马进马车找了支簪子,又写了封信。

谢砚舟收到信时,忙让人去寻这封信的源头,回来的人禀报却没有什么头绪。

想来是她心上人,行事隐秘,竟连自己也查不到。

他打开信封,传来一阵阵清香的竹子味,熟悉的字展现在自己眼前,他觉得这字越发眼熟,不止在惠禾这处看过,好似还在何处瞧见过。

“暌违日久,未悉近况,近日闻君与公主喜结连理,心中甚乐,又闻殿下梦兰,恭祝双喜,吾与所爱游山水,盼君比翼和鸣嘉盟缔百年,岁岁长相好,他日有缘定会相见。”

信很简约,可见对方是急匆匆写的。

谢砚舟苦笑一声,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来信是恭祝自己新婚,可自己想给她回信的机会都没有。

大抵此时的她也很幸福,与爱人同游,不知幸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