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杀人不用刀,全靠一张嘴(1/2)
汝南郡,西华县。
这是袁家的地盘,离平舆不过百里。
往日里,茶馆酒肆谈论的都是哪家收成好,哪家又纳了小妾。
今天不一样。
整个县城像是炸了锅。
街头巷尾,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那袁家大公子……”
一个尖嘴猴腮的闲汉,手里捧着碗烂茶,压低了嗓门。
周围立马围上来一圈人,脑袋凑得跟要把那闲汉吃了似的。
“咋了?袁公子不是去洛阳镀金回来么?”
“镀金?”
闲汉嗤笑一声,露出一口大黄牙。
“那是去治病!”
“听说啊,袁公子在那方面……有点特殊的癖好。”
“啥癖好?”
众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闲汉左右看了看,确定没官差,才神神秘秘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他不喜欢女人。”
“啊?那是断袖?”
有人惊呼。
“切,断袖算个屁,那也是雅兴。”
闲汉一脸嫌弃地摆摆手。
“袁公子喜欢的,是带毛的,四条腿的。”
“听说前阵子,袁府后院丢了头老母猪……”
“噗!”
正在喝茶的一个胖子,一口茶水全喷在了对面人的脸上。
“真的假的?那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啊!”
“这还能有假?平舆那边都传疯了!”
闲汉说得有鼻子有眼。
“有人亲眼看见,袁公子半夜三更不睡觉,对着猪圈念诗呢。”
“好像念的是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哄堂大笑。
整个茶馆的房顶都快被掀翻了。
这种荤段子,老百姓最爱听。
特别是编排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平时被袁家欺负狠了,现在能过过嘴瘾,那也是爽的。
同样的场景,在汝南各个县城上演。
短短三天。
袁基袁大公子,彻底火了。
火得一塌糊涂。
从“夜会母猪”到“偷看寡妇洗澡”,版本更新得比翻书还快。
甚至还有说袁基其实是个秃子,平时戴的假发。
谣言这东西,不需要逻辑。
只需要够劲爆。
……
平舆城,太守府。
赵轩听着戏志才的汇报,笑得肚子疼。
“主公,这也太损了。”
戏志才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嘴角上扬。
“现在外面都在传,袁家要改名叫‘猪家’了。”
“就连路边的乞丐,看见袁家的马车都要吐口唾沫。”
赵轩揉了揉笑僵的脸。
“这就是舆论战。”
“杀人不用刀,全靠一张嘴。”
“袁基不是要面子吗?我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李默像个疯子一样冲了进来。
官帽歪了,鞋全是泥,手里还拖着个怪模怪样的木头架子。
“府君!神物!神物啊!”
李默嗓子都喊劈了。
他把那木头架子往地上一扔,整个人直接趴在了赵轩脚边。
那架子,正是赵轩设计的曲辕犁。
“怎么个神法?”
赵轩明知故问。
“快!太快了!”
李默激动得语无伦次,手舞足蹈。
“老夫刚才去城外试了。”
“以前那直辕犁,两头牛拉都费劲,还得两个人扶着。”
“这玩意儿……一头牛!还是头老牛!”
“拉着就跑,跟飞似的!”
“一个人就能扶稳,转弯都不用抬犁!”
“这一上午,翻的地比以前三天都多!”
李默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他是真哭。
在这个年代,耕地就是跟老天爷抢饭吃。
慢一步,可能就得饿死人。
有了这东西,平舆城的荒地,全都能变成良田!
“行了,别嚎了。”
赵轩把他拽起来。
“既然好用,那就赶紧造。”
“城里的木匠全征调起来,我要在一个月内,造出一千架。”
“谁敢偷懒,我扣他工钱。”
“下官领命!谁敢偷懒,老夫生吞了他!”
李默抱着那曲辕犁,跟抱着亲娘似的,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赵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是一阵舒坦。
这就是基建的魅力。
有了红薯,有了曲辕犁。
只要给他一年时间。
平舆城就能变成这个乱世里最大的粮仓。
到时候,什么袁绍曹操,都得来求他卖粮。
“主公,还有个好消息。”
戏志才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那个酿酒坊,出酒了。”
赵轩眉毛一挑。
这可是系统的奖励。
高度烈酒。
在这个普遍喝低度浊酒的年代,这就是降维打击。
不管是用来喝,还是用来……烧。
“走,去看看。”
两人来到后院。
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那香味,霸道,辛辣,直冲天灵盖。
典韦正守在门口,那张大黑脸涨得通红,跟猴屁股似的。
脚底下已经躺了个空坛子。
“主公……嘿嘿……”
典韦看见赵轩,傻笑两声,身子晃了晃。
“这酒……带劲!”
“俺就喝了一口……真的就一口……”
噗通。
典韦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鼾声如雷。
赵轩吓了一跳。
典韦的酒量他是知到的,平时喝个十斤八斤跟喝水似的。
这一口就倒?
这得多少度?
赵轩走进屋里。
几个工匠正小心翼翼地接着从竹管里流出来的液体。
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跟后世的白酒一模一样。
赵轩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
辣!
像是一条火线,顺着喉咙烧进了胃里。
起码六十度。
“好东西。”
赵轩赞叹了一句。
这玩意儿要是拿出去卖,那一坛子能换一金。
但他现在不缺钱。
他缺的是武器。
“都装进这种小坛子里。”
赵轩指了指旁边准备好的一堆陶罐。
罐口很小,刚好能握在手里。
“再准备些布条,浸了油,塞在口上。”
戏志才愣了一下。
“主公,这是何意?难道是要……”
“请客。”
赵轩拿起一个小陶罐,掂了掂分量。
“颜良文丑不是快到了吗?”
“远来是客。”
“咱们得给他们准备点特殊的‘见面礼’。”
“这叫……燃烧瓶。”
戏志才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小罐子,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虽然不懂什么叫燃烧瓶。
但他看到了赵轩脸上的笑。
那种笑,让他想起了那天在校场上,那些被射下来的斥候。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一名斥候滚鞍下马,冲进了院子。
“报——!”
“启禀主公!”
“颜良文丑的大军,距离平舆还有三十里!”
“多少人?”
赵轩把玩着手里的陶罐,头也不抬。
“先锋骑兵三千,步卒……一万!”
“打着袁家的旗号!”
一万三。
对于现在的平舆来说,是个庞然大物。
赵轩手里的兵,满打满算也就五千。
其中三千还是刚放下锄头的黑山贼俘虏。
这一仗,不好打。
“还有个事……”
斥候吞吞吐吐,脸色有点古怪。
“说。”
“颜良那是……那是被气来的。”
“他在城外叫阵,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
“说什么?”
“说要撕烂主公的嘴,还要……还要替袁公子证明清白。”
赵轩笑了。
笑得很大声。
“证明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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