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愤怒的程斌（上）（2/2）

与其在外面大海捞针，不如直接回老地方碰碰运气。

他抬手看了眼表，上午八点半。

现在动身的话，赶在午饭前就能到江北军区大院。

程斌打定主意，打电话叫林天宝将兰博基尼跑车开过来。

然后又打电话给刘大勇，让他在医院等着。

半个小时后，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兰博基尼的车身如同一道银灰色闪电，劈开晨雾笼罩的公路。

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被风撕碎，转速表指针不时飙升到红线区，程斌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目光始终锁定着前方通往江北军区的路标。

副驾上的刘大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裤缝，指节微微发白。

他退伍五年，身上那股军人的硬朗气还在，只是此刻眼底翻涌着难掩的激动。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他却像是透过这片模糊，看到了当年军区大院里的白杨、训练场的沙砾，还有凌晨五点响起的集结号。

“斌子，”刘大勇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点沙哑，“真没想到还能再回老地方。上次战友聚会，已经过去三年了。”

程斌嘴角弯了弯，打方向盘的动作没停，没有搭话。

跑车猛地加速，超过了前方一辆重型卡车，引擎声陡然拔高，像是在应和着两人心底翻腾的情绪。

刘大勇望着仪表盘上跳动的速度数字，忽然笑了：“还是你这性子，干啥都风风火火。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回去招兵，真能成？咱们要的可不是普通退伍兵，得是能拿枪能格斗、见过真章的硬茬。”

“刘师长手里藏着不少‘宝贝’呢。”程斌目视前方，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当年咱们特战队解散，好些兄弟退伍后没找到合适的去处。这次不管是龙组的名额，还是安保公司的岗位，对他们来说都是机会。”

跑车驶离高速，拐进一条两旁栽满梧桐树的军道。远处已经能看到墨绿色的岗亭和哨兵挺拔的身影，刘大勇猛地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像是即将接受检阅的新兵。程斌踩下刹车，车速缓缓降了下来，他望着那熟悉的军徽，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里有他最热血的青春，如今，也将成为他铺开新局的起点。

兰博基尼稳稳停在军区大门外，程斌刚要联系刘剑锋，哨兵已经快步迎上来：“程先生，刘师长一早出去了，说是有私事。”

“私事？”程斌眉峰微挑，一旁的刘大勇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刘师长五十大寿！”

两人对视一眼，程斌立刻拨通了师部参谋的电话，三两句问清了地址——市区的荣景酒店。跑车再度启动，四十分钟后停在酒店门口。

包厢里，刘剑锋正被妻女围着吹蜡烛。青瓷碗里盛着长寿面，女儿刘冰倩刚把剥好的虾放进父亲碗里，忽然起身：“爸，我去趟洗手间。”

走廊尽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马伟晃着身子堵住去路，猩红的眼睛在她身上打转：“小美女，陪哥哥喝一杯？”

“让开！”刘冰倩厉声呵斥，转身要走，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她猛地挣开，尖声呼救：“救命！”

“砰！”包厢门被撞开，刘剑锋和警卫员小李冲了出来。眼看女儿被纠缠，刘剑锋怒喝：“住手！”

马伟的两个警卫员立刻挡在中间，其中一人冷笑：“刘师长，这是马公子看上的人，您最好别插手。”

“放肆！”刘剑锋刚要上前，马伟突然甩开刘冰倩，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走廊里瞬间死寂。

“老子看上的人，你也敢管？”马伟吐着酒气，指着刘剑锋的鼻子，“别忘了你头顶的乌纱帽是谁给的！把她带走！”

两个警卫员狞笑着朝刘冰倩走去，刘剑锋目眦欲裂，却被死死按住。就在这时，电梯“叮”地打开，程斌和刘大勇快步走出。

看到刘剑锋脸上清晰的指印，看到刘冰倩被吓得发白的脸，程斌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他缓缓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化作实质——这世上，竟有人敢动他敬重如父的刘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